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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 “周排!” “你冷靜些!!” 周進手臂肌rou一塊塊鼓起,墩子無法撼動,情急之下,扭頭喊:“嫂子!” 周進猛地一震,回過身。 墩子趁機將他手掰開,把那人拖走。 方璃并沒有醒來,順著臥室的門看去,她還是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周進盯著自己的雙手,冷靜一些,眼睛卻越來越黯。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讓她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周排,我報警了,你快去看看嫂子吧。”墩子提醒,“一會警察可能就過來了。” 周進看一眼地上那不斷咳嗽的中年男人,手掌攥緊,怒火仍是壓制不下,恨不得碎尸萬段才好。墩子搖頭,“快去看看嫂子吧。” 周進走進臥室,將床邊的衣服一件件拾了起來,攥緊那件蕾絲文胸——心太痛了,痛到他無法呼吸。他強忍著,快要把牙齒咬碎,走到床邊,將她從被子里抱了出來。 支型吊燈明亮的光暈撒落下來,她的身體潔白,纖瘦,宛如第一次時的那個少女。那些紅痕卻愈發(fā)刺眼,他抱著她,伸出顫抖的手,極盡輕柔地把那塊布料幫她穿上,扣子系好。 然后是蕾絲背心,小心翼翼幫她穿整齊,最后才是T恤,短褲。做完最后一步,周進望著懷里的女人,她仍閉著眼,濕漉漉眼角還掛著淚痕,他展開手臂,將她緊緊摟住。 體腔內(nèi)似乎有極度的痛苦,徹底壓垮了他。肩膀發(fā)抖,身體也在抖,抱著她,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眼圈泛了紅。 “傻丫頭…”他手臂死死摟著,像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嘶啞說:“真是傻丫頭。” —— 方璃再醒來時是在家里的床上。 那天警察做了筆錄,扣留下程老板,方璃被送到醫(yī)院檢查。幸好是普通迷藥,她喝得又少,基本沒大礙。躺了一天一夜,在醫(yī)生準許后,周進把她帶回了家。 方璃疲倦地翻了個身,望著坐在床邊的男人,愣了一愣。轉頭看了看天花板,又看看棉被下的自己。 白色的吊帶睡裙,柔軟舒適。 喉嚨被塞住,說不出話。 周進守了她兩天,剛才打了個盹,這下很快醒來。目光相撞,四下一靜。 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說起。 方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只記得最后,暈倒前,是在那家酒店里,那個惡心男人的肚腩,手… 剩下的全部斷片。 是不是已經(jīng)……她用力甩頭,想忘掉那些不堪記憶,卻一陣天旋地轉。“怎么了?頭暈嗎?”周進托住她小腦袋,心疼地問。 方璃推開他的手,微微張嘴,又緊閉,再張嘴,最后還是發(fā)不出聲,她猛地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搖晃著往浴室跑去 他知道嗎,又知道了多少…… 是警察送自己回來的嗎。 她都不敢去問。 “你去哪。”周進急急跟上。 方璃用力搖頭,想到那只油乎乎的手,她就覺得自己好臟好臟,臟到她胃里翻滾,惡心。 拒絕他碰自己,快步往浴室跑。沒跑幾步,被周進整個抱住,緊緊地摁在胸口。 “哥……”她掰不開他的手,哀求道:“你放開我。” 男人卻抱得更緊,有力的心跳就在她耳畔。 “你放開好不好。”小小的啜泣聲,“求你,放開我,我覺得我好臟,你別碰我……” 聽見她說“臟”這個字,周進背脊一僵,劍眉緊蹙,托起她的下巴:“別胡說。” 方璃臉埋進他胸口,不敢同他對視,用力搖頭,“你不知道……” 他一定是不知道。 她在這方面了解他的,他的占有欲可怕到不喜歡她跟別的異性有一點接觸。如果他知道,還是那樣的事情……她想都不敢想。 “我知道,我都知道。”低啞聲線滿是苦澀,“傻丫頭,你沒事。” “你不知道……”方璃揪住他的衣擺,攥緊,咬緊下嘴唇,“我…我……”難以啟齒。 “你沒事,璃璃,你沒事。” 他擁緊她,察覺到懷里的人難以控制的顫抖,聲音低緩,嘆息:“寶貝,你聽好了,你沒有一點事,是墩子看見了你,我把你帶回來的,什么事都沒有,而且——” 他頓了頓,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伸手拭去她的淚,用一種極其嚴肅的口吻道:“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都會愛你,尊重你,對你好,永遠都會。我不會變的,所以你不要害怕,也不要逃避,知道嗎?” 大手摸著她的頭發(fā),滿是憐惜和心疼。 方璃搖頭,又點頭,埋進男人銅墻鐵壁般的懷里,再憋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所有的委屈和痛楚都宣泄在這哭聲中。 她只是想好好畫畫啊。 只是單純地喜歡畫畫,她畫得很努力,很認真,已經(jīng)為市場妥協(xié)了,不再為靈感而畫,接受為金錢而畫,可為什么……為什么卻是這樣的騙局? 那些惡心齷齪的事情讓她崩潰。 可是最絕望的、最心寒的,把她推入萬丈深淵的,卻是原來到了最后——還是沒有人喜歡她的畫。 可悲又可憐吶。 周進聽著最愛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心痛如割,比年輕時在部隊上受過所有的傷加起來,都要痛上萬分。 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她想要畫好,想要被人欣賞,想要得到認可。只是在這個方面,周進除了給她金錢上的鼓勵——讓她買畫具買畫冊,和精神的支持撫慰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出現(xiàn)這樣的事,他愧疚萬分。 只能緊緊地摟著她,安慰她,撫慰她。 “哭吧,哭出來就好多了。”他嘆息。 …… 方璃就那么一直哭,一直哭。 起來時是下午,一直哭到了黃昏。 金色光線穿透白色紗簾刺了進來,清爽的臥室朦了一層薄薄的暖光。 方璃抬起濕潤眼睫,望著那幾縷光線。 視線向下, 被風吹起的鼓成帆狀的紗簾,鋪著格紋棉麻面料的床鋪,軟軟絨絨的地毯,墻面上掛著灰色鐘表,時間滴滴答答地走著。這是他給她的幸福又平淡的家。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臉上。 他看上去十分倦怠,下巴上一圈胡茬,眼角細紋明顯,皮膚粗糙。這樣剛硬的,粗獷的男人,可看著自己的時候,永遠都是柔情憐惜的。 ——無論她做錯什么。 “哥,我想放棄了……”她把他的手伸開,掌心相貼。 周進猛地抬眼,下頜繃緊,心被懸在高崖之上,眼神一點點發(fā)黯。 給不了她想要的,也保護不了她。 眼神沉郁,靜靜地等著她的判定。 “我想放棄了……”她顫抖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