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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2

    第七章 最后的風度

    第七章最后的風度——到底是誰難以相處。

    人過了二十五歲,開始有一件事情隔三差五地就會出現(xiàn)來sao擾你:當你某天接到了十幾年都不曾聯(lián)系過的小學同學的電話;當你打開微信突然有一個陌生的頭像右上角帶著一個小紅圈圈登上第一行,而這個人早已把你的朋友圈設限,你從來都看不到他/她的近況,甚至你根本不知道你看不到;當你某天心情特清朗地到了辦公室,桌上放著的不是你期待已久的網(wǎng)購快遞,而是一個扎眼的紅色信封,但是你也是在看過那個信封之后才恍然大悟,哦~原來單位里還有這么一號人物,如果他/她能親自送請柬,你簡直想說一句“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沒錯,人過了二十五歲,紅色罰單就會時不時地突如其來,不僅僅是因為你周圍的人都到了適婚的年齡,更因為你已經(jīng)有了繳納罰單的經(jīng)濟能力。曾經(jīng)看過一個訪問節(jié)目,說二三十歲的職場人,婚禮禮金的開銷所占比重非常之大,遇上了吉祥日子比較密集的月份,月薪一半以上都用來包了紅包。

    對于朋友的婚禮,我是很少參加的。關系不好,人名和臉都對不上的,我當然不去,因為我可不認為當我結婚的時候他/她肯賞面光臨,當然,我也不會連這種關系層面的人都邀請。關系太好的,如同閨蜜甲乙丙這種,我們已經(jīng)商量好了,就別拿著人民幣在幾人中間兜兜轉轉了,沒意思。至于處在以上二者中間的那類人,雖然沒有一定要去的道理,但是也沒有一定不去的借口,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就會不可免俗地包好了紅包,摻雜在一群素未平生的人群中,吃一頓吵得人暈暈乎乎的飯。

    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終于明白,人生中還得面臨一類人的婚禮——前男友。

    不像許多其他的同齡女生,有著大把大把形態(tài)各異品類齊全的前男友。我的前男友只有一個,就是毛褲君。收到毛褲君的請柬是個明媚的星期六,忽然接到快遞小哥的電話,叫我下去取快遞。我琢磨著最近也沒在網(wǎng)上買什么啊,直到拿到快遞,看到上面刻意努力,仍然歪七扭八的字體……

    煩躁。這是我收到這張請柬時候的唯一心情。

    當年明明和他說得很清楚,說好了我是個討厭黏黏唧唧的人,所以既然分手了,就別再聯(lián)系了。這是我很給大家面子的官方說法,我內心的險惡獨白是,去他的分手以后做朋友的扯淡老梗,朋友我多的是,不欠你一個,只有老死不相往來,才能讓我徹底忘記這段失敗的戀愛!

    看看,都說得很清楚了嘛!還幾個破請柬來干什么?!要是你真的欠這幾百塊錢,我給你在微信上包個紅包發(fā)給你就完了嘛!哦對,忽然想起,我沒加他微信……

    好吧,那打個電話說一聲,我給你轉賬也行啊!

    拿到了快遞一路腹誹到家,剛進家門就聽見手機在響,一串陌生號碼,還是座機號。

    “喂?”我接通電話。

    “是我。”

    聽到這兩個字我就馬上有破口大罵的沖動,搞什么搞,三四年的不聯(lián)系,一打電話還不給我老老實實地自報家門,還來一個這么傲嬌的開場白,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聽得出來你的聲音?!三歲看八十,人一旦自戀了,就是一輩子都改不了的臭毛病!

    我在內心將以上內容飛快咆哮完后,用十分禮貌的語氣問,“您是哪位?”

    那邊顯然愣住了,我心里一陣暗爽,你給了我什么好處啊,我憑什么就一定要記得一把四年沒聽過的聲音?!

    但是不論怎樣,事實是,我記得。想到這里,我有沖動想一巴掌扇死不要臉的自己。

    然后他的聲音也生分了很多,說他是某某某,說他要結婚了,說他給我寄了請柬,說讓我務必要來。

    我敷衍地“嗯”了五分鐘,然后說,“最近工作忙,到時候再說吧。”

    我以為電話就這么掛了,他又搶在我掛電話前著急地補了一句,“你一定要來。”

    我“呵呵”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上大學時“呵呵”這個詞很流行,我曾在□□簽名上聲明,誰對我呵呵,我就果斷拉黑他。

    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換個立場來看,這個詞兒其實挺不錯,能夠達到我不動聲色又極盡鄙夷的高難度要求。

    掛了毛褲的電話,我立刻撥通了閨蜜丙的電話,阿丙畢業(yè)之后也留在了省會,工作的地方和毛褲只隔一條街,我認為此時她應該能夠幫助我撫平凌亂的內心。

    “喂!你知不知道毛褲結婚的事情!”電話一接通,我就劈頭蓋臉地問。

    “知道啊,”阿丙特云淡風輕地說,“哦喲,他還叫你啦,真是挺有挑戰(zhàn)性的嘛!”

    我無語,這算是什么反應?!我問她,“你說我去不去?”

    “去啊!”阿丙一刻都不帶猶豫的,后半句卻暴露本性,“為什么不去!前度結婚誒,千載難逢的鬧場子的好機會!要知道我就一直特憧憬我能有這機會,也好來鬧他個轟轟烈烈!”

    我差點從沙發(fā)上掉下來,算了,阿丙一向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八卦教主,一張?zhí)}莉的外表下包裹著一顆暗黑的心。于是我說,“那你去不去?咱倆一起?”

    阿丙驚悚道,“我為什么要去?!又不是我前度,我去了連鬧場子的立場都沒有!而且別忘了,當初你倆分手我可是第一個舉腳贊成的,這么個奇葩我干嘛給他包紅包?哦對,上禮拜我領導他兒子結婚,已經(jīng)把我這個月的紅包預算透支了,一毛錢也沒有了,就算我去了也只能給你前度的紅包里包報紙了。”

    “去嘛!”阿丙的毒舌是遠近馳名的,有她在我旁邊,不管身處怎樣的龍?zhí)痘ue,我都有種扛著一支□□傍身的安全感。所以我放下底線軟磨硬泡,“你的紅包我來包,你陪我就行。去了還能見見老同學啊!”

    阿丙顯露出□□裸的鄙視,“我說北鼻,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啊,咱班當初除了你倆神經(jīng)不正常的一對兒精神病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向來都是男生女生互相看不爽的好吧!就咱班那幾個歪瓜裂棗的男生,尤其是和您那前度關系要好的那幾個男人,別說是我了,換咱班任何一個女生,有愿意專程去見的嗎,啊?!!”

    好吧,我無話可說。

    阿丙接著說,“喂,別說我沒提醒你啊,這種場合不去則已,要是去了,拼的就是個氣場!把你那白T恤牛仔褲都給我脫了,穿得要多亮眼就多亮眼,一定要帶個帥哥去,你那兒要沒合適的人選,我可以把我男朋友借你。”

    看看,這才是真閨蜜!我感動得內心一陣翻涌,“太感謝了!不過,帶著你男朋友去,我怕毛褲向我投來費解而又憐憫的目光……”

    阿丙怒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