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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能翻好幾倍。 一片哄鬧中,結夏把筆袋和剛寫了個開頭的試卷塞進書包準備回家,轉念想到薄耀光中午的提議,腳硬生生轉了個向,踟躕著朝最后一排走。 那里,薄耀光背靠窗戶倚在座位上,逆光中的面容看上去陰沉嚴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按理說考試取消還放假一天,他應該高興才是。 難不成…… 是在惋惜考試被中斷? 結夏不由投去敬佩的目光,雖然他現在已沒了那頭惹眼的亞麻色頭發,但整個人宛若鍍金般閃閃發光。 是了! 最近他都書不離手地復習,一改學渣形象發憤圖強,想必是打算借此機會考取高分狠狠打臉。 誰讓何興先前質疑他坐前排另有目的? 結夏自顧自地站在那兒點頭,腦袋很快挨了個板栗。 “傻站在這兒做什么?” 下手很輕,但結夏還是下意識地捂了捂腦袋,嘟囔道:“本來不傻的,遲早被你敲傻。” 薄耀光一愣,旋即笑起來,小矮子這是在抱怨嗎? “有什么好笑的!”結夏不樂意地垂下手,請他吃飯的欲.望直線下降,“我說的哪里有錯?腦袋上神經多,一不小心就敲成傻子,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出手太重,薄耀光便斂了笑,抬手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額頭,低聲哄道:“那以后不敲了。” 結夏剛松開眉頭,心說他也不是頑劣到無可救藥嘛,就聽得他補了后面一句,“改捏的。” 說著,手轉了向,在她的臉頰上左右捏了一把,仿佛逗弄柴犬般,笑得愉悅又狡黠。 “薄!耀!光!” 小刺猬炸毛了,要扎人了。 薄耀光趕緊收手,在火山噴發前,迅速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結夏抿抿唇,“不是你說的,要請回來么?正好下午不考試,明天也放假……” 隨口的玩笑話還真被她記在心上,薄耀光眸一滯,表情始料未及。 別人請他吃飯都是為了談生意或維持和他的關系好行方便,金錢和利益氣息濃重,像她這么單純地只因過意不去要請回來的人,還真是不多了…… 心口微熱。 他含笑湊近她,呼吸有屬于他的干凈氣息,明明帶了薄荷的清涼,卻莫名地,讓人臉頰發燙。 “你真打算請我?不怕我把你吃窮?” “只要不是去吃山珍海味,普通的飯店還是請得起的!”結夏不自在地低了下巴,羞惱地催他,“所以,你什么時候有空?” 普通高中生的零花錢恐怕不多,他可沒有壓榨小姑娘的惡趣味。 “認識這個牌子嗎?”他從兜里掏出薄荷糖,晃了晃,“快吃完了,不如你送我一盒。” 結夏本來都做好了錢包大出血的準備,結果他居然只要一盒薄荷糖? “你確定?” “嗯。”薄耀光拉過她的手,俯身把糖盒放在她掌心,含笑的眼彎成月牙,星芒在里面閃閃爍爍,“傻子,緊張什么,我怎么可能亂花你的錢?” 兩人的互動,被坐在薄耀光前排的蔣歡如數看進眼里,她抬頭和馬姍姍、李菲對視一眼,嘴角不屑地癟了癟。 …… 月考取消,不代表就此松懈。 在其他學生結伴出去浪的時候,季遠已經獨自回了家。 北區的老居民樓,墻面斑駁,覆著墨綠的藤蔓,卑微卻頑固地靠微薄的養分和陽光努力存活。 這是他住了十幾年的地方,一樓潮濕,彩光極其不好,木制窗框經常被白蟻光顧,一蛀而空。 因而母親雨天總是腿疼,卻又舍不得看病吃藥,拖到中年成了去不掉的病根。 他走到單元樓門口,坐在那兒摘菜的老太太和他打招呼:“哦,是小遠啊,今天這么早放學?” “學校有事,臨時放假。” “這樣啊,要不要來奶奶家吃點餅子?我這兒菜馬上摘完了,你等等我。” “不用了。”季遠婉拒道,“我還有作業要寫,就不打擾劉奶奶了。” “你這孩子,別這么拼,身體要緊,看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吃好睡好才行!”老太太嘮嘮叨叨,從兜里摸出皺巴巴的錢,往他手里塞,“拿著,難得放假就出去跟同學們玩嘛,別成天窩在家里看書,你成績已經夠好了,別給自己那么大壓力。” 鄰居的劉奶奶老伴兒去得早,辛苦拉扯大的一雙兒女都不成氣候,見從她這兒榨不出錢已好些年沒回家看過,她靠著微薄的養老金度日也不容易。 季遠哪兒肯要她的錢? 見他執意推脫,老太太只好作罷,嘆口氣:“小遠啊,出人頭地雖說重要,但別忘了,人活著終究是為了快樂。” 快樂? 季遠沒入昏暗的單元樓,掏出鑰匙開了門。 潮氣撲鼻而來。 他不由皺了皺眉。 快樂那種東西…… 只有不愁吃穿的人才有資格享受。 現在的他,沒有。 …… 季mama下班回到家已近十二點。 今晚牛rou火鍋店的生意很好,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是11點,洗碗、拖地、換洗桌布什么的弄完天都黑透。 拖著疲憊的身體到了家門口,想著兒子應該已經睡了,結果打開門,卻看到黑暗中一抹微弱的光。 少年的面容在臺燈下鍍著圈圈光暈,認真的眉眼清俊又溫潤,和他爸爸當年一樣好看。 季mama忽然就覺得渾身的疲憊都散了個干凈。 再苦再累又如何? 她還有兒子,這么優秀懂事的兒子。 丈夫去世后,季遠大概是她黑暗歲月里唯一燃燒的火光了。 “抱歉回來晚了。”她關上門,柔聲問,“飯吃了嗎?” 季遠從書本里抬頭,腦中還在思考著剛才那道題,回答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嗯,吃了。” 他說完,又埋下頭,把那道題寫了一遍才放下筆。 季mama已經換下工作服,正挽了袖子去廚房,季遠慌忙過去攔住她:“你不用忙活,早點去睡……咳咳!” 說話太急,不小心帶出兩聲咳嗽。 季mama立刻緊張起來:“感冒了?” “沒有,嗆的。”季遠躲過她探額的手,咽咽嗓子,發現有些疼,應該是寫作業沒注意添衣,不小心著了涼,“你別管我,晚飯吃了嗎?” “還沒,我帶了點店里剩下的牛rou,你也過來吃點兒。” 季遠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了餓,他接過母親手里的東西,兀自去廚房忙活,“你坐著吧,我來弄。” 把打包回來的東西熱了熱,端出來一室香氣。 略顯昏暗的淡橘色燈光下,母子倆圍著小小的餐桌吃飯,簡陋中卻透出些許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