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璃：“你等一會啊。”

    她伸手把窗簾拉上，一點(diǎn)縫隙都沒留，用手推了推屋門，想想，又“咔噠”一聲給鎖嚴(yán)實(shí)了。確保不要有人進(jìn)來。

    周進(jìn)看著這一系列動作，眼神微微變了。

    “璃璃？”聲音有些啞。

    方璃的手還停在門把手上，“那個……”

    “嗯，你能不能……”她聲音顫著，努力讓自己聽上去是在做正經(jīng)事。

    雖然就是正經(jīng)事。

    “就是……”

    周進(jìn)喉嚨微動，看著小姑娘發(fā)抖的背影，眼神暗幾分。

    “能不能……”她耷拉著腦袋，還是覺得難以啟齒，半天，擠出一句：“你先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

    周進(jìn)心頭一動，下頜收緊。

    緊閉的房門和窗簾，躁動不安的空氣，少女嬌羞的暗示，背對著自己的纖細(xì)苗條的背影。

    沒有想法，他就不是個男人了。

    聽到他低沉性感的嗓音，猜到他可能是有所誤會，方璃精神繃緊，慌忙解釋：“哥，我是想讓你做我的模特。”

    她轉(zhuǎn)過頭，卻見男人動作迅速，已將上衣脫掉，利利落落地甩在床尾。

    光著膀子，坐在那里。結(jié)實(shí)強(qiáng)壯的上身，深古銅的肌膚，幾道傷疤，無損美感。

    “你、你動作挺快啊。”方璃扶額，眨巴眨巴眼，別開目光，“我是想畫你。”

    不是想睡你……

    你急什么…

    室內(nèi)靜止幾秒，氣氛微妙。

    周進(jìn)似乎頓了一下，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

    半晌，他指間捏了捏眉心，抬眼看她。

    海洋島之后，他已經(jīng)把她看成自己的女人，只是小姑娘太小，怕嚇著她，也怕她受不住，所以并不急于一時。

    但于他而言——這都是早晚的事。

    也確實(shí)肖想已久。

    方璃被他看得心慌，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掰著手指頭磨嘰一會，“你等著，我去拿給你看呀。”

    她蹲下來，把畫包拉鏈拉開，拿出4K的畫板，圖釘未拆，畫紙還釘在上面。

    “哥，你看你看——”她舉著，像在解釋，“這是我今天課上畫的。”

    周進(jìn)瞟了眼，面色一沉。

    她畫的確實(shí)比兩年前好太多了，雖然不完整，但一個赤·裸的青壯年男性已躍然于紙上。

    知道她肯定會畫這些，但想到她畫時的場景，心里仍略有不爽。

    “這里。”方璃尷尬地戳了下，整個人像地鼠一樣縮在畫板后面：“我畫了好幾遍，怎么都畫不好，很奇怪。”

    周進(jìn)看向她指間點(diǎn)的那里。

    用橡皮擦過也還有痕跡，畫了好幾遍，亂七八糟線條，勾勒出一只……

    奇形怪狀的Diao。

    就是，真他媽小啊。

    “那個…你看見了嗎？”她聲音更小，也十分的不好意思，“明天老師要重點(diǎn)檢查我，但這里一直空著，肯定不行，可模特下班了，我……”

    “哦，所以你要畫我的？”

    差點(diǎn)脫口而出那個字。

    “……可、可以嗎？”她把畫板舉高一點(diǎn)，像塊盾牌，把嬌小身體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我就參照一下，大概的一個形狀，就只畫那里，別人不會知道的……”

    怎么說也是哥的私密部位，不能讓人知道！

    周進(jìn)沒吭聲，手搓了搓臉。

    畫板后面，方璃靜靜等了一會，也沒等來他的回復(fù)。

    他是不愿意嗎。

    方璃垂下眼，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才剛剛在一起，就讓他扒掉褲子給自己看，是不太好——她太過分了。

    “那算了，沒、沒關(guān)系的，對不起啊。”方璃無奈又理解地放下畫板，一抬眸，

    “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穿透屋頂。

    哐當(dāng)一聲，畫板也砸在地上。

    周進(jìn)被她反應(yīng)驚了一下，“叫什么？”

    按照她的牛逼要求，周進(jìn)褲子已經(jīng)脫到腳踝，他俯下身，正要把褲腰從腳踝位置拉出來。

    也得虧是這個姿勢，那個部位被擋住了一大截。

    但方璃還是看見了一點(diǎn)。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但上次隔著水花和霧氣，極不清晰。

    這次嘛……她呼吸發(fā)滯，有點(diǎn)后悔——哥的這個形狀和大小，好像和她的模特不太一樣。

    “幫我把褲子放床上。”周進(jìn)說。

    “啊？”方璃懵了。

    “不是要畫么？”他把長褲撿起來，遞給她，聲音透出一絲揶揄。

    方璃“呃”了一聲，沒想到他真樂意，她靠近幾步，盡量別開目光，一把接過他的褲子，燙手似的丟到床上。

    余光還是瞥見了最里面的那條大褲衩……

    “什么姿勢。”他直起腰，懶懶地倚著后背。

    “就、就是這個！”盾牌再度高舉。

    “嗯。”周進(jìn)看著畫中模特，雙腿岔開，一只手搭膝上，一只手自然下垂。

    “可以了。”

    見小姑娘沒動，他聲音抬高：“好了。”

    方璃深吸一口氣。

    “我只是畫個畫”幾個字不斷在腦海中閃過，“他跟靜物是一樣的”，“就把他當(dāng)成瓶瓶罐罐好啦”。她不斷做著心理建設(shè)，鼓足勇氣，先沒有看他，而是找到合適角度。由于缺少畫架，她只能把畫板擱在膝蓋上，抱著畫。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方璃抽出鉛筆，把一縷頭發(fā)饒到耳后，看向模特。

    哥身材真好啊。

    簡直就是活體大衛(wèi)，肌rou勻稱，雄偉強(qiáng)悍。明明是閑閑散散的姿態(tài)，卻似積蓄著無數(shù)力量，蓄勢待發(fā)。

    “手往后一點(diǎn)。”她努力讓聲音聽上去無波瀾。

    “腿再分開一點(diǎn)。”

    周進(jìn)勾勾鼻梁，一一照做。

    只是眸中涌動著不明情緒，濃烈而熾熱的，卻又深深壓抑，像深夜孤行的狼。

    別的都不用畫，只要畫那一點(diǎn)。方璃呼出一口氣，錯開他別有意味的暗沉目光，看向她要畫的關(guān)鍵部位。

    順著兩道腹溝往下，一團(tuán)烏黑，濃重的體毛，朦朦朧朧中……

    方璃臉是通紅的，指間發(fā)著顫，呼吸都熱了。

    不過是個靜物。她咬咬牙，對自己說。是有明暗交界線的，暗面灰面亮面反光的，形體比較特殊的，靜物。

    方璃這么一想，果然好了很多。

    嗯！

    不就褶皺比較多的大茄子和蘑菇頭，再加倆雞蛋嘛！

    有什么！

    這一關(guān)她必須要克服的。

    方璃松了口氣，冷靜許多，鉛筆在畫面上移動——雖然不太吻合，但她可以畫的稍小些。她認(rèn)真地畫著，筆尖在畫紙移動，一點(diǎn)點(diǎn)投入。

    畫幾筆后，一看模特，臉色驟變——

    茄子變大，往上豎起，蘑菇也跟著變大，膨脹！

    ……變化駭人而驚悚。

    方璃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嘴巴張大，鉛筆啪地掉在地上，傻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