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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貽青去松鶴樓訂一桌上好酒宴送來。」丁壽轉身對羅祥 道:「如此安排,可好?」 羅祥喚住長今,連連搖首道:「不好不好,松鶴樓那幫廚子的手藝跟江湖 上賣大力丸的一樣,哪能入得了口,帶咱家去廚房,且露幾手給兄弟嘗嘗。」 得,在羅公公眼里,京城名酒樓的廚子都是騙錢的把式。 丁壽連說不敢勞煩,羅祥一擺手,道:「既然兄弟家宴,就別來這些客套 。」 長今在一旁牽著羅祥袍子,問道:「羅伯伯,你會做飯?」 羅祥笑著彎下腰,刮了刮長今鼻子,道:「伯伯何止會做飯,你上次吃的 甜點也是我做的。」 小長今當即歡呼雀躍,「那伯伯教我好不好,將來長今好做給師父吃。」 「好孝順的小娃兒,你要是想學,這身手藝傳給你又有何妨。」 長今聞言迫不及待地拉著羅祥,恨不得立刻飛到廚房里。 看著二人的身影,丁壽暗道,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做藥膳的基因,怎么聽 到做飯這么興奮,話說也該找個教她醫術的人了。 「老爺,梅太醫來訪。」貽紅立在廊下脆生說道。 丁壽轉頭打量了一圈廳堂,這財神府這么邪門,想誰誰來。 *** *** *** *** 「聽聞世叔喬遷新宅,小侄冒昧來賀,請世叔恕罪。」看起來梅金書這些 日子在太醫院混得不錯,紅光滿面,精神煥發。 「金書來了,在太醫院過的可還習慣?」丁壽擺著一副長輩架勢噓寒問暖 。 梅金書恭敬回道:「勞世叔掛心,太醫院藏書頗豐,小侄這些時日獲益良 多。」 「外面畢竟不比家里方便,如今這宅邸空院很多,你收拾收拾搬過來住吧 。」丁二爺渾然忘了當初是他把人家攆到太醫院謀差事的。 梅金書還待推脫,怎奈丁壽執意如此,這個師侄武功不錯,又精通醫術, 這樣的家庭醫生兼職保鏢,怎么可能錯過。 梅金書只得答應,又開口道:「小侄還有一事勞煩世叔。」 「自家人,不用客氣。」丁壽隨意道。 「待小侄引薦一位同僚。」 隨著梅金書目光,丁壽發現還有一名年輕人立在廊下院中。 在梅金書引薦下,那個文靜的年輕人恭敬行禮,「小人太醫院吏目李言聞 拜見丁大人。」 一旁梅金書介紹道:「進了太醫院方知道子郁也是湖廣人,近日來與他交 流醫術,頗有心得。」 李言聞惶恐道:「先生此言過謙了,這些時日蒙先生教誨,實言聞之幸, 怎敢與先生相提并論。」 「好了,你二人在這就不須客套了,金書,你到底說的是什么事?」丁壽 有點不耐煩,那邊還等著開吃呢,早說早完。 梅金書眼神示意,李言聞還是躊躇一番才開言道:「此事與劉文泰有關。 」 「劉文泰?」丁壽納悶,這位坑死皇帝的前太醫院院判怕是骨頭都涼透了 ,好端端怎么又提起他來了。 待李言聞一講,他才明白,敢情這位劉文泰生前辦過一件大事,領銜編纂 了四十二卷,對北宋名醫唐慎微所著 糾補查遺,藥分十部,共載藥一千八百一十五種,可惜書成當年還未及刊行, 他就玩死了弘治皇帝,這套官修本草被束之高閣,藏于內府。 「大人明鑒,由數十名醫耗費數年心血,敘述精要,圖 文并茂,若就此湮沒,實非國朝杏林之福,求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將此書刊 行,則大人功德無量。」李言聞稽首道。 「內府?」丁壽略一思索,道:「既然這書在劉公公管轄之內,擇日金書 便與我一同向劉公公進言,請他拿個章程。」 李言聞千恩萬謝,梅金書也躬身道謝,丁壽卻提及別事,「金書,某此番 出使海東收了個女弟子。」 「世叔慧眼識珠,小師妹一定是冰雪聰明。」 丁壽得意一笑,「那是自然,她可是命中注定的名醫胚子……」 話還未說完,小長今嘴里叼著個水晶蹄髈,滿嘴流油地蹦了進來,「師父 ,羅伯伯催您入席呢。」 一撫腦門,丁壽無力地指著長今,道:「就是她了,金書看可還堪造就? 」心中琢磨是不是該給這小丫頭節食了,別名醫還沒培養出來,卻先成就了個 吃貨。 梅金書微微一笑,打量了一番長今后,贊賞道:「小師妹眉目清朗,聰秀 靈慧,倒是個學醫的苗子。」 「哦?」丁壽又燃起幾分希望,道:「那金書可愿傳授醫術于她?」 「恕小侄無能為力。」梅金書搖頭。 「這是為何?」丁壽奇怪,梅金書可還沒拒絕過他什么事。 「醫術傳授,需要明晰人體xue位構造,難免肌膚相親,如非夫妻血親,實 不宜男女相授。」梅金書恭敬回道:「小師妹年紀雖小,終究是男女有別。」 丁壽張了張嘴,想說不在乎,小心思里卻還不愿自家女徒弟被別的男人按 來摁去。 梅金書微微一笑,繼續道:「若世叔有心,小侄可推薦一位女醫給小師妹 。」 丁壽百無聊賴,隨口連問道:「姓甚名誰?哪里人士?醫術如何?」 「醫術自不必說,曾到梅家莊向家父請教,家父多有贊譽,是南直隸人士 ,姓談,名允賢……世叔,世叔,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適?」 丁壽張大了嘴巴,久久不閉,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女醫明妃傳? 這TM哪兒跟哪兒啊。 百四十六章別有用心 劉瑾托著下巴,面無表情地看著堂下的丁壽與梅金書。 那日聽了梅金書細說這位女醫身世,丁壽才知道朱祁鎮駕崩時談允賢也才 三歲,朱祁鈺死的時候她都沒出生,三人間別說搞出什么狗血事兒來,這二位 她連見都沒見過,丁二表示,他再一次被國產古裝劇坑了。 不過丁二爺既然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得空便帶了梅金書來面見劉瑾 ,誰知說了托付之事后劉瑾不發一言,讓他心里直犯嘀咕。 半晌,劉瑾終于開口:「梅大先生請暫避,咱家有事與壽哥兒細說。」 待梅金書退下,劉瑾勾勾手指,讓丁壽近前,輕聲道:「你是豬腦子?」 「啊?」丁壽錯愕。 「你可是覺得與皇上的關系親近到可以不顧先皇崩殂的地步了?如今朝廷 內外有多少人瞪大了眼睛尋我們的錯處,要不是有皇上這份信重咱家早就死無 葬身之地,你卻要把這份情分毀掉,可是嫌咱家命長?」劉瑾盯著丁壽冷聲道 。 「公公,屬下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這是小事一件,對您不過舉手之勞, 才敢應承下來。」丁壽心中忐忑,要是劉瑾這棵大樹倒了,他們東廠這些猢猻 日子絕不好過。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雖是小事,可被有心 人cao持,難保不會成為大禍。朝堂之上處處兇險,咱家每進一步都如履薄冰, 才有了今天,斷不會授人以柄。」劉瑾陰測測地說道,隨即冷笑一聲:「何況 ,宮里想讓咱家死的人絕不比宮外少了。」 「屬下這就把那個李言聞趕走,斷了他的念想。」丁壽轉身就往外走。 「回來。」劉瑾喝止道:「你已經應了人家,若是出爾反爾將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