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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亦有點事情,我給余盈樽補個理科,今天余盈樽期末考試剛結束。我問候一下學生成績,順便轉交一點東西給她,這是我的學生證。”江月掏了學生證雙手遞過去,同時鞠了個躬。 “樽樽理科學的一般,最近提高了不少,您費心了,上樓喝杯茶?”余父掃了一眼學生證,也雙手遞回去,同時接過余盈樽的書包,贊許的點了點頭。 “是樽樽聰明又聽話,我meimei要是能趕上樽樽一半我就放心了。今天有點晚了,就不打擾了,改日一定登門。”余父也沒有多做挽留。 余盈樽跟著父親上樓,冬夜里的樓梯間感應燈不太靈敏。余盈樽掏出諾基亞翻蓋,發現光線微弱,又收了回去。余父注意到女兒的小動作,用力跺了一下腳,樓道里回蕩著聲響,燈亮了,跟在身后的余盈樽被跺腳聲驚了一下。 余父打包了幾個涼菜回家,又從書房拿了瓶茅臺,斟滿了兩個白酒杯,喊余盈樽坐下。父親喝到第二杯才開了口“樽樽,爸爸有些事情跟你說。” “我跟你mama雙方都忙于各自的事業,沒有過多的關心過你的成長,一直是由爺爺奶奶帶大的。但你跟我們生活這幾年,我跟你mama爭吵起來也并沒有避諱你,也對你…..造成了很多傷害。” 余盈樽拿了酒杯,輕碰桌上父親的那杯,也仰頭干了。她并不太喜歡高度白酒,一直覺得辣嗓子,但是這一刻她只想多喝幾杯,借醉意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第18章 喝大半瓶。 第十八章 父親敘述的從開始的激動到最后趨于平靜,“其實我們是自由戀愛,但是年齡差距過大,隨著年歲增長,分歧也越來越多。到今年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你mama也借口出差很久沒回家住了。我跟你mama商量過了,我們會協議離婚,至于你的撫養權,我跟你mama都不會退步,已經咨詢過律師,你滿了十六歲可以有主觀決定權……” 二十六歲的余盈樽,49度白酒一斤,啤酒踩箱。但是十六歲的自己沒有那么健全的酒精消化系統,她喝的太急,還是被嗆出了眼淚。 從前她是個很喜歡逃避的人,上一次是母親跟她談的,希望她不要參與國內高考,直接出國。那時候的她一心希望逃避壓力,國外的預科更容易升學。但是跟母親的關系又非常冷淡,也不想離開爺爺奶奶太遠,所以一直在搖擺不定之中,不去學校上課,轉讀語言。就這么度過了整個高二下學期跟大半個高三。 最后余盈樽是因為父親一句話徹底放棄了準備已久的留學,“你多半不會在讀完研以前回國了,但你爺爺奶奶未必等得了你那么久。”母親布局了很長時間,最后余盈樽因為這句話在一瞬間潰不成軍。 母親因為余盈樽的選擇抱怨了她長達八年之久,母親堅持如果她出國,多半會有更好的出路。但余盈樽知道,不管重來多少次,她都會留下。后來在奶奶靈堂前她心里有一句幸好,跟千萬句希望從來沒成長,能一直常伴你身旁。 余盈樽這輩子跟上輩子一樣在選擇上過于感性,在已經經歷過的未來里,有太多的遺憾跟機遇。但她仍舊會選擇相對來說幸福的道路,而不是可能圓滿的未知結局。 最后是父親先喝醉了,趴在飯桌上睡著。余盈樽取了毯子蓋上,聽見一向嚴厲的父親口里含糊不清的一直念著“對不起”三個字。 余盈樽在洗手間開了水龍頭,借著醉意,哭的泣不成聲。 江月被余盈樽回撥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先是詫異了一下小姑娘在這個點還不睡覺,然后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資格說別人作息。 “我才看到手機,你有什么事情嗎?”雖然竭力壓制,但聲音還是帶了微弱的哭腔。 江月聽出了小姑娘聲音的不同、皺眉,“你爸爸誤會我們了?挨訓了?” “沒…”余盈樽一手捂住耳機話筒,一手紙巾擤鼻涕。 那邊明顯不想說,江月也不好追問,“我沒事…我就是想打過去而已。女孩子要早點睡覺,乖。”他確實只是害怕小姑娘被家長誤會,想問候一下。 互道晚安的兩個人都一夜無眠。 余盈樽凌晨回撥完電話就放下了手機,是第二天清早為了不讓父親擔心,強撐著起來做飯的時候才看見許聲平的短信。 —考完試了,一起出來吃飯嗎? —不了,我今天有點事。 —你什么時候忙完,晚飯也行。 在做早飯的余盈樽沒及時回復,再看到手機時候已經被消息霸了小小的熒光屏。 —我明天就要回老家過年了,大概有一陣子回不來。 —或者再晚點也行,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樽樽? 最后余盈樽應了許聲平的邀約,并把時間改在了中午。她天生膚白,通宵起來黑眼圈嚴重,嘴唇無色,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借用母親化妝品畫了個淡妝,粉底色號不適,但聊勝于無,豆沙色口紅混正紅色打了腮紅跟口紅,終于讓氣色看起來沒那么慘淡。 父親宿醉,還沒起床。余盈樽躡手躡腳的收拾好東西,擺好早餐,留了紙條出門。前幾天D市下了多年不遇的大雪,城市交通幾乎癱瘓,才回暖幾天,雪剛剛開始融化,就又飄起了雪花。 雪下得不大,在舊雪的基礎上蓋了一層新絨,余盈樽踩著雪裹緊了羽絨服。周末上午的商圈還沒什么人,余盈樽被塞了一張傳單,她下意識的回了聲謝謝。 走出幾步又折回,“你給我一沓吧,我幫你扔了。”對方顯然沒理解她的意思,余盈樽把圍巾往下拉,露出嘴又清晰重復了一次,對方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口罩跟帽子間露出的眼睛,在看清余盈樽的臉以后,染了幾分詭異的神色,還是分了半沓傳單遞到余盈樽手里。 許聲平到的要早一點,捧了杯熱飲獨自坐在店里往窗外眺。他還太年輕,不知道怎么表達愛意,本來現世足夠好,有足夠長的時間的陪伴在喜歡的小姑娘身邊,但是世事終無法盡如人愿。 再不擅長,也要好好告別。這是母親在出門前的交代。 “我在國外,也會經常跟你聯系的。” “要好好學習生活,少吃巧克力跟喝碳酸飲料。” …… “樽樽。” “你會有非常光明的未來。” 余盈樽戳著盤子里的蛋糕,聽少年說離詞,單單依靠點頭的動作來表示回應。中國跟美國隔了十二個小時時差,這個時代大家依靠2G信號,交流工具還多用SMN,連QQ都還沒有大規模占據市場。 在2017年說聯系不上一個在國外的人,你完全可以當對方死了。但在2007年,這是現實。曾經余盈樽的祝詞,被許聲平強行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