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眼睛，說：“逃稅避稅？”

    “聰明。”穆際云說到這個，又嘆了口氣，“其實這個基金剛成立的時候，還是做了不少事的。”

    只是后來牽扯的利益太多，誰都身不由己。

    “難怪……”楚昭昭喃喃說道，“去年有個農(nóng)民企業(yè)家做好事，給醫(yī)院里的病人買了不少藥，但他說他不捐錢。”

    當(dāng)司機停車去買創(chuàng)口貼回來后，兩人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穆際云讓楚昭昭轉(zhuǎn)過來，將她的雙腿撈起來擱在自己腿上。

    他低著頭，一邊將創(chuàng)口貼仔細地給她貼上，一邊說：“你明天怎么過？”

    明天是周末，楚昭昭說：“我回家，快一個多月沒回家了。”

    “嗯。”穆際云說，“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周一下午回來，到時候我直接去公司接你。”

    “明天幾點的飛機啊？”

    “七點。”

    “那么早……”

    “怎么，你想來送我？”

    “沒有……”

    “你不想送我？”

    楚昭昭抬頭看他，不知道該說話，只能轉(zhuǎn)轉(zhuǎn)眼珠。

    穆際云揚著下頜線笑了，楚昭昭看著他的喉結(jié)，突然伸手摸了摸。

    被一只溫?zé)岬氖种赣|摸到的時候，穆際云感覺她的肌膚似乎有微微的電流，帶起了一陣酥麻的感覺。

    “你干嘛呢？”

    他低頭問，聲音低沉，自帶了他特有的誘惑力。

    “沒什么。”楚昭昭囁喏道，“手癢。”

    穆際云拉著她的手，直視著前方，面不改色地說：“下次別再找這么蹩腳的借口了。”

    楚昭昭：“……知道了。”

    到了楚昭昭的家樓下，穆際云下車時，看了眼那雙鞋子，將其拎在手上，然后彎腰將楚昭昭抱了起來。

    司機坐在前面，眼觀鼻鼻觀心，不做聲。

    “我自己可以走的。”楚昭昭說，“沒那么嚴重，放我下來吧。”

    說話間，穆際云已經(jīng)抱著她走上了樓梯。

    “你就別拆穿我了，不然我哪兒有機會這么抱你。”

    楚昭昭：“……”

    她抱著穆際云的脖子，往他懷里蹭了蹭。

    穆際云將楚昭昭送到家后，并沒有多停留，就被楚昭昭趕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楚昭昭睡到自然醒，然后收拾東西回了家。

    她爸爸做了手術(shù)剛出院，楚mama又難得休假，楚昭昭便在路上買好了菜，回家做了一頓簡單的午飯，然后陪楚明明午睡。

    兩姐妹躺在床上，正要入睡時，楚昭昭接到了甘甜的電話。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電話來了。

    “昭昭，你在忙嗎？”

    “不忙。”楚昭昭問，“怎么了？”

    甘甜說：“下個月28號，你有空嗎？”

    楚明明翻出日歷看，下個月28號正好是周末，于是說：“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有空的。”

    “嗯……”甘甜遲疑片刻，說道，“那天我訂婚，你有空能來參加嗎？”

    這個消息說不上有多沖擊，但卻在楚昭昭胸口里回蕩了半天。

    電話兩頭都是沉默。

    許久，楚昭昭說：“怎么這么突然？”

    甘甜笑了笑，釋然地說：“我不是說了我畢業(yè)就準(zhǔn)備結(jié)婚了嗎？”

    “是方澤嗎？”楚昭昭問。

    “不是，我們分手后沒有聯(lián)系過了。”甘甜說，“他是我小學(xué)同學(xué)，知根知底的，今年才回國，爸媽都認識。”

    楚昭昭低低地嗯了一聲。

    甘甜又說：“那下個月28號中午十二點，格金酒店，我等你。”

    楚昭昭：“好的。”

    掛了電話，楚昭昭對著墻壁發(fā)了許久的呆。

    楚明明知道她沒睡覺，便戳了戳她的肩膀，說：“jiejie，誰啊？”

    楚昭昭說：“我大學(xué)室友。”

    楚明明：“怎么了？”

    楚昭昭：“訂婚宴。”

    說完，楚昭昭翻身摟著楚明明，“睡吧，下午我們大掃除。”

    下午兩點，楚昭昭醒來時，楚明明和爸媽都還在午睡，她便一個人下樓去兩條街外的小賣部買消毒液。

    她拎著袋子走到樓下時，發(fā)現(xiàn)巷子外停了一輛車，駕駛座坐著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即便楚昭昭對汽車的品牌并不熟悉，但她也知道這輛車的標(biāo)志很少見，估計價格不菲。

    在這里住的都是多年的老鄰居，突然見到一輛這樣的車，楚昭昭心里便有些狐疑。

    上了樓，拿鑰匙打開門，眼前的一幕讓她僵在了原地。

    陳舊的沙發(fā)上，坐著她的mama——和祁紅。

    楚昭昭不知為何，看到祁紅的那一瞬間，腦子里思緒就亂做一團。

    昨天晚上才和她正式打了個照面，今天下午，她就出現(xiàn)在了她郊區(qū)的家里。

    楚昭昭沒辦法往好的方面想。

    最先看到楚昭昭的還是祁紅，她望著門口，說道：“楚小姐回來了，怎么不進來？”

    楚昭昭將買的東西放在玄關(guān)處，趁著這個時間收住了自己表露出來的情緒，隨后才往客廳走去。

    “阿姨怎么來了？”

    祁紅看著她，沒有說話，是楚mama回答了這個問題：“她說她是你男朋友的mama，路過這里，順便上來看看。”

    順便？楚昭昭一陣心驚。

    這么快，她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家里的確切地址，并且從容地出現(xiàn)。

    此時，楚明明房間的門正關(guān)著，估計還沒有睡醒，而她爸媽的房門開著，楚爸爸躺在床上往客廳張望。

    楚昭昭明白，她mama這句話的重點在于“她說她是你男朋友的mama”。

    楚mama看著她的眼神，似乎也在求證這件事。

    “是的。”楚昭昭點頭，“媽，這位阿姨是我男朋友的mama。”

    聞言，祁紅的眼神里浮現(xiàn)出一絲詫異。

    她沒想到，楚昭昭居然這么大方地承認了。

    祁紅站了起來，在客廳里走了兩步。

    她目光所及之處，包括桌角，柜子角，所有尖銳的地方都用泡沫包了起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祁紅張嘴想問，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楚小姐家里就三口人嗎？”

    “還有一個meimei。”楚昭昭說，“在午睡，還沒起來。”

    祁紅點點頭，又抬頭看著掛在客廳里的一副沒有裝裱過的畫。

    “這是……？”

    “這是我meimei的畫。”楚昭昭說。

    “挺好的。”祁紅說，“你meimei是美術(shù)生嗎？”

    楚昭昭還沒說話，楚mama就搶著說了：“哪兒是什么美術(shù)生啊，從小就沒學(xué)過畫畫，自己瞎畫的。”

    祁紅倒也相信，勾著唇角笑了出來，“這畫法，確實不像學(xué)院派，很有張力，楚小姐的meimei看來也不是池中物。”

    聽著祁紅的話，楚昭昭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