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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看沒看見。 慢慢的,船一點點離遠,他的身影愈發小了,鳴笛聲漸止,海面重新恢復平靜。 冷風呼嘯,方璃甜蜜的心情因為他的離去而空落起來。 “思思啊——” 她挽過陸思思手肘,悶出一口氣,喪道:“他走了。” “走了,你就想起我了?”陸思思斜眼看她。 “嗯嗯,我只有你了。” 方璃笑了笑,跟著她坐上大巴回旅館——原訂的寫生日程還有一天半。 因為這次事情,所以整個日程提前,回去收拾行李后,次日一早便離開。 還是當時來的游輪和琴島港。 心境卻大有不同。 不少同學都患上坐船恐懼癥,一路上都縮進封閉船艙,一言未發。 方璃倒沒有,只是因為感冒而體寒,不想出去。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小口小口地喝著熱巧克力。 “為什么同學們都對我怪怪的?”她望著小圓窗外的風景,還記得當時她們幾個女孩一起拍照。 陸思思一頓,卻沒有答話。 “因為……哥嗎?” 方璃看著以前對她很熱情的一個女生,沒看見似的走過去。 陸思思不置可否地嗯了聲,“不用理他們。” “真是因為他啊?”方璃不解,“哥還救了我們呢,為什么會這樣呀。” 陸思思看著她單純的臉,搖搖頭。 她認識方璃很久了。 方璃在學校是那種很低調的女孩子,是典型的有錢不外漏那種。高中時期藝體班大家家庭條件都很不錯,她也沒像學表演播音那些高調,所以更是不明顯。 也是偶爾有一次,陸思思才知道她的家庭情況的。 上大學后,方璃是本地人,加上顏料畫材之類,都是大師級頂配,大家都懂,隨便一套筆就幾千近萬的,熱切的同學當然多。 但她的男朋友…… 當然陸思思是摯友覺得她喜歡就好,而且也認為那男人挺有味道。但別的同學就不這么看了。 層次差太多,女大學生找這樣的人——怪怪的。 或多或少覺得不太好,尤其是女生。 所以態度自然疏遠起來了。 “喝你的巧克力吧。”陸思思說,“要涼了。” 方璃哦一聲,也懶得再多想,慢悠悠地喝著巧克力。 心情也隨之離琴島港越來越近而沉重起來。 不僅僅是朋友同學,還有爸爸。 昨天她手機一充上電,就被電話轟炸了大半夜。要不是她這邊視頻什么的連說沒事,估計下午方建程就能把她直接帶走。 她更不知道該如何去說——自己和周進的關系。 父親能接受嗎? 想想都知道。 方璃揉了揉額頭,氣氛沉悶下來。 “好想趕緊獨立啊。”方璃說。 “嗯?” “想一個人無拘無束。”她幽幽嘆氣,想起臨走前父親的白發。 好想有一天,可以肆意地去愛,不再被人約束,限制。 就在這時,她手機叮了一聲。 【我手機壞了,這是同事手機,回去注意身體,好好學習。勿回。】 方璃看著這條短信,剛才的困難似乎都消失不見。 ——管它呢。 她撐著下巴,臉上又綻放出甜美的笑。 外面風景好美麗啊。 戀愛讓人目眩神迷。 —— 自海洋島歸來后,方璃重感冒了一周。打吊瓶吃藥,啞著喉嚨說話,咳嗽不止。 就算如此,也沒有影響她的好心情。 戀愛初期的女生都是神奇的,無時無刻大腦都在分泌著巴多胺,做什么事情,都能傻笑起來。 那感覺……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生活里飄滿了粉紅色的泡泡和甜蜜蜜的奶茶,美好的云里霧里。 “沒有患得患失嗎?”陸思思曾在電話里問。 “說實話,有一點點。” 雖然她很了解周進——他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心,死都不會放棄的人。 他說的“認真”,那就會認真到底。 但感情突如其來,又那么快分開沒了聯系。方璃是有點擔憂的。 這天清晨,方璃給吳小俊發了條“哥回來你要告訴我”的短信,慢吞吞走進餐廳坐下吃飯。 “這幾天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飯桌上,方建程問。 方璃嚇了一跳,看向父親。 “沒什么,就是覺得煎蛋挺好吃的。”她笑說。 “還不錯。” 自回家后,方建程對她一直是和顏悅色的。是那種孩子在外頭受了傷后的關愛和憐惜,她想做什么都依著她來。 可是方璃隱隱能感覺得出來。她不在的這十幾天,方建程又蒼老了一大截。 時而聽成叔他們議論,度假村遲遲不開業,各種問題一大堆,但方璃也聽不太懂。 反正,父親的事業出了一點小問題。 這讓方璃十分擔心。 “最近怎么樣?”方建程慢條斯理問:“病好點了?” “感覺好多了。”她說。 “好好休息。” “嗯。” 剛說完,手機一震,吳小俊回道【好的。】 方璃忍不住抿了下唇。 緊接著是刀叉和瓷盤叮叮叮相撞的原因。 方建程狐疑看她手機一眼,“你最近跟那小子——” “哪個小子?” “你說呢。” “噢……”方璃舔了舔唇,捏緊刀叉。 她其實不想撒謊的,但離家前方建程狀態不太好,現在生意也不順心。她看著他額角的白發,猶豫許久,低聲說:“他您會不清楚么,一去去那么遠,哪里見得著啊。” “可我聽說你們是被漁船救了?” 方璃微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怎么可能那么巧啊。” 她盡量淡定地喝了口牛奶,“不跟您說了,我今天開新課,這里離學校那么遠,走了啊。” 這兩天她生病,都住在家里,回學校至少要一個半小時。 方建成挑挑眉,倒也沒說什么。 “一路小心。”叮囑道,“身體不舒服就請假回來,不用強撐。” “您也注意身體啊。”她囑咐。 第30章 回到學校, 寫生課就那么告一段落。 方璃把幾幅油畫風景畫完,交給許宋秋也就作罷。 她原以為許教授還會說什么,但他也沒再提周進的事。而從同父親的談話而言,許教授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的家長。 不過想想也是。 現在都大學生,人家許教授那么忙, 那么大師, 能帶一次寫生就不錯了,哪里會有閑心管這些。 寫生課程結束后,迎來這個學期最后一門新課——素描二, 人體。 方璃早早地就到了畫室, 坐在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