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續下去。 “誰跟你是meimei啊..”這兩位多年之前的閨房姐妹今天終于撕破了臉,冉夫人一開口。我便注意到少爺的身子一晃,手也攥的緊緊。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我看見少爺衣袍的下擺被風吹得鼓起,恍惚間竟似乎要乘風歸去。我心疼的上前扶著他的胳膊。 “你家那個不爭氣,總不能把我女兒也陪上。這婚約作廢,之前的聘禮我也不要了。也算是咱么曾經相交過留的點情面。”冉夫人開口。兩人話不投機,夫人竟然沉默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冉夫人邁著步子居高臨下的走了出去。 “哎呀。”剛走出去,這個女人瞥見了站在門外的少爺,還有我。我低垂著頭,額上的劉海遮住我的半張面龐,她也如我所愿的把我忽略了過去。 冉夫人輕輕嗤笑了聲,忙有站在一邊的小婢子恭恭敬敬的扶著她那一雙嬌生慣養的玉手。隨著冉夫人的目光掃過,少爺竟然恢復了平靜,不知怎么的,我竟有種感覺他的心在滴血。 只是從他那蒼白的面色,淡櫻色的薄唇和一直平靜著蒙著霧氣的雙眸看不出來罷了。 他就這么喜歡冉家小姐嗎?!!那個青梅竹馬的meimei?!我的理智告訴我并非是這樣,但少爺如此黯然神傷不由得我多想多猜。我的心中翻起嫉妒的火焰,但面色上不顯。 少爺抬步朝堂中走去。我趕忙跟上他。 “少爺!少爺!” 他沒理我。只是固執的邁步。 “夫人現在可能...” 隨著我的話音剛落,一只茶盞嘭的一聲砸在少爺的面前,碎片飛揚,冷茶懨懨的滲透進磚縫,留下一塊黝黑的斑。 “你出去!!”夫人發火了,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在曾經的一樣地位一樣嫁人的好姐妹面前落下這么大的面子,她還從來沒有過。所以她竟然如同未出閣前一樣發了女兒脾氣。 少爺的腳步頓了頓,“娘...”他微微咬著唇,咬出一圈白印,“我..”他嘆了口氣,沒說出口。 我此時明智的站在堂外,沒有跟著進去。要不然看見我,夫人估計又要發一通火。大概感覺到什么,這個女人這些天越來越無奈,剛剛的退婚把她心中憋悶的所有焦躁郁氣全部發作出來。 現在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竟然有種蒼涼感。她可以想象明天的金陵又多了什么話題,作為男方被退婚落下的面子可是一等一的嚴重。“你要說什么。”夫人問道。 “我可以不娶親。” “不娶親?!!所以你就與你那些丫鬟鬼混嗎?!!你是要氣死我啊!!”夫人一掌拍在桌上,上面擺放的青花瓷花瓶微微搖晃,上面還算新鮮的花枝掉下些許花瓣,如同血滴一般紛紛揚揚落在桌面上。 “不用說了。明日我喚一些媒人來。你來選選畫像。”夫人無力的嘆息。 我的拳頭握起來了。 為什么一定要選人呢。我的心中徘徊著這一句,怎么都放不下。 第7章 第二日,媒婆還沒上門,冉家的那位金枝玉葉到是哭著上門了。我第二日才剛睜開眼皮便從下人口中聽了這件事。我還沒開口,那小廝便苦著一張臉,他偷偷抬頭瞅了我一眼,滿眼都是乞求。 我懶懶的披上褂子,心想這女人送上門來反而是這兩家更加難做。冉家心比天高,一見親家落魄,未來女婿名聲掃地就下了狠心。夫人昨日如此放下架子,臉卻被打的梆梆響,這下子能有好臉色才怪。 “攔住她了么?”想到這兒,我溫和的聲音響起。他有些愕然,畢竟我這樣的好臉色實在少見。 “冉小姐沒去成,去了夫人那里。”那小廝一字一句的回答。 *** 此時的少爺正在淺眠著,昨夜他一直輾轉反側,夜半甚至喚我遞些水來。我望著他通紅的眼,心不覺化了三份。我靠上塌,把他的頭輕輕放在我腿上。少爺的烏黑的頭發散開,宛若地獄里腐敗的花朵,至死透著一股糜爛的芳香。我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幫他梳篦著發綹,時不時偷偷放在鼻尖輕嗅。而我的少爺只是閉著眼,雙睫顫動仿佛破繭而出的蝴蝶。 “少爺?” “嗯。” “阿玨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微不可查的點點頭。也許在他心中我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鄉下丫頭,這樣好巧不巧的被他撿到。我能講出什么故事呢。 是啊,我能講出什么故事呢。我從沒看過那些給稚童看過的圖畫書,亦或是一些閑書。作為女子,我也不必看些四書五經,作為奴婢,也不必會讀女訓女誡,甚至不必認字。我不會講故事,其實是我應該不會講故事。 我垂了垂眸,然后清了清嗓子,“從前有一個姑娘,她是遠近聞名的好姑娘,她的父親是一個天底下頂大的一個官。” “天底下頂大的一個官是什么官?”少爺的聲音帶著些好笑。他伸手準備揉一揉額角,卻被我按住。接著我便觸摸到他的冰涼蒼白的臉龐。指尖收攏向上,輕輕按在他的太陽xue上。我微微用力,便能感覺到指下便是他溫熱的血液,正在一點一點的搏動,挑撥我的手指。 “就是頂大的官,很大很大的官。” 少爺勾唇一笑,似乎是懶得反駁我,便沒有說話。 “姑娘長得好,家里頭也好。本來她及笄的時候就要挑一個好夫君嫁了的。誰知道她....”我頓了頓,想到什么話鋒一轉,臉上不由得帶了一絲笑容,“有一個年輕的公子把她的定親的信物給偷走了。這姑娘當然不肯啊,所以啊,她追啊追啊,終于有一天追到這個年輕公子。姑娘喊:‘喂!!你這個登徒子!!快把我的定親信物拿來!我還要趕著回去嫁人呢!!’” 少爺輕輕一笑,“你這個故事編的也太不真了。哪有這樣的姑娘...” 我沒接他話茬,繼續興致勃勃的編著,這樣的輕松也是我少有的,也是難得的放肆。“有嘛。有。那姑娘把公子攔住了,只要定親信物。公子皺著眉頭,只說自己出門太忙并沒有帶上,要姑娘和他回去一趟。姑娘答應了。她跟著公子來到公子的家里,公子把定親信物丟給她。姑娘看了一下大聲叫到,‘這不是我的!’。‘不是你的是誰的?’公子看著她,臉上很認真,‘從今以后,這就是你的定親信物。’后來...姑娘就勉為其難和公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我覺得我挺不會講故事的,但看著少爺漸漸沉睡的眉眼,心也放了下來,大概這樣起些作用也不錯。 他睡得太少,所以現在我才不會讓人吵到他。我搬了小凳坐在他塌邊,仔仔細細縫著少爺過冬的針線,時而抬頭用目光描摹他的睡眼,那樣柔和那樣美好的存在,簡直讓人無所適從。 “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