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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我不相信顧少鈞死了,若要我信,給我看尸體。”唐白不敢太過于悲傷,她怕一悲傷,事情就成真的了。 “隨你。”大皇子隨口翻開唐白看的書,發覺還是那本,笑著道:“還沒看完。” 唐白見他不再問侯府的事情,也放松下來。 不管顧少鈞死不死,她與大皇子,也就一年之期而已。熬過去了,等沈婉平安生產了,那末,她的任務就結束了。 到時候顧少鈞回來也好,不回來也罷,再做打算。 唐白想著,時間會給她答案。只要侯府一日沒辦喪事,她就一日不信。 她再也經不住任何人的打擊。 “晚飯吃了?”大皇子率先打破尷尬,隔了許久又問了一句。 “恩。”唐白點頭。 “陪我再吃一點。” “好。” 兩個人坐在桌邊,對著一桌子菜,又是相顧無言。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大皇子點了幾樣:“以后不要再做這幾個,府里開銷太大,還是節約些的好。” “好。”阿大忙解釋:“小的只是想,您跟唐姑娘頭一次吃晚飯……” “行了,照平時的上就好了。下不為例。”大皇子道。 唐白不由自主抬起頭打量了大皇子一眼。 原來,他居然還會暢行節儉。 只是,怎么她未能從大皇子妃和傅側妃身上,看出分毫節儉的影子來。 又是默默的吃完飯。 唐白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坐在繡花凳子上,假裝繼續看出。 大皇子在隔壁凈房洗好了,過來卻是往床上一躺:“吹燈,睡覺了。” “您先睡吧,我還再看一會兒書。”唐白支支吾吾道。 “行了,那么久也沒見你翻上一頁。”大皇子嗤笑:“你就睡在旁邊的矮榻上。” 這樣安排,唐白大為松了一口氣,合衣就躺下了,蓋上了一層薄被。 只是,思緒翻涌,怎么都睡不著。 她胡思亂想了很多,唯獨不敢去想顧少鈞的事情。 偶爾思緒飄到此處,都是急忙跟自己打岔:“別想,別想。” 如此一夜輾轉反側,又唯恐大皇子改變主意,便時不時望過去。 只見幔帳之間一個高高凸起的人影并不翻身,想來是睡得香甜。 翌日一早,大皇子盯著她看了許久,才道:“眼底的烏青這樣重,沒睡好?” 唐白不好點頭,也不好搖頭,只喃喃的說道:“心里有事。” “顧少鈞?”大皇子瞧唐白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的傷心,輕輕一笑:“你不相信我的話也好,等時間久了,悲傷也就慢慢淡忘了,到時候知道這是事實,也好接受些。” 他恍惚間伸出手,突然摸了摸唐白的頭發:“你命夠苦的了。” 唐白本來想躲閃,可是想到他如今是大皇子,一時不敢,愣在那里。 待溫暖的觸感在頭皮頂上出現時,她又呆愣了。 她命苦嗎? 苦。 唐白只覺得這幾年的委屈,因為大皇子這一句話,心里的酸楚一下子全都迸發,眼淚毫無征兆的流下來,滴滴答答如斷了線的珠子,打在胸前的衣襟上。 她開始還半哭半忍,可是悲傷和委屈的感覺越來越重,終于沖出了她的控制,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以前娘說過,這是潑婦的一種哭法,毫無章法,沒有美感,甚至連女人的溫婉也半點無存。 可是,這樣哭起來爽啊,才能完完全全真真實實的發泄所有的情緒。 那種抽抽搭搭,無非是想惹人憐惜。 她還有誰能憐惜?憐惜她的人,都不在了啊。 唐白徹底放開自我,大哭起來。 大皇子被她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了一跳,見她哭得傷心,一時情動,伸出手將她攬進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我恨你,我恨你!”唐白一面哭,一面想到眼前之人也是罪魁禍首之一,脫不了干系。可是爹爹為人臣子,又不能責怪,自然只能惱怒。 正要端水進來給二人梳洗的錦梅和錦平兩個人瞧見這一幕,呆在門口,進退不是。 大皇子正對著門,看到她們,聽聞唐白哭泣聲弱了些,將她推開一點:“鼻子都哭紅了,趕緊洗洗……” 語氣是說不出的親昵與憐惜。 唐白不察,對錦梅和錦平二人招手,讓她們進來。 “去給我拿一身衣服,胸襟都哭濕了。”大皇子啞然失笑,對著丫鬟道:“你還真是水做的呀。” “那您就是鐵做的。”聽見大皇子挪瑜自己,唐白忍不住出聲反駁。 大皇子哈哈一笑,起身出去換衣服。 唐白洗完臉,也沒事可干,托著腮幫子,在桌子上發呆。 早飯端過來,卻是唐白不曾吃過的一些東西:“殿下吩咐,這些都是殿下愛吃的,讓唐姑娘也嘗嘗看。” 這是何意?唐白沒有資格挑三揀四,他讓吃便吃的,只要沒有毒就好。 “等一下裁縫鋪子的張大娘會過來給您量體裁衣。”蘇嬤嬤進來笑著道:“殿下吩咐了,您這幾身衣裳也太素靜了。” 唐百不語,聽之任之。 她的任務只有二個,一,堅持滿一年。 二,保護沈婉。 這樣,就能聽到大皇子口中的真相。 她默默給自己加了一個,三,在皇子府,等待顧少鈞回來。 所以,大皇子愛怎么,就讓他怎么樣吧,反正對于她來說,通通無所謂。 唐白不知道的是,早上她伏在大皇子胸前痛哭一事,早已經傳遍了大皇子府。 “她真的說,她恨殿下?”大皇子妃自然是最快聽見消息的,她有些難以置信:“難道她知道她爹的死,跟大皇子有關系?” 第101章 當年唐子文的事情,大皇子也只是有一次心里煩悶,晚上睡覺時跟她順口提了一提,那時候傅明珠還未進門,她也還未像這樣渾身戒備。跟大皇子琴瑟和諧,什么都不相瞞。 只是唐白一個孤女,沒有背景后臺的幫助,怎么可能知道。 是不是……她忽然想到,女子初夜被奪了貞cao,多少也會有些怨言的。 恩,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她喚了涵姑姑的,悄聲吩咐了幾句。 另一邊,傅明珠聽了丫鬟們的小道消息,早已經氣得牙關緊咬:“昨日里那些賞賜的東西還不夠?居然還要做新衣服?這還不到換季呢。” 跟一向端莊賢惠的大皇子妃不同,她關注的點,是物質上的賞賜。 大皇子妃的性格,是斷然做不出嚎啕大哭的行為的,而大皇子居然能忍耐唐白大哭,她覺得匪夷所思——這是大皇子最討厭的潑婦行徑。 傅明珠驕縱囂張,哭哭啼啼撒嬌爭寵什么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