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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我開車來的,很方便。” 腰上被一只小手輕掐,周進安撫般拍她的肩,轉(zhuǎn)頭對唐可盈說,“謝謝,不用了。” “這個點沒地鐵了,也沒公交,回去很麻煩。” 腰上的那只手又掐一下,好像怕他同意似的。 “沒事的。”他覺得有些好笑,剛才的難受淡了,低下頭,啄了啄她的額頭。 吻完,周進抱緊懷里小姑娘。 唐可盈面上表情不變,只笑意凝固在嘴角,“那我先走了,你們路上小心。”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微微一笑,“周先生,別忘記我們的事。”比了個通話手勢,這才裊裊娜娜離開。 懷里的人身體一抖。 方璃推開他一點,探出小腦袋,刺溜下鼻子。“哥,你跟她什么事啊?” 周進低聲問:“不生我氣了?”看見她身上被自己弄上灰,想伸手幫她拍打兩下,結(jié)果右手一動,又開始疼。 她要去抓那只手,卻被他躲過。 “給我看看。” “沒事。” “我看看。”她抬眼,濕漉漉的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一大滴眼淚蓄在瞳仁里,晶瑩剔透,好像他一拒絕,她便哭了。 周進無奈,還是伸出手。 方璃心里一疼,捧過他那只手,看見上面的肌膚,黑灰被擦凈。可被燙的那一塊仍觸目驚心。 “我沒有生你氣。”她小心地撫了撫邊上的肌膚。 “那你跑什么。”聲音暗啞,想起她看見他的那個眼神,心里仍是陣痛。 方璃垂下頭,聲音小小的:“我就是,就是,不喜歡你和別的女人來往。” “我沒有來往。”他認真說。 她小手舉起,比了一個嬌滴滴“打電話”手勢,“她還給你買藥膏,還拉你的手。” “……”周進靜了幾秒,神色一松,“你是因為這個跑的?” “不然呢?”方璃說:“你又不跟我說話,讓我看你們拉拉扯扯么?” 壓在心口的那塊重石突然沒了,他最怕她的不是別的,怕的就是她的嫌棄,她的厭惡,她的失望。 原以為她跑,是因為瞧不上他。 “你不嫌我?” 望著那只軟綿綿的小手,白嫩干凈,秀秀氣氣。而自己,粗糙黝黑,短硬的指甲縫里還有扎進的灰塵,被燙傷的肌膚更是丑陋。 她太美好。他惶然,自己是否能讓她一直美好下去。 “我嫌你什么。”方璃摩挲著那只大手,除了心疼還是心疼,聲音軟軟的,蕩進晚風里,“嫌你什么啊……我要是嫌棄,怎么會每天還……”聲音小了,別開眼,“還同你那樣。” “什么?”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滾來滾去的。” 他有瞬間錯愕。但很快,領(lǐng)悟過來,唇角輕微地勾了一個弧度。她說這種話的時候總是很可愛,有點急,還有點羞澀。 想來也是真怕他那樣誤會,才說出口的。 但這種直白的話,卻真真戳到他心底。也是,他們每夜那樣親密,好成一個人,她哪里會嫌棄他呢。 方璃看見他唇邊浮起的淡笑,一滯,只感覺這個夜晚的氣息有些不同了。從壓抑窒息變得溫柔清甜。 在一起沒多久的戀人,和過去的普通關(guān)系不同,熟悉又陌生,需要慢慢習慣,慢慢理解,慢慢呵護。 她會改的,他也會懂的。 月色寂靜,有風吹過,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方璃攥緊他的手,小心地拉高一點,低下頭,嘴唇吻上他干燥的手背。 那只手劇烈一抖,他不敢置信看著她,想抽走,但被方璃拉住。嘴唇順著粗大的骨節(jié)往下,一點點,滑到指尖。他自己都覺得難堪丑陋的手,她沒有絲毫嫌棄,虔誠,且溫柔,滿是心疼。 她輕輕親吻著,等待他恢復平靜。 周進的眼神落在她額頭,粘稠的,炙熱的,蘊含著滿滿感動。 —— 回到家時已是半夜。 方璃剛洗完澡,裹在滿是男人氣息的棉被里,拿著手機在無聊擺弄。右上角的時間顯示著凌晨兩點,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很困,卻不舍得睡。 他明天……不,今天下午的火車,她上午還有課,這一睡,就再見不到他了。 她抬眼,望了望屋門,皺起眉頭。 哥剛才說去洗澡,他往常洗澡都很快的,這都有一會了,卻還沒回來。方璃盯著時間,數(shù)字又走了一分鐘,有點坐不住,翻身下床。 “哥?” 走廊盡頭的燈籠微微搖晃,那點紅光也跟著搖晃,落在陳舊的地磚上,散成斑駁形狀。她靠在門前,輕輕敲門。 “……哥?” 里面沒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很安靜。 原只是想來看一眼,所以穿著很薄的吊帶睡裙,皮膚接觸到冷空氣,起了雞皮疙瘩。她抱緊手臂,想到他白天被燙傷,擔憂至極,“哥你在里面嗎?” “——嗯。” 沉沉的回應,隔著門板,她微松口氣。 等了一會,卻還不見水聲。那點擔憂愈發(fā)重了,輕咬蒼白的下唇,問:“你怎么了?我可以進去嗎?” “我沒事。”聲音低澀:“你回去等著就好。” 方璃越聽越不對,臉色微變,伸手,推了兩下門。她記得這個鎖不好,第一次沒推開,稍一用力,才推開。 “哥?”看著背對向她的男人,方璃愣住,臉微紅,“你……怎么了?” 周進左手撐在墻上,另一只手握拳抵在腰部。沒想她會進來,很快將手放下,眉眼間恢復平靜。 “……你是腰疼么?”看著他的動作,她想起當時小俊的話,關(guān)切地問。 “沒大事。”他側(cè)過頭,掃了她一眼,低聲道:“就是有點累,你快回去,別凍著。” 方璃猶豫一瞬,目光移在門把上,靜了幾秒,伸手,把門栓重新推回去。 咔噠一聲,門鎖上。 逼仄的淋浴房陡然一靜,昏沉的黃光打在水淋淋的地面上,折射出倒影,空氣里飄散著一股天然的肥皂味。 “要不,我?guī)湍阆窗伞!彼拖骂^,不敢看他,卻一步步走近。 他的手被燙傷,肯定很不方便,還有……多年腰傷。 也難怪……會洗這么久了。 心更疼。 周進呼吸一窒,撐著墻的手放下。 確實如她所料,一天太過疲憊,腰部酸痛,剛才熱水一淋,險些支撐不住。停下來歇息片刻,錘了錘,這才稍微好過一些。 他低低地嘆口氣。 真是沒用。 腳步聲漸漸靠近,幽淡木香也近了,還未等他作出反應,一雙柔軟的手臂忽的環(huán)住了他,頭枕在他背部,呼吸溫熱,輕輕的。 “你轉(zhuǎn)過來,我?guī)湍阆窗伞!?/br> 她太心疼他,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