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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啊?” 周進看著路邊的白色寶馬,覺得不像方建程的車。 “行,我知道了,謝謝您。”他整理下衣服,實在想不出誰能找自己。最后還是抱著見老丈人的心情,看似平靜實則緊張地上樓。 屋子的燈是亮著的,對著走廊的窗簾沒拉,映出兩個模糊人影。一個應該是小俊,另一個…… 周進整了整夾克下擺,敲門,推開。 “您是?” 看著一身正裝的男人,他有些沒反應過來,只認出是方璃老師。 門后是幾大箱禮品和一些水果干果。 周進疑惑地看著吳小俊,后者點點頭,面有喜色。 “周先生。”許宋秋迅速起身,朝他微微一笑,“我是上次H大出外采風的帶隊老師,許宋秋。我們在海上見過的。” “您好。”周進問,“有什么事嗎?” “我是特地來感謝您的。上次在黃海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我替我自己,還有孩子們一并謝謝您。” 說著,便彎下腰,鞠躬。 “不用不用。”周進想起下午的錦旗。 “還有那天在船上誤會您,也十分抱歉。” 又一個鞠躬。 “真不用,都是應該做的。”周進受不了文化人這種態度,伸手扶他。 “先坐吧。”他道。 許宋秋在旁邊坐下,“謝謝。” 屋里只有一把凳子,另一把是吳小俊從他房間搬的,周進一回來,房間忽然擁擠,他很快站起來,對周進打手勢,【哥,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行。”周進點頭,不明白少年為什么看上去那么高興。 門被輕輕帶上。 房間狹窄,兩人圍著桌子坐在兩側,周進看見桌上有一張紙,是吳小俊的清秀字跡。他拿起來看了眼。 “我不會打手語。”許宋秋解釋:“就這樣聊了幾句。” 周進看了一眼,吳小俊寫的還挺多。看來談了有一會,他微愣,沒想到這個老師還挺有耐心。 “許教授,是吧?”周進回憶方璃對他的稱呼。 許宋秋謙和一笑,“您也可以叫我名字。” 周進問:“您是怎么找到這的?” “前兩天送錦旗到你們公司,看到你的住址,本來想親自拜訪一趟的,但那天突然有急事。” 許宋秋萬分歉意道:“實在是抱歉,周先生別介意。” “沒事。”周進說。 他對這些形式其實都不在意。 “那就好。” 許宋秋倚著椅背,十指交叉搭在腿間,自然而平和。 他比周進大十歲左右,但他看上去很年輕,同方建程那種靠衣飾健身維持的年輕不同,他是心態上的一種年輕,整個人看上去就很舒服隨和。 兩人其實并無話講。周進低咳一聲,拿出煙盒,“介意嗎?” 許宋秋搖頭,“請便。” 周進掏出一根,銜在嘴里,點上火。他緩緩地抽了一口,灰白的煙霧讓他微微瞇起眼睛。 “許教授。”他把煙夾在指間,問:“是還有別的事情嗎?” 許宋秋清了清嗓子,“我聽說,周先生現在是臨時工?” “是。” “周先生有考慮換個工作嗎?” 周進一頓,似沒聽清,“您說什么?” “有考慮換個工作嗎?”許宋秋說。 許宋秋極不喜歡虧欠別人。 這人救過他的性命,他不是個不知恩圖報的人。錦旗和禮品都是虛的,他也曾落魄貧寒過,清楚這個年輕的男人此刻最需要什么。 周進沒說話,伸手彈了彈煙灰。 他能換什么工作。 “我剛才和你弟弟聊了一會,也聽了你的一些情況。”許宋秋拿起桌上的紙,“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上面是吳小俊寫的一些關于他哥哥的情況。 其實這些,他在前幾日就搞得挺清楚了,剛才也問了他弟弟。 “我聽你弟弟說,你以前在渡輪公司做的?” “是做過。” “還是二副?” 周進一頓,語氣淡淡:“您了解得還挺多。” 許宋秋仔細打量他。 他好像有點明白自己的學生為什么會喜歡上他了。 只能說,看過資料后,這個男人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他原以為只是個底層混子,沒想到過去還挺優異上進的——除了那枚污點。 他回想著問先前單位要來的資料。 陸戰隊的出身,轉業后去當時最好的渡輪公司,通過軍轉海、船員六小證等一系列考核,熬過幾年資歷,升了二副二管輪。 他不太了解這些,但覺得對于一個沒背景的年輕人來說,應該很不錯了。 許宋秋并不難猜測,如果中間沒有那么多變故,航海資歷再熬個兩三年,現在很可能是大副了,甚至船長。 很可惜。 “前幾年我去歐洲采風,在一艘郵輪上住了幾個月,同那時的大副十分交好。聽說他們公司現在有意針對國內旅客多開展幾道航線,正是缺人的時候,你意向如何?” 見男人一時沒說話,許宋秋的目光落在桌上他剛拿回來的精美禮盒和手袋上。 他眼角忽而一動,閃過細微亮光。 ——多像啊。 和多年前的自己。 沒什么錢,卻想給那個花朵一樣的姑娘好的生活。 “周先生救過我,我可以為您人格作擔保。”許宋秋緩過神,語氣低緩,每個字卻像敲打在他心上。 “薪酬是美金。” ——— 次日。 平安夜。 方璃站在畫室的窗戶前,看著窗外飄起了細細小小的雪花。 因為晚上的約會,她一整天心情都是歡喜的。好像無論做什么,只要想到和他見面就會很開心。 總算熬到下課,她把畫包什么的都留到畫室,只拎了一只小小單肩包,塞著口紅和手機,走到陸思思他們畫室門口等待。 十多天前,她就約好了和思思他們聚餐。 【你記得吃晚飯啊。】方璃給他編輯著短信,【也不要太早出門,等我差不多結束了打給你。】 剛摁出發送,手機被一只手抽走。 “走啦。”陸思思昂著下巴,“今天說好陪我。” 方璃被她像根野草般薅走。 一樓學院大廳,大衛雕像那里已經圍了好幾個同學,男男女女都有,周身洋溢著節日特有的喜氣,看見他們出來,笑道:“走了走了。” 方璃很是驚訝,小聲問思思,“怎么這么多人?” 陸思思說:“聚餐嘛,都是咱們院的。”她拉了下方璃衣角,斜眼看去,壓低嗓子:“你看那邊那個男生怎么樣啊?” 方璃這才明白陸思思喊自己的原因——幫忙把關。 “你那個男主持同桌呢?”想到夏天的事,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