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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時候,周圍所有的工作人員和游客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和李先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下,我說,“這個梗不錯,可以上春晚了。” 李先生則說,“還不都是你!你干脆去微博上當段子手算了。” 然后李先生為了報鬼屋里的仇,硬是把我拉上了海盜船,這類游樂項目我向來都不坐的。在別人眼中小兒科的海盜船,卻讓我坐在一群孩子中間嚇得連連尖叫。說是嚇倒也不很確定,主要是暈,所以剛剛腳落地,我就爬在垃圾桶上一陣干嘔。李先生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在旁邊笑個不停,“看,誰都有怕的東西,咱倆彼此彼此,只是領域不同罷了。” 最后的項目是劃船,出于對高考前的青春的眷戀,我原本想租一條劃槳的船,但僅有的幾條都已經被租出去了,所以只好租了一條腳踏船,吭哧吭哧地往湖中央駛去。 夕陽西下,湖面閃著粼粼波光,晚風輕輕吹著湖邊的柳枝,然后吹向我們,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李先生忽然問我,“你到底有沒有在劃啊,我怎么覺得我瞪得這么費勁?” 我趕忙裝出一副使了很大勁的樣子,氣喘吁吁地說,“我在蹬在蹬在……” “蹬毛線!”李先生探頭過來一看,我的腳根本就沒用力,搭在腳蹬子上被他帶著一圈一圈地磚。 李先生無語地說,“你還是別當段子手了,去橫店吧。” 我嘿嘿一笑,看到湖心有一座湖心亭正在施工修建,于是轉移他的注意力,說,“那個亭子挺漂亮,去看看吧。” 李先生嘆了口氣,轉舵向湖心亭劃去。在亭子腳下立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一些字,但天色已經昏暗,加上字很小,我們都看不太清楚。 “過去看看,寫的什么?”我指著牌子說。 李先生無語,“你好奇心可真強,寫的什么和咱們有什么關系?”他說是這么說,但還是奮力向那邊蹬去。 沒蹬多久,他一個急轉舵就猛然掉頭,我也連忙跟著一起踩著腳蹬子,迅速逃離現場。 因為那牌子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施工區,易擱淺,請遠離。 當兩個人蹬回了岸邊,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還了船,上了岸,坐在湖邊的長凳上,夕陽已經落下,只剩天邊一抹淡紫色的光芒。晚風已經褪去了白日里的燥熱,帶著一陣清新涼爽。 “餓了么?去吃晚飯?”李先生問。 我搖搖頭,說,“還不餓,我們聊聊吧。” “好,”李先生說,“等我一下,我給你買瓶水。” 看著他的背影融進三三兩兩的游客之中,我一整天的快樂如同西邊山頭上的余暉,落下帷幕,但起碼,今天這一整天,終于讓我明白,原來和他在一起,我也會如此快樂,原來,這才是真的他。 ☆、第十一章 剛剛好 第十一章 剛剛好——我們的愛情,到這兒剛剛好。 日落以后的游樂場里,游人并沒有減少,反而有更多的人等著燥熱褪去后才出來納涼。我和李先生坐在湖邊的長椅上,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我,思考了很久,在想該如何開口。 “李弋,”想了很久,我決定開門見山,我不是一個不會兜圈子說話的人,但也許是今天玩兒了一天,太累了,我沒心勁兒和他兜圈子,“我昨天下午,去你公司樓下接你下班了。” 我的開場白是平平淡淡的陳述句,時間地點和人物,李先生的反應也很平淡,沒有答話,卻僵住了身子。看來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這開場白后面將有怎樣的故事。 我再沒說話,氣氛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段時間,直到他終于淡淡地說了句,“對不起。” “然后呢?”我也心平氣和地問,“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么?” “不打算。”他依舊語氣淡然,但回答得斬釘截鐵。 “為什么呢?” “太累。”他回答,可能他意識到他這兩個字會帶來怎樣的誤解,于是又加了一句解釋,“結果是我對不起你,過程是,和你在一起的兩年多,讓我覺得很累。” 我忽然明白了我剛才開門見山不兜圈子的原因,我以為,是今天和他晃蕩了一天,太累。可原來,是我們一起晃蕩了這兩年多,太累。 可這么想想還真是挺荒誕的不是么?兩年多來,我們沒逛過街,沒約過會,一起吃飯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就是每周二、四、日的零點過后見一面,只是如此少得可憐的交集,竟也能讓雙方都覺得累得要死。 “那和我講講你和她的故事吧,聽故事的權利,我總該有吧。” “像你在節目中那樣?”李先生云淡風輕的問題中莫名帶了些反諷。 我無奈地笑笑,“你現在講給我聽,起碼不用交電話費。” 李先生也同樣無奈地笑了笑。 對話進行到這里,我可以很確定地說,我的內心波瀾不驚。雖然昨天目睹了他和洋娃娃攜手離開的背影之后,我的心里亂七八糟地就像是被貓咪撤亂了的一大團線球,找不到頭緒,卻把我自己也纏在中間。但現在,毛線球依然在那里,依然找不到頭緒,而我卻已經掙扎著跳了出來。 可是,李先生接下來的所有言論,卻讓我再也無法平靜。 “這個故事你聽過了。”李先生忽然這樣說。 我詫異地回頭看他,“昨天我見了那個女生,我并不認識。” “你肯定不認識她。”李先生依然看著遠方的湖面,沒有回頭看我,“她的故事你卻全都知道,在你的電臺節目里。” 有什么東西在我腦子里面若隱若現,呼之欲出。 “她叫桃子。” “……” 直到這一刻,直到他說出這個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名字,我忽然再也無法保持心如止水。 沒錯,我前一刻的猜想被這樣直接地證實。我做了這么多期的節目,聽過這么多的故事,我驚訝于我竟然是那樣清晰地記得有一個女生打來說要點歌。 我記得她幾乎是事無巨細地講述了她的暗戀歷程,我記得她暗戀了四年同班的男生,畢業之后又來到了那男生所在的城市繼續暗戀。 我甚至那樣清楚地記得,她曾經說過,“因為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可是偏偏遇上的都是不懂得珍惜他的女人。她的現任女友一樣沒有將他放在心上,而他這么好的人,應該有更幸福的將來。” 我也記得,她點的那首歌,名字叫作。 好吧,如果說昨天我撞見李先生劈腿,我就覺得生活已經狗血到登峰造極的話,那此刻我只能反過頭來,嘲笑昨天的我目光短淺,根本沒有見過世面。而我現在已經不覺得此時此刻是最狗血了,因為我現在已經學會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