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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票 雖然話題莫名其妙地無疾而終,兩人卻打開了話茬子,閑聊起來。進藤光說得最多的就是圍棋,包括人,包括一些讓他印象深刻的棋局。有時也會說到生活中的瑣事,是個簡單到只要找到線頭,他就會自動將自個兒的線圈整齊地拉出的人。 剛開始久代遙還會說上些自己碰上的有趣的事,到后來完全就是在聽對方說了。 漸漸走進了鬧市區,進藤光也顧不得害羞,將她小心護在人行道的內側,更貼近了幾分,雖然兩人時不時的碰觸讓他耳根發紅。 走著走著,久代遙忽然感覺脊背發寒,似乎有誰在冷冷盯著她,目光帶著惡意,近乎實質,幾乎炸毛地回轉過身。可惜雖然是雨天,街上依舊行人如潮,壓根沒發現什么,眼中一晃而過一道紅影,再看,卻什么也沒發現。 聯想了一下來京都后的日常,久代遙并沒有發現有得罪什么人的地方,還以為是錯覺。 “怎么了嗎小遙?”在交談中很快改口稱呼名字的進藤光關切詢問。 久代遙搖搖頭:“沒什么。” 兩人簡單用了晚飯,最后當然還是進藤光強硬地付了錢,又一路走到近藤家門口,進藤光才將她送上出租車,并囑咐到家后給他發郵件報平安,這才分手。 等到家,久代遙才想起她忘了問問對方是否有空去看演唱會了,也忘了多走幾步路替周防久志買份甜品。些些歉意的同時卻沒發現其實她還沒有接受他們。 “小遙回來了,這么晚,怎么樣怎么樣了?進藤君不錯吧?”一回家最起勁的就是周防凌健,強勢擋住其余人,占據了審問最佳位置。 久代遙汗顏,完全忘了還有人等著自個兒八卦,偏偏不好隨意地糊弄,巧妙回道:“進藤君人很好,說了很多圍棋的事,雖然我沒怎么聽懂。” 周防凌健雖說上了年紀,年輕時卻也是相當精明的人物,一聽就明白了七八分,笑容垮了一半:“這小子圍棋下的好,就是有些榆木腦袋!” 您之前還稱呼他為老師呢!久代遙和周防久志在心中吶喊。 “爸爸您真是的,小遙還小呢,您就推著她去找男朋友。”花菜終于說得上話,不由嗔怪,“下棋的悶葫蘆有什么好的,又不知道疼人,還總是要出國參賽。” 兩人就久代遙是否要找男朋友,應該找怎么樣的男朋友展開了一番沒規沒據的辯論,結果誰都沒能說服對方。周防次郎老神在在的坐在客廳看報紙,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而二人話題的主人翁已經被周防久志拉到了沙發上一起看電視節目吃水果。 “沒事的,爸爸平日里話不多,mama和爺爺總是會為一點兒小事爭得面紅脖子粗,第二天就好了,對吧爸爸。” 周防次郎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將果盤朝久代遙面前推了推,說:“吃點兒水果。” 久代遙緊張的心立刻放了下來。饒是周防久志說過舅舅外冷內熱,但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向她表示善意。 原來真的沒有討厭她。 果然周防家日常她還是有些吃不消,現在還有周防久志和她聊聊天說說話,等他走了她豈不是要夾在熱鬧和沉靜中? 想想又覺得心肝兒顫啊顫的。 結束了周防家飯后聯絡感情的日常,久代遙精疲力盡地回到房間,按照進藤光給她留的郵箱地址發信息。 “我到家了,剛剛和哥哥他們說了會兒話。你后天下午有空嗎?我有Gaxy Standard演唱會的票,想邀請你同去。” 沒過多久,進藤光就回復了信息。 [抱歉,后天我和森下老師有約,改日我再請你出去玩。真的很抱歉!——From 進藤光] 久代遙無力,什么時候Gaxy Standard的票連送都送不出去了,憐治聽到了肯定會哭的!不過想想進藤光說的話,也許他連Gaxy Standard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一定。 越想越覺得沒錯! 回憶了一下來京都后見過認識的人,不期然想到了在洛山碰到的赤發少年,還沒問過他的名字,否則好歹也多了個可邀請的人。 正常的高中生應該都聽過這個樂團的,對方極大可能會去。 不過想了想那人瘆人的氣勢,久代遙又慶幸還好不知道他的聯系方式,否則要糾結的就是到底要不要邀請了。 ……算了,到現場看誰順眼順手送人吧。 久代遙破罐子破摔。 周六上午學校的校服送到了周防家,連綿了兩日的陰雨也已轉晴,久代遙在周防久志的耳提面命下總算掌握了和舅舅一家相處的訣竅,倒不如剛來時那般憂心忡忡。 不過也在這日上午送走了前往東京的周防久志。 身為東京大學歌留多社團的門面,周防久志必須提早前往進行招新等安排。 下午一點,諏訪憐治和黛靜馬,千代松萬太郎一起低調地驅車至周防家門口,接到了收拾完畢的久代遙。 “我還以為你們派人來接我呢,其實我可以自己去的,之前還特意讓人送票過來……”久代遙系上安全帶,“你們就這么跑出來沒事吧?” “沒關系的。”諏訪憐治朝車外張望了一下,“你表哥不去嗎?” “不,他今天有事。”久代遙攤手,晃了晃多余的票,“浪費你特意給我的票了,還能退嗎?” “這樣啊,售票已經結束了,空下來也沒辦法,先放著吧。” “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憐治大人堅持要出門,把服化道人員都給嚇壞了。”黛靜馬幽怨,“小遙一會兒可要上臺獻花啊,我都準備好了呢!” “憐治哥哥國色天香,不打扮也能迷倒一群人。我才不上臺獻花呢,被瘋狂的粉絲圍住找茬怎么辦!”面對熟悉的人久代遙的無賴本性立刻上身,沖著黛靜馬能看到的內后視鏡里做了個鬼臉。 “你憐治哥哥國色天香,那我們呢我們呢?”千代松萬太郎轉過頭,趴在副駕駛位上,沖久代遙嬉笑。 “你們嘛……”久代遙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番,比出一個小拇指大小,“也就比我差那么一丟丟。” 諏訪憐治笑著按住久代遙不安分的身體,揉了揉她的臉:“怎么覺得瘦了些,果然在京都還是不習慣吧?實在不開心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直接和九代叔叔說一聲,還是回神奈川好了。” 久代遙從諏訪憐治手中搶回自己的臉,嘟嘟嘴:“我哪兒就那么嬌貴了,才兩三天你能看出瘦沒瘦?其實舅舅他們對我也挺好的,就是突然進了個新環境有些不適應而已,我還沒有好脾氣到太委屈自己吧?”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這個你收著。”諏訪憐治從邊上拿出個盒子,放在久代遙手里,“讓你去買個新手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