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9
的意味。 唐白苦笑:“我如今哪里還見得了他。”便將顧少鈞求情她拒絕,鬧得滿城風雨的事情跟沈姑娘說了一遍。 “我那時候一心想死,大概沒聽到這些消息。”沈姑娘苦笑:“如此,今日一趟算是白來了。” “你可以自己告訴他呀。”唐白問。 “我自己說的有什么意思?他說不定還以為我對他賊心未死,找借口糾纏呢。”沈姑娘考慮得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還沒有成功便對對方放狠話,這本是就是一種心未死的表現。 唐白想著,但是沒有說出口。 真的放下,哪里還管他日后如何,過好自己的日子才算是真正要緊的。 有愛才有恨。 誰說恨是愛的對立面?愛的對立面,不是恨,而是徹底放下,從此無所謂才是。 只是對面的沈姑娘一心要對永和郡王說恨,她也不好直白的點醒。 閑聊了一陣子,沈姑娘道:“我如今出來不是很方便,今日也是找了個借口,匆匆來拜訪。雖然你見到永和郡王也不容易,可是我這里有一物,煩請你有機會時轉交給他,日后我跟他自然是恩斷義絕的。” 唐白作為相國府干孫女,不管怎么說,與永和郡王見面的概率,總是要比她大得多。 見沈姑娘一臉急切,唐白只好收下,是一個小小的包袱。 “是什么?”唐白問。 沈姑娘解開,里面是一件衣裳。 “這件綢緞外衫是他催促我離開揚州時,我發覺他不知道在哪里,把下擺這里勾破了一大條口子,便讓他脫下來,我給他補補。他說,不要了,扔了再買新的。可是這樣好的一件衣裳啊,估計要上百兩銀子。我哪里舍得。恰好我繡工不錯,想著給他繡一朵金線牡丹,也挺好的,一路上還能打發時間,畢竟上京也不是幾天的功夫。” 沈姑娘說起來很惆悵。 她是真心愛他的。 一路上繡啊繡的,馬車顛簸的時候她就整理絲線,平穩的時候就飛針走線,后來到了京城,她將繡好的衣衫拿出來給永和郡王看,告訴他已經修補好了。 永和郡王看了一眼,道:“破了,不要了。” 可這是她路上的寄托,還是沒有舍得扔。 她本來想洗一洗了之后讓他穿的,可是他不要,那她就沒洗。 畢竟不洗的話,就感覺上面還有他的氣息。 留著留著,一直留到連她也被趕出來。 “本來想著這衣裳就頂可憐了,沒有想到我會比它更可憐。”沈姑娘摩挲著上好的衣料,有些依依不舍:“本想燒了的,到底舍不得。只是我得逼著自己下狠心了。” 這就是還沒有放下。 唐白想,沈姑娘要她做的事情說起來是兩件,一是傳狠話,二是還衣裳。 其實,說到底,還是一件事。 她是要自己,將舊物歸還,順帶告訴他,她已經決心和他恩斷義絕,就像這破了的衣服,即便是補好了,也再不是原來的樣子,不討人喜歡,不再值得穿一樣。 這是一種決心的表示。 沈姑娘自己不去,不是沒有時間,更多的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吧。 狠話說不出口,衣裳也舍不得還! 對沈姑娘的想法了然于胸,唐白笑著道:“我試試看,盡量不負你所托。” 沈姑娘見她答應的干脆,又隱約有些后悔,只是想到如今的境地,卻又下了狠心,點頭,握了握唐白的手:“你保重!” 唐白瞧著沈姑娘蒲柳款款的身姿,暗想大皇子看慣了大皇子妃的明媚艷麗,又習慣了傅明珠的單純嬌憨,如今有個不經風雨的小白蓮花在身旁,如何能把持得住? 只怕,沈姑娘以后的日子,會比如今更好。 唐白想著,阿竹卻是拿過那件衣裳,目光灼灼的瞧著:“沈姑娘的繡工,真是無人可比啊。” 阿竹一直對女工有興趣,奈何唐白和唐青一直讓她練功防身和護衛用,導致在這上面花的時間并不多。 “小姐你看,這里本來是要用紅線的,是花蕊的地方。可是因為衣裳是青色,周邊又是金色,紅色用上去不倫不類,所以沈姑娘用了綠色和黃色的蕊。”男人的衣裳上有牡丹,本就偏妖冶,若是再用紅色,就過分了。 偏沈姑娘用金線和墨綠色的線繡成,在青色的底料上,既不顯得突兀,但是又有幾分別致的美。 “奴婢要是有這個手藝就好了。”阿竹感慨。 “行了,你還是去永和郡王府跑一趟吧,找個時間把衣裳和話都帶到。”唐白說道:“這衣裳繡的再好,也是男人衣裳,你摸來摸去,也不害臊。” 說的阿竹面紅耳赤,不好意思起來,忙大聲道:“事不宜遲,奴婢這就去。”腳底抹油的跑掉了。 半蘭端著午飯進來:“阿竹跑那么快干什么?” 唐白歪著頭問她:“相國府的人說什么了?” 半蘭道:“問來的是什么人,奴婢說,是以前小姐在巷子里的故交,如今在大皇子府里伺候大皇子妃。” 唐白點頭。 只怕除了大皇子府的人,旁的人也不會知道沈姑娘已經侍寢了。 相國大人辦事很迅速,不到四月底,花濤就因為縱子設賭,被官員上奏表彈劾。 花濤一氣之下,綁子投案,夫人不許,鬧得沸沸揚揚,家里一段時間雞飛狗跳。 還是大皇子使出渾身解數,才保住了他的職位,讓他稱病避一段時間。 花子俊在京兆尹領了十個板子,直打得屁股血rou模糊,罰了三萬兩銀子。 其實他哪里掙了那么多銀子。 花濤氣得一病不起,他手中的實權,漸漸就被迫分給了副手。 如此,相國大人對唐白多了幾分另眼相看。 四月初二,唐白瞅了個空,給永和郡王下拜帖,得了允許,初三造訪。 阿曼見是唐白過來,高興的迎了出來。 她的肚子還是扁的,看不出來懷孕的跡象。 “聽說你有孕了?”唐白問道。 “沒有了。”阿曼神色黯然,下意識撫摸著小腹:“開始有一個,后來沒有了。” 那就是小產了。 唐白有些為她可惜。 永和郡王不給她名分,又經常跑出去,一去就是一兩個月,這漫漫的寂寞時光,和無名無分的生活,總該有個孩子來支撐和打發。 “他說叫你先等你,他忙完了事就來。”阿曼說道:“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的,卻是來找他的。” “誰說不是來看你的?”唐白笑,拉著她主動往她院子里走:“我這就看看,你添置了什么新衣裳,做了什么新的吃食,買了什么新胭脂……” 阿曼很是高興,開心的笑了:“倒是真得了一樣好東西。” “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