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覺一般，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不是？

    曉陌原本因為自己這樣的問題而感到羞愧，但在蕭馭凡說出這句話時，她下意識地抬頭，看著那個溫柔漂亮的男生，似乎是在懷疑他在和自己開一個玩笑一般。

    然而，他的神情雖然很輕松的樣子，但，曉陌知道他沒有在開玩笑。

    臉一下子火辣辣的，桑曉陌有些手足無措地收起手機，放回上衣的口袋里，好像是要毀尸滅跡。

    “曉陌，”蕭馭凡依然笑得溫和，像是天使一樣，站起來緩緩走到她的身旁，“生日快樂。”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桑曉陌竟突然萌生出一種哭的沖動——

    馭凡是這么的完美，她一直以來最不希望見到的就是他受到傷害，可是現在……她竟然把禮物給混淆了！

    怎么辦？

    看著他輕如蟬翼的眼睫在燈光下閃動，像極了受傷的孩子，桑曉陌的心一陣抽痛。

    “對……對不起……”

    輕啟朱唇，曉陌僵硬地道歉，頭也隨之低下，不敢直視蕭馭凡。愧疚感一下子吞噬了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桑曉陌看見蕭馭凡低垂的手緩緩抬起，慢慢向她靠近，一直到他的手將要觸碰到她的鼻尖才停止。他的手沒有再動，只是平伸著，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他修長漂亮的手里什么都沒有，但曉陌竟然在這個瞬間難以抑制地掉下眼淚！

    馭凡……

    真的很了解她！

    他是在等待她哭泣的眼淚吧。

    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手掌，雖然視線被曉陌額前的碎發擋住，但蕭馭凡知道，她哭了。

    ——這個一直讓自己表現得無比堅強的女孩，哭了。

    悠悠地嘆息，蕭馭凡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將這個脆弱的女孩攬入懷中。

    他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但又似乎是說了千言萬語一般。

    在入懷的一瞬間，桑曉陌終于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了一直以來壓抑在心里的情緒，淚珠如斷線一般涌出。

    其實此刻曉陌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會哭得這么厲害，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似乎是為了自己誤會蕭馭凡，害他受到傷害；又好像是因為離尹浩的冷言冷語；又像是因為在學校受到其他女生的白眼；也好像是……一剎那間，所有的委屈和傷心都化作了浪潮，把她在頃刻間吞沒……

    蕭馭凡感覺到桑曉陌情緒的激動，手不知不覺更緊地抱住她。

    ——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接近的接觸。

    ——她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而他也感覺到了她淚的溫度……

    周圍仍然很安靜，靜得仿佛剛剛發生的爭吵、斗嘴都是假象，仿佛這里一直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從沒有過其他人。

    ☆、chapter 32

    夜晚十點整。

    明云優再一次不甘而擔心地看了一下躺在身邊的曉陌，欲言又止。

    她找了借口從樓上下來，留給桑曉陌和蕭馭凡獨處的空間，雖然她也很清楚蕭馭凡已經是歐陽珊的男朋友了。但不久之后，曉陌就一個人下來時，眼睛紅紅的，聲音也有些沙啞。那樣子嚇得明云優立刻把她拉回房間，擔心被郭文發現。自那之后，桑曉陌便一直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只是傻傻地看著捧在手里的書。

    那是，蕭馭凡的最新力作。

    被很多的疑問和不解困擾的明云優終于拉住桑曉陌的胳膊，道：“這是蕭馭凡送你的禮物啊？”

    “嗯。”桑曉陌點頭承認，嘴角忍不住地上揚，笑得很是開心。這是后來她哭累了，蕭馭凡拿出來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上面還有馭凡作為若凡的簽名。

    “什么嘛？為什么要送兩份禮物？”不覺，明云優撅嘴問道。

    兩份禮物？

    這樣的話讓桑曉陌終于恢復了思考，笑容也在一瞬間消失。

    她輕輕地把書放在身邊，伸手拿出放進口袋的手機，仔細地觀察。如果這不是馭凡送的，那會是誰呢？

    看著曉陌反常的舉動，明云優坐起身子湊近她：“怎么了？”

    桑曉陌不想隱瞞她，抬頭看了云優一會兒，開口道：“這不是馭凡送的。”

    “啊？”像是聽了什么驚天的大新聞一樣，明云優脫口驚呼。繼而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吵醒在隔壁房間睡覺的郭文，壓低聲音，“你說什么？這不是蕭馭凡送的？”

    “唔。”桑曉陌再一次點頭，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似乎是在尋找它的主人的痕跡。

    “不是吧？”

    明云優發現新大陸一般地驚嘆，“除了他，還會有誰送你這樣的禮物？不會是……”轉了一下眼睛，明云優還是把接下來的話給咽了下去。

    然而，桑曉陌卻不依不饒地反手拉住她，追問：“是什么？你快說呀。”

    被她纏得沒有辦法，云優只得老實說出心里的猜測：“會不會就是離尹浩送你的禮物啊？你想想嘛，那些送禮物的人哪個不是希望和你做朋友的，名字寫得恨不得有天大，但只有這支手機沒有署名是誰送的，很有可能就是他送的，一點‘經驗’都沒有。”

    一口氣，明云優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和理由。然后，她看著桑曉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云優不禁皺了一下眉，這樣會不會比較復雜了？就在她想著時，桑曉陌突然翻身下床，徑自往門口走去。

    明云優情急之下脫口道：“喂，這么晚了，你去哪兒？”

    “我去找離尹浩。”

    撂下這樣一句簡單的回答，桑曉陌很瀟灑地打開門走了出去。明云優還想說些什么，但曉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里。

    “喂……”

    “怎么了，小優？”

    隔壁房間里傳來郭文暗啞的聲音，看來是被她們的動靜給吵醒的。

    “沒……沒什么，阿姨，我……我只是去衛生間不小心撞到了。”明云優知道不能讓郭文知道曉陌的行蹤，更不能讓她起來，便慌忙地說道，“阿姨，我沒事的，您睡吧。”

    “嗯。你也小心點。”

    “哎，是。”明云優趕緊輕聲答應，走進房間，故意把關門的聲音弄大，好讓郭文不會懷疑。

    現在她哪里還睡得著，只能坐在床上等桑曉陌回來。

    ☆、chapter 33

    送一個手機也許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特別是對于離尹浩來說。這一點在那天他送曉陌項鏈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而這個認知桑曉陌也并不是沒有。

    現在她會這么沖動的原因只是想要向離尹浩說一下謝謝，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把這個禮物給還了，畢竟短短的一個月內收他兩份厚禮，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當桑曉陌一口氣跑到頂樓，問也不問就打開離尹浩房間的門時，離尹浩和秋野正在房間里對坐著，一人手里拿著一只高腳酒杯——透明的玻璃杯里盛放著酒紅色的葡萄酒，在燈光下折射出滴血般的柔潤色澤。

    在她打開門的一瞬，離尹浩和秋野也被她的動作造成的聲音吸引，轉過頭來，看著她的方向。

    桑曉陌喘著氣，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