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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就不會不來尋他。 況且,他與蘇一,是在泰山上分開的,他開始懷疑蘇一遇到危險,甚至于,也命隕泰山。 可是,蘇一武功高強,泰山上除了野獸,冬季里也是寥寥可數,不可能都遇到啊。 那末,他開始懷疑蘇一也出事了,因此他和蘇一都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可他馬上意識到,蘇一出事的概率很小。 那就是,侯府出事了。 心里一驚,忍不住去握緊了他的手。 顧少鈞卻是越想越有可能。 “皇上蘇醒以后,我聽從皇命,做了不少事情。若是真的侯府被波及,那就是,皇上又出事了,而且是無法再醒來治理朝政的事情,大皇子拿侯府開刀……”他越想越是。 忽然抬頭看了唐白一眼:“皇上吃的藥,應該不會藥效這么短吧。” 唐白沒由來她這樣問,想了想在古書上面看到的三元丹的功效,道:“那藥是毒藥,根本說不準,今日還是好好的,明日忽然去了,也是有可能的。” “是什么藥?”顧少鈞又問,他看了唐白一眼:“希望皇上不要出事。” 顧少鈞忽然笑了,有一種得意和釋懷。 唐白瞧著他的笑容,心底驀地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她既憤怒,又失望,定定的看著顧少鈞的眼睛,那里面的算計早已經不見蹤影,唐白卻篤定,剛才自己看見了,的確是看見了。 唐白一下子心虛,卻又陡然明白過來,看了顧少鈞一眼,眼里是一抹驚訝和心痛,卻最終還是告訴了他:“三元丹。”她不希望顧少鈞將希望寄托在隨時可能駕崩的皇上身上。 可是,心里怎么突然這么難過。 因為顧少鈞套她的話。 三元丹?顧少鈞正思忖著,想這個是什么東西,半響才點頭又問:“你怎么知道的?” 卻忽然瞧見唐白正用一種難過的眼神盯著自己,像是遭遇到信任之人的背叛。 “你大可不必費盡心思套我的話,只要你問我,我不會瞞你。”唐白強自忍著委屈,不讓眼淚流下來:“若是你找我,是為了這事情,當初你找到我時,開口問,我一定會說的。” 原來啊,原來,顧少鈞找她,只是等待這種時機,想知道皇上到底服用了什么藥,誰給他吃的。 顧少鈞,你用心思,不惜還斷了一條腿,居然,是為了算計我! 唐白不想再看見他,轉身走出山洞。 她已經可以確定,顧少鈞于她,真的是一點舊情就都沒有。他也明知道,唐白對他歉疚,對他毫不設防,甚至于,她希望顧少鈞有用到她的時候。 畢竟,是她先誤會了他,辜負了他的深情厚誼,拒絕了他的一切挽留。 而如今,顧少鈞是徹底望了他們這段情,甚至真的毫無留戀的將她拋棄于記憶之外,想知道什么信息,居然將她當作陌生人一般來套話。 呵,陌生人啊。 唐白心里痛得要死。 她是答應了相國大人,為了保住她和阿竹的命,誰也不說的。 可她對顧少鈞不設防。 既然答應了,就算是要死了,她也只會信守諾言。 所以,顧少鈞不明著問,卻暗地里套她的話。 她中計了。 但是,于她來說,顧少鈞既然能提到皇上的藥,說明隱約已經嗅到了風險,她說不說,都只待皇上駕崩之后,一驗便知。 紙是包不住火的。 顧少鈞也不是那種會滿天下嚷嚷的人,他更不敢告訴皇上。 如今皇上倒行逆施,一意孤行,早不是先前那個明主,值得萬民敬仰,百官效忠。 只是,不管她說與不說,這是她的選擇,顧少鈞這樣套她的話,怎么不教她難過。 唐白在外面,一直待到天黑了,才回到洞里。 雖然沒有冬日里那么冷,可是,春寒料峭,外面也頂不住,況且,野獸開始出沒了。 她一向怕死,從來都是。 顧少鈞已經在熊皮里面躺下,唐白如今只穿著單衣,依靠在墻壁上,瑟瑟發抖。不住的咳嗽,這一咳,又咳出少許血來。 但是,她寧愿凍死,也不愿意跟一個陌生人睡在一起。 還是個居心叵測的陌生人。 顧少鈞抬眸望她,暗自有些懊惱,他試了試自己的腿,如今不用在吊在架子上了,行動靈活許多。 可是,他喉嚨動了動,到底沒有說什么,只是夜里悄悄起來,見唐白睡在火堆旁還是蜷縮成一團,將熊皮蓋在她身上。 唐白感受到了,悄悄睜開眼睛,熊皮給她了,他蓋什么? 到底沒有動。 半夜起來添了柴火,她瞧見顧少鈞不在洞里面,起身,剛走到洞口,就見他披著貂皮大衣,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光打在他瘦黑的臉上,襯得顏如刀刻般分明。 唐白悄悄看了一會兒,回到火堆旁,重新睡下。 兩個人三天沒有說話。顧少鈞捂在熊皮里面不動,唐白就穿著他的貂皮大衣干活。 顧少鈞要尿尿,唐白就將衣服給他,自己披著熊皮暫時待著。 她已經下了決心,不管有沒有找到他們,她都是絕計不再出去的了。 顧少鈞帶來的那些人參靈芝,漸漸的也沒有了。唐白的咳嗽又漸漸壓不住,一日比一日厲害起來。 不過顧少鈞的腿已經好了很多了,她咳不咳的,也沒什么要緊。 山谷里的桃樹開花了,已經快到四月了吧。唐白終于不用貂皮大衣也能出去了,她將包袱里面的春秋裝拿出來,都穿在身上。雖然還是有些冷,但是白天足可以應付。 第79章 九死一生出谷 離開相國府時,除了應季的冬裝兩套,她并沒有帶多的衣服。柳氏也不會讓她帶。 后來,她和阿竹為了悄無聲息的跑掉,不敢帶多的東西,只將爹娘大哥的靈位隨身攜帶,另外一件厚厚的冬裝卻是帶不了了。 結果,再也沒能回那個小宅院。 再后來,她將阿竹托付給蘇一,一路往南走,薄棉襖是擋不住風寒的,只好跟農人換了那件舊棉襖,身上的包袱里,只有春秋的衣裳,和爹娘大哥的靈位。 平時她就穿著薄春裝,挨著火堆,出去時就借顧少鈞的貂皮大衣一用,現在,終于可以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 甚至于,她晚上睡在火堆旁,也用不著熊皮,就沒那么冷了。 再忍一個月,就到初夏了。 唐白從外面抱了一捆柴回來,見顧少鈞不在洞里,環顧了幾下,發覺他去了林子,正在刮樹皮,結繩。 蘇一來不了了,他是想自己出去啊。 唐白笑,出去也好。他們二人在這里,先前還有野獸過來,陷阱被發現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