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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那只手又把她狠狠摁在狹窄的床鋪上。緊接著,男人欺身壓了上來,胸膛寬厚,結實的雙腿夾在她身體兩側,不留縫隙。 方璃想叫,但撞上他逆光中暗沉的眉眼,心像被揉成一團,一時無話,咬緊了下唇。 兩人靜靜對視,聽見對方逐漸加快的呼吸聲。 氣溫一寸寸升高,發漲。 這船艙是十人間,五張上下鋪,此刻住的都是黃海星上的人,不是昏迷就是沉睡,除了床板受重而發出的嘎吱聲,沒有其余異常。 那聲音,也很快淹沒在冰雹聲中。 周進像是凝神細聽一下,繼而低頭看她。 大抵知道自己無法抵抗他的力氣,少女安靜而乖順地躺在他身下,長發如瀑,眼睛圓睜,有幾分驚恐,又有幾分迷茫。 還有讓他既無奈又欣喜的柔情。 剛才的戾氣淡了些,涌現出一絲溫情。 他再無法克制,兩指托住她尖細的下巴,用力地,吞吃入腹般,吻了上去。 第27章 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 對于沒有任何經驗的方璃來說, 太過粗暴孟浪。男人重重吮著她的唇瓣,強勢侵入她的口腔, 靈活的舌頭在她嘴巴里肆意游走。 掐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 兩人身體緊密相貼。 方璃閉上眼睛, 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慢慢地, 手繞過他的肩膀,軟弱地搭在上面。 火熱和冰涼交織, 她被激得后頸發麻,不由曲起膝蓋,抵在他健壯腰間。 像是重新回到剛才的海里, 不斷下陷,停在崩潰的臨界點。 糾糾纏纏。 周進怎么都吻不夠她。 她太美好,像是枝椏上剛剛豐滿的果子, 一咬, 里頭全是鮮嫩的汁水。青澀,甜軟,又可口。 不碰便罷,一旦碰了,像是毒癮般停不下。 更何況, 他克制自己這么多年了。 他吻了再吻,從嘴唇滑到下頜, 細長的脖頸, 鎖骨精巧的小窩…… 方璃有些慌了, 她推拒著他的胸膛,歪過頭,強忍住喘·息。“你干什么啊。”她聲音有了哭腔,嘴唇貼在他耳邊,像哀求:“還有人呢……” 周進停頓了一下,垂下眼,看著氣息紊亂的小姑娘,目光又轉到自己手上。 一只手流連在她纖細的腰間,捏得很緊;一只手撐在床沿,青筋裸露,已是強忍。 但那點理智尚存,他并沒有很過分的動作,除了親吻。 小姑娘卻怕得不行,臉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眼睛濕漉漉的。 憐愛心起,他伸手,摸了摸她臉頰。 “嗯,不弄了。”聲音很啞,像磨砂紙片,情·欲意味很重。 方璃別過臉,鼻尖發出輕輕的哼。她臉頰紅透,也不敢再看他,整個人又酸又累,疲倦地盯著內側凸起的墻皮。 她其實還沒好,身體也很不舒服。 看著她虛弱模樣,周進暗罵自己一聲。這便要下床,一動,手臂卻被她輕觸了一下。 他只當她不小心碰錯,平緩心神,坐到她床邊。 方璃悄悄看了他一眼,裹緊被子,眼神里透出委屈。男人冷硬的臉沉在昏沉的燈光里,神情難辨,有些模糊。 她算什么啊。 一會是狠狠地強吻,恨不得吃了她。一會涼薄地下床,半句話都不肯說…… 上一秒,大腦里還有大朵煙花炸開,驚喜得云里霧里,現在又惴惴不安,走鋼絲一般。 周進哪里懂她細膩的小心思。 見小姑娘始終背對自己,他只當是害羞,大手撫到她后背,安撫幾下,便也收回去。 “哥…”小小的聲音傳來:“你當我是什么啊……” 那么久以來,她苦苦追尋,卻還是摸不透他的想法。 總是說走就走,殘忍絕情。這次親完,明天又甩下一句“我混蛋”,那怎么辦。 可憐兮兮的聲音讓周進心里一震。他看著小姑娘裹成小團子的背影,這才意識到她和別的女人不同。 她不是那種通透的,利利索索的女人。 她需要哄,需要寵,需要呵護。 很珍貴卻很脆弱。 從她的角度來看,他確實過分。 心里早就做出決定。 周進捏了捏眉心,稍彎下腰,靠近那只小團子,“方……” 想想,又覺得這稱呼太客套,“璃璃。” 小團子輕輕晃了下,像是很滿意。 喉嚨滾動,周進攥緊手心,發現掌心一層薄汗。不由自嘲,明明快三十歲的人了,在她面前竟會像個十七八的毛頭小子,胸口都是熱的。 窗外咚咚咚聲不止,船身顛簸得厲害,隔壁床傳來均勻呼吸聲。 床鋪邊緣,方璃將被角偷偷往下扯,豎起粉嫩耳朵,試圖聽清他說的每個字—— “我對你認真的。” “很認真。” 男人聲音暗啞低淡,聲線平穩,和以往沒有不同,只細聽,摻雜一絲溫柔。 沒有什么纏綿的話語,也沒有告白,只是簡潔的一句。 聽在耳中,卻分外有力。 方璃心里一顫,掀開被子,回過頭。 他坐在那里,腰背挺直,線條利落,昏黃燈光撒在側面,在直挺的鼻梁下拉出斜斜的側影。 他右手摁在胸前,神色是難得的認真,嚴肅。 像在宣誓。 方璃被他的神色所驚,微微別開眼,像是羞怯,又像驚慌。 但她很快回味過來——這應該是他的告白了。她傻愣半天,胸口溢上滿滿的甜,臉頰卻像火燒似的。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忽的又背過身,把棉被蒙過頭頂。 害羞啦。 周進看得莫名其妙,半晌,猜測她可能是不好意思。 “你別悶著。”他低聲說。 小團子僵了一下,傳出特別小的聲音:“……不要你管。” 周進無奈,又覺得好笑。 等待許久,也沒見她頭伸出來,只露出一只白嫩的小爪子,食指勾了勾: “你過來抱抱我。” “我還是覺得不真實……” —— 那夜,周進就在小姑娘床邊守了一整夜。 運輸船船艙本來就不大,讓給黃海星的乘客后,剩下的人都擠在別的船艙或鍋爐室,硬挺了一晚。 外面冰雹停了,撲漱撲漱下起了雪。天氣太冷,稍微呵一口氣,就能看見飄散的白霧。 昨天救完人后,風雨稍小,他們不得不泊在距離最近的海洋島沿岸。 黃海星其實離碼頭已經很近了——這也是他們猜測船長沒有及時拋錨,反而繼續行駛的原因。 黃海星是老舊的小型輪船,錨鏈長度有限,船長想進入碼頭穩妥些再停。只是大海千變萬化,打了個措手不及。 清晨,天一點點亮了。 方璃難受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