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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小姐,你的病只要好好休養,是不至于要命的。你的底子還是很好的,顧世子說您吃過熊膽,光是這個就能續命了。我手上的這些名貴藥材,都是顧世子找來的,雖然不能完全治好你的咳嗽之癥,但是控制住不是問題。” “你走吧。”唐白搖搖頭。 真的,還是就當她死了吧。 死了好。 不會錐心扎肺的難受。 找了那么多名貴藥材,是不想辛苦帶出來的人就那么樣死掉吧。 大夫還想說什么,唐白已經閉上眼睛,不再愿意說話。 大夫只好擺擺手,無奈的走了。 這姑娘,是跟顧世子在賭氣么? 只是,他能不能見到顧世子,都兩說呢。 他又不會留在泰安,還是要繼續游方去也。 回想起前兩日,他收到顧少鈞的飛鴿傳書,專程從京城,快馬加鞭趕過來,還帶了能找到的所有的人參鹿茸,以為顧少鈞要死了呢。 誰知道,是要他過來救一位小姑娘。他壓根沒跟顧少鈞會過面,信上不過是寫了一個地點,泰安縣葫蘆村。 又寫了一個人命,劉大虎家。病情,咳得要死了。 顧世子失蹤好幾個月了,接到他親筆寫的飛鴿傳書,他自然是匆匆趕來,路上幾乎連日連夜的打馬快跑。 誰知道,到了葫蘆村,才發覺顧世子根本不在這里。 唐白問起,他自然是不知道顧少鈞去哪里了。 他以為會在這里看見顧世子的。 誰知道白跑一趟,因此更加不愿意停留。 顧少鈞沒讓他帶姑娘走,自然也是不帶的。 唐白等大夫走了以后,將他開的藥方細細看來,發覺上面不少藥,他都是帶著的,想必顧少鈞已經跟他說明了自己的病情。 叫了劉大娘來,將五十兩銀子給她:“大娘,我要在你這里住一段時間。” 劉大娘瞧了那銀子,笑得合不攏嘴,她一輩子,只怕也掙不來這些銀子。 有了銀子,劉大虎就能娶上媳婦了,家里的生計也不用愁了。 因此,最開始聽說唐白要留下,那她就要銀子為她抓藥,到時候,本就艱難的家里更加艱難。 所以不開心。 等看見了五十兩銀子,頓時覺得生活有望,倒是毫不掩飾對唐白的歡迎。 晚上,劉大虎回來,劉大娘喜不自勝的將好消息告訴他,劉大虎生氣:“娘,咱們怎么能乘人之危?那位小姐病了在咱們家養傷,又吃不了多少東西,何苦還收銀子?你這樣拿了,她以后回京城的時候,哪里有路費呢?咱們是行善積德,不是打劫的強盜。” 劉大娘也知道不合適,但是架不住兒子娶媳婦,為劉家傳宗接代的希望,也生氣了:“她住在咱們家,也要吃,也要穿吧,還有她喝的那藥……” “藥材我都看了,人家大夫自己都帶齊了,缺的藥都是很便宜的藥,想必先前的那位公子已經付過帳了。如今卻拿人家五十兩銀子,娘,你心虧不心虧……”劉大虎一臉直爽的問道。 “我給你娶不上媳婦,讓劉家斷了香火,對不住你爹,我才心虧。” 劉大娘將銀子收進懷里:“我先收著,明日就去找媒婆,給你相看姑娘去。” “娘,你要是敢用這銀子,我就堅決不娶妻。”劉大虎也跟他娘急了, 氣得他娘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傻兒子,你是要氣死我呀。” 劉大虎不敢再跟他娘頂嘴,可是他知道,做人的本分是善良,這個不能丟。 若是一開始想要報酬,他也不會去帶唐白和顧少鈞回來。 家里窮,自己和弟弟又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吃的比人家多,可是打獵卻又是看天吃飯的。 運氣好,就多一些,運氣不好,就少一些。如此,一開春他就上山了,村里許多人都還沒有打算出發呢。 也正是因為他出去的早,才遇上了那兩個從山上過了一個冬天,還能活下來的,福大命大的人。 劉大虎跟他娘放的狠話沒有用,第二天上午,就有媒婆上門。 劉大虎狠狠瞪了他娘一眼,轉身就出去干活去了,根本不給媒婆說話的機會。 劉大娘也生氣了,對媒婆道:“他跟我置氣呢,你別管他,先說你手上知道的姑娘吧,我要那種勤快能干的。” 唐白躺了幾日,劉大娘也沒有苛待她,每日都給她煮些rou粥,喂她吃下,再就是劉小虎給她煎藥,熬參茶。 如此養了七八天,到了四月中旬,已經能扶著人下床走動了。 這日,自己喝完粥,唐白對劉大娘道:“大娘,能不能給我燒些熱水?” 劉大娘疑惑道:“鍋里有,我給你倒一杯來。” “不是要喝,我……我想洗澡。”唐白低著頭。 唐白自來到劉家,一直蓬頭垢面的。 身上的衣裳料子倒是好,但是都是舊衣裳,也因為在山林面摸爬打滾,早就是破爛不堪,臟兮兮的了。 躺的這么多天,家里都是男人,劉大娘年紀又大了,也沒想到小姑娘愛美愛干凈之類的事情。 因此,竟然是誰都沒想給唐白洗一洗。 若非唐白自己提起,她都想不起來這回事。 就連她自己,也是十天半月才洗一回。要是趕上過冬,一個月不洗也是常事,除非身上癢得實在不行。 聽見唐白說要洗澡,她也不奇怪,畢竟她下山也有十天了,洗個澡收拾一下,是自然而然的。 便去給唐白燒水。 家里只有洗臉用的小木盆,平時劉大娘自己都是隨便洗洗的。 如今瞧著唐白身子嬌貴,存了抬愛的心思,劉大娘便去村里的富戶家中,借了一個洗澡的大木桶回來。 將熱水的兌好,唐白拿了一套劉大娘的衣裳,坐在木桶里面洗澡。 后背的傷口已經好了,用手摸過去,因為處理不好,留下了一個銅錢大的疤。上次跟顧少鈞在水里被土匪射的那一箭,據阿竹說,也有一個小小的疤痕。 如此,一大一小,一左一右,倒是對稱的很。 唐白想著就笑了。 頭發已經打結,全都連在一起,唐白將它們打濕了,許久才完全分開,梳整齊。 身上更是臟兮兮黑乎乎的,只是因為衣裳一直沒脫,看也看不見,倒是不覺得。 待搓出一身的泥來,唐白又覺得羞愧難當。 在山谷里面,命能不能保住尚且未知,誰還惦記洗澡這種事情。 如此,將身上都擦洗干凈了,唐白正泡在水里,熱氣騰騰的很是舒服。 就聽見外面劉大虎敲門:“唐小姐,吃晚飯了。” 居然洗了這么久。 唐白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手忙腳亂擦干了穿衣服。 劉大娘不知道兒子如此殷勤的喊唐白吃飯,過來敲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