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道說什么,將匕首重新插進靴筒,拉著阿竹:“回屋睡覺。” 有蘇一,就不用擔心了。 這幾個小混混,壓根不夠看。 她雖恨顧少鈞,可大敵當前,骨氣能值幾個錢? 兩個人熄燈睡覺,躺在被子里,聽著外面一聲一聲的慘叫,隨后是稀稀落落逃跑的聲音。 翌日一早,又是巷子里的大八卦。 “聽說了嗎?咱們巷子里那一幫不成器的龜兒子,被人收拾了,全在家里養傷呢。” “偷你東西的二流子,連夜跑了。這回估計要跑到西安去了,他老家在那邊。” “走了好走了好,住在這里煩都煩死了。只可憐了他的媳婦,一個人帶著孩子拉扯。” “有什么好可憐的,他媳婦也沒少遭罪,給人漿洗衣裳掙點錢養活兒子,卻被那天煞的拿去賭錢,賭輸了就回來打媳婦跟兒子,那下手狠的呀,我聽都聽不下去。誰去勸架,也是挨打。依我看,他媳婦是解脫了。” “也是,哎,我光是瞧著娘兒兩個就可憐……” 正說著,二流子媳婦從她們身旁經過,所有人閉嘴。 等她走之后。 大嬸笑著道:“我就說罷,你瞧她何時走路抬起頭過,今日卻是抬起頭來了。不知道誰干的,真是好事一樁。最好永遠也別回來,人家媳婦那么年輕,還能改嫁呢。” 阿竹只默默一面聽她們說,一面將菜買好回家。 唐白正撲在地上,洗昨天晚上留下的血跡。 阿竹將后續說了。 唐白點頭表示知道,又開始洗地上的血跡,一下一下,青石板上擦得干干凈凈,什么都沒發生。 三日后,官府的人難得進來這條魚龍混雜的小巷子,帶走了二流子的媳婦。 回來就哭天抹淚的,卻不甚傷心。 說是二流子還未到西安境內,就被人誅殺在路上,一劍捅進心窩里。 那邊官府查了他的路引和身份,知道家在這里,送了遺物過來,讓她想辦法去領尸首。 她一個婦道人家,哪里有銀子和能力,千里迢迢去西安領人,只能畫了押,表示尸首由官府處理。 少不得是扔進亂葬崗子的結局。 唐白和阿竹雖然恨那二流子,卻沒想過要他的命,如今知道這個結局,也只能唏噓感慨一下。 只是唐白心里,隱約覺得有種可能性,卻不敢去亂想。 她不去問,顧少鈞自然也不會主動告訴她。 許多年之后,謎底才揭開,果然和唐白想的一樣。 顧少鈞聽蘇一說了此事之后,心里怨憤難當,連夜奔赴千里,誅殺此人。 如此尚才心里痛快。 他心心念念呵護的,放在心尖上的人兒,豈能容這等下賤之人染指? 當然,現在的唐白,雖然存著疑慮,卻也不愿意去想顧少鈞,因此和阿竹,都只當是意外一樣,并未放在心上。 七月底,朝廷傳來消息,張相國稱病不上朝。 八月初一,唐白知道侯夫人要去大相國寺上香,她正好要給爹娘和大哥的長明燈添香油,如此偶遇。 侯夫人很是欣喜,也很驚訝:“你這孩子,跑哪里去了?” 唐白只笑著告訴她,舅舅將宅子賣了,她只好又重新買了一棟。 不是虛榮,只是不想侯夫人擔憂。 順口閑聊時,問起朝堂上的政務糾紛。 侯夫人知道她心里有事一直沒放下,加上侯爺也跟她提及過這些,多少有些幫忙的心思,便細細將知道的都說了。 大皇子和張相國的毛寸,從皇上初病時,是要求兩個人聯合勾簽才能施行開始。 開始皇上的病不重,兩個人合作相安無事。 后面皇上時好時壞,兩個人各執己見,有了分歧。 因此,很多的事務,就一拖再拖,永無止境拖了下去。 整個朝政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先是張相國要提拔自己的門生出任監察御史。 大皇子與新娶的傅明珠如膠似漆,不理。 然后這一次,大皇子想讓他麾下的花濤調任,從戶部侍郎到兵部侍郎。 兵部的掌控權一直在張相國手中,自然不愿意大皇子安插這么一個人進來,但是花濤來京半年內,不論是能力還是修為,都是值得肯定的。如今只是平調,并不是升遷。 戶部侍郎有更好的人選,兵部侍郎的位置空閑,而花濤也頗為通曉兵部政務。 大皇子提出來,張相國沒有立場反對。 他總不好說,兵部是我的底盤,不許你的人進來? 所以他跟大皇子據理力爭,激動之下,竟然倒在了金鑾殿上。 如此就有戲唱了。 張相國病倒了,病了三天還下不來床。 唐白猜想,這是張相國在反擊之前,大皇子借口新婚燕爾,對他提議的許多事情不置可否,也是拖著不辦的反抗。 來而不往,非禮也。 兩個朝中棟梁,以一種類似小孩子過家家,賭氣的方式,將天下蒼生,百姓安危的大事,當做兒戲一般。 侯夫人說完,又感慨的摸著唐白的手:“手都粗糙了許多,哎,好端端的千金大小姐……” 唐白笑:“有些是命數,逃不得的。等我有空就去看您,您保重好身體。” 三日后,唐白在家里鋪紙磨墨寫信。 她以為機會要等很久,沒想到這樣快就來了。 老天還是垂憐她的。 阿竹將信送到門房里,門房很是不屑:“什么勞什子的人都給咱們家相爺寫信,那些窮酸的書生,一天沒有十封也有八封,建議這個建議那個,能有什么用……” 阿竹將信收回,倚在門口等相府又權勢的人出門。 管家出來,阿竹將信遞過去:“我家老爺說,此信,是醫治相國大人病的良藥,藥到病除。” “你家老爺是誰?” “天機不可泄露。” 那管家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什么特別,卻知道他家相爺在愁什么,倒是不敢怠慢,忙抬腳又折回去,小心翼翼將信呈給坐在書桌前的張相國。 上面只有一句話:“戶部侍郎花濤,因民女家道中落,逼迫民女退婚,此德行當不起國之棟梁,請相國大人做主。” “信是誰送來的?” “一個小姑娘,說他家老爺讓送的。” “哦。”張相國捋著胡子:“那小姑娘還會再來的,且等著吧。” 總管忙命門房和侍衛好生盯著。 翌日一早,唐白盛裝和阿竹出現在相國府門外,雙手恭敬遞上名帖。 張相國沒有迎出來,叫了她們進去。 唐白見人,恭敬跪下磕頭,額觸涼磚,聲淚俱下:“民女唐白,乃唐子文之女,與戶部侍郎花濤之子花子俊有婚約。后爹娘自盡,花濤見我失勢,逼迫我寫下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