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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些錢嗎? 除了畫畫,她其實不懂這些的。 直到方璃看到那些捕撈船隊,才恍然大悟。 她所處的不是過去的那個小碼頭,也不是通向海洋島的那個游輪碼頭。 他們足足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才抵達市郊的一處極為寬闊碼頭。 海風迎面而來,令人精神一震。 運輸船、冷凍船、捕撈船停在蔚藍的海面,圍著船錨打著轉,白色船身上用藍色油漆刷有“方周遠洋捕撈”及一排編碼。 其中運輸船最大,高高的船身,像一座堅硬的堡壘,捕撈船相對苗條矯健一些,和過去方璃見過的有幾分相像,只是更加嶄新先進。 船頭鮮艷的五星紅旗沉在雨幕里,隨風搖晃。 方璃徹底呆住。 “方周,方舟……” 她念了兩遍,覺得這名字起得甚好,深情又吉祥,不禁斜眼看他。 周進雨傘往下移了移,攬緊她的肩膀。他對名字倒沒想那么多,過去和墩子就是兩人的姓拼在一起,后來拆伙,他第一個想的就是這個。 “遠洋……”她繼續往下念,“就是到很遠的 海域捕魚,對嗎?” “嗯。”他解釋:“也不一定很遠,只要別的國家,遠離咱們國家的漁港就算。” “噢。”她看著那些捕撈船,“還是在朝鮮嗎?” 他搖頭,“墨西哥,那里魷魚比朝鮮的好。” 方璃忍不住扶額,“你怎么就對魷魚情有獨鐘。” 隱約記得過去在朝鮮漁場,他也是捕魷魚。 “……”他撓頭,說:“技術比較熟。” 很難跟她解釋,魷魚、金槍魚、鱗蝦……等等,每一種捕撈方式都不同。海洋污染嚴重,現在那種一網子撒下去撈一堆海鮮已經不可能了。 方璃還是想笑,但內心也有點欽佩。 凡事做到極致,都是很不易的。 “嗯,正好,我也喜歡吃烤魷魚。” 她喜歡極這樣的哥,挽過他臂彎,頭倚靠在他肩頭。 “要不要上來看看?”傘間往上抬,帶下幾滴雨水,周進問。 “可以嗎?” “當然可以。” 他的船,有什么不可以。 “你等一下。”他打了個電話。 這里停的大多都是遠洋漁船,離碼頭還有一段距離,必須有小船引領他們上船。 他先找人送來了兩件雨衣和雨靴,方璃換好,看見引航員劃著小船靠近。 周進扶著她,小心翼翼坐進船艙。 雨小,風也不大,但小船晃晃悠悠,方璃想起上次的海洋島經歷,臉有些白。 周進也想起來了,眉頭微蹙:“要不算了,我們過兩天天氣好時再來。” “不要。”她頭埋在他胸口,“我想看。” 這次,她想走進他的事業,他的生活,他的一切。 周進安慰:“馬上就到了,上船就沒事了。” “你抱緊我,我就不暈了。”方璃捏著他的手。 周進低低地笑,“好。” 年輕的引航員時不時看他們。 這么幾年,第一次看老板帶女人過來。自古以來有條說法,漁船上不能帶女人,不吉利。但現在時代發展了,水手們也沒那么迷信。只要不起航都沒事。別家老板也有帶太太、女朋友來看的。 這就跟看公司、地皮、豪車別墅一樣,男人嗎,總是有點虛榮心的。 他們家老板卻很奇怪,一年四季都飄在海上,從沒見和哪個女人接近過。工作時更是認真嚴肅,沉穩冷靜。 第一次,笑得這么溫柔,這么貼心。 不過老板太太……引航員又瞄一眼,真的是很美麗啊。 穿著男士的深藍色雨衣,寬寬大大,卻有種說不出的柔婉氣質。 引航員還想再看,一道淡淡的眼風掃來,他嚇得窩起脖子,乖乖開船。 方璃并不知道這些,只知道終于到了。 繩梯搖搖晃晃,周進先上,把她半抱半拖拽了上去。 漁船遠不如游輪干凈漂亮,甲板上堆著些浮球繩纜輪胎,鋼索和大綆一圈圈纏繞在鋼輪上,一上船,一股濃烈的海腥味充滿鼻腔。 “好像也沒什么好看的。”他摸摸鼻子,也不知怎么,在她面前,似乎總是沒有那么自信。 “哇——” 一聲贊嘆打斷了他的思緒。 “好棒啊,周老板!” 方璃牽過他的手,探出腦袋,另只手撐在額間,望向遠方的大海。 這里沒有小碼頭那么擁擠,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海面。天氣陰郁,天幕似乎壓得格外低,海天相連,海水的藍和淺淺的黃暈染過渡,雨絲細密,激起一個個微弱的漣漪,映著溫和的日光,斑斑駁駁。 遠遠的,還能看見公海上的船只。 風景如畫。 漁船的確沒有游輪精巧奢華,卻自有一種粗獷天然的味道。她仿佛能看見他帶著船隊出海的壯麗畫面,純粹質樸的大海氣息,同樣很美。 方璃拉過他的手,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船頭。 欄桿上掛著一個藍白相見的救生圈,她靠在一側,摟住他的腰,貼近。 “怎么不說話了?” 手指輕點他的胸口。 “哥?” “周老板?” “周大老板?” “沒什么。”他低下頭,沉沉地望著她。 很難形容那種感覺,他也算白手起家,做到現在這一步,在外人眼中已經是“成功人士”,收到過不少贊譽、夸獎,但這些,都不如她的一句肯定讓他激動,有成就感。 喜歡她用那種微微欽佩,仰慕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才是個男人。 “我之前還想養你呢。”方璃踮起腳環住他的脖子,把他抱進自己懷里,又嘆氣。 她一顆少女心,從十六歲就想著拯救這個有點潦倒落魄的男人,結果到三十歲也沒實現。 周進抱著她,抿了抿唇。 她一定不知道,沒有她,他不會有今天,也永遠不會看見這個世界的多彩絢麗。 “別嘆氣了,這樣很好。” “是很好……”她鉆進他懷里,“很幸福。” 他們穿著濕透的寬大雨衣,緊緊擁抱,尼龍紡蹭來蹭去,別扭至極,最后周進煩了,把他的扣子扯開,剝掉她的雨衣,直接拖進他的懷里。 “悶嗎?”他又有點擔心。 方璃從他的領口鉆了出來,像個連體嬰兒,笑答:“不悶。” 他摸摸她的頭,抱著她走到船頭。 下雨,碼頭無人,引航員的小船也看不見了。 周進放下心,把帽檐往下拽了拽,低頭,肆無忌憚地吻著她的嘴唇。 “你先別親,我要玩那個,的那個……” 她被親得渾身一抖,半刻才回過味來,慢慢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