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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唐白的面,對她的所有羞辱,她都要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進入夏天,天氣一日似一日的熱起來。 永和郡王又請唐白去陪阿曼聊天解悶。 阿曼適應了這一段時間,漸漸心情好些。唐白也愛聽她講些苗寨的奇聞趣事,因此并不推辭。 只是本想從永和郡王身上打開的突破口,卻在阿曼這里終結。 阿竹那邊接觸的繡娘,能力有限,也到底沒有能查出來,誰能夠反手打絡子。 顧少鈞還是沒有一點兒要想起來的跡象,大皇子也沒有再對他下手。 看樣子缺了劉太醫的藥,他要恢復記憶更是沒有希望了。 好在兩個人時常見面,攜手共進,互相安慰。 這日在阿曼那里消磨了一個下午,唐白回來時,又見沈姑娘在角門那里苦苦哀求。 算一算時間,與上次在寺廟相見,不過七八天的模樣。 沈姑娘仍舊是哭得淚盈余睫,好不凄涼:“mama,你讓我見郡王一面,他定會憐惜我的……” 看門的婆子還是那個婆子,再也沒有勸沈姑娘,估計勸也勸累了,只冷冷地道:“你別在我這里求,真要見,去大門口擋郡王的馬去……” “這樣撒潑,他更不喜歡了。”沈姑娘解釋道:“mama讓我從這里進去,偶爾遇見,就好了的。我還想……還想看看阿曼姑娘……” 女人對搶了自己位置的女人,總是好奇的。 唐白想到阿曼如今春光滿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永和郡王對她真的是寵愛有加,對比沈姑娘身上的衣物比上一次見面更加破舊,唐白起了惻隱之心。 她過去叫了沈姑娘一聲。 沈姑娘詫異抬起頭來,瞧著唐白,覺得有些眼熟,半響才驚喜道:“上次在大相國寺,承蒙小姐相幫,還未道謝呢。” 說著似乎覺察到自己這會兒有些不雅,忙低頭用帕子擦了眼淚,隨后施施然向唐白行了一個禮。 那婆子是認識唐白的,正待也要行禮,阿竹忙對她擺手,那婆子會意,默不作聲。 “姑娘是從揚州來?”唐白問道。 “小姐怎么知道的?”沈姑娘詫異問道。 唐白只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身段和作派,笑瞇瞇的道:“我也是揚州府人士,姑娘言行舉止,一看便知。” 揚州人哪里不知道“揚州瘦馬”的,只是唐白身為女兒家,居然也能看出來,沈姑娘心里暗暗佩服,卻又覺得身份丟人,只愧得臉都紅了。 “這非姑娘本意,姑娘不必介懷。”唐白忙安慰她:“既然如此有緣,莫不如一同去我家喝杯茶如何?” “小姐客氣。”沈姑娘見今日定是無功而返,心灰意冷,對唐白道:“那就讓奴家為小姐泡杯茶,以示謝意吧。” 因有了沈姑娘,唐白又命阿竹去租了一輛馬車,三人擠在車里,一面走一面說話。 待到了許宅,沈姑娘可憐的身世早已經獲得唐白和阿竹的唏噓。 將上次為了招待慕容寶兒買的好茶葉拿出來,沈姑娘果然技法嫻熟,泡出來的茶湯香幽,味有甘甜。 “果然是好技法。”唐白忍不住嘆道:“姑娘長得美,又能侍奉人,何苦總是糾纏那些無情無義的男人呢。倘若再嫁,想必為姑娘風姿傾倒的不在少數。” “心已經給了一個人,又豈能再重給他人?”沈姑娘語句鏗鏘,錚錚氣節:“我既然已經是郡王的人,斷然不會另嫁。” “可他有了新歡。”唐白實在看不得好端端的一個女人,非要在一棵風流樹上吊死。 “他會想起我的。”沈姑娘對此表現出前所未有的信心:“在揚州時,他對我一見鐘情,日夜廝守。” “那是假象,不過是新鮮。” “不是,他對我是不是真心,沒有人比我更知道了。”沈姑娘陷入那些甜蜜的回憶,嘴角都是上揚的:“我記得清楚,九月二十日,他來我的花坊,一千兩銀子,拿出手的那一瞬間,真的英俊非凡。他是我的英雄。” “九月二十一日,他去應酬,找了四個奴婢服侍我洗澡穿衣梳妝,我從未用過那樣精致的木桶……” “九月二十二日,他帶我去逛長街,喜歡什么便都包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呀……” 紙醉金迷,奢華鋪張。沈姑娘半瞇的眸子里面,滿是向往的光。 “后來呢?”唐白聽得興起,不愿意再用尖銳的語言去打破她的美夢,改為引導他:“他是從什么時候,對你不好的?” “不好的時候?”沈姑娘想了一想,臉上漸漸呈現痛苦的神色:“就是從他去貴州,帶了一個叫阿曼的苗女,我就從別院搬了出來……再也不見我……” “不是不是。”沈姑娘一面回憶,一面自我否決:“不是阿曼,是他在去貴州之前,對我就有些冷淡了……” 好像還不是。 沈姑娘絞盡腦汁的想:“是三月里?天氣還冷的時候,他看見我穿得單薄,也不給我買新衣服了……” “還是過年的時候?他出去應酬,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過除夕,桌上的酒菜我熱了又冷,冷了又熱,不知道多少遍了……” “大概是從揚州回來的路上,他就對我不耐煩了吧……” “亦或者,過完頭七天,他就沒那么喜歡我了?”沈姑娘吶吶自語,將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從頭至尾想了一整遍,最后才說道:“你說的對,他就是圖新鮮罷。我們本來說好九月二十七一起吃晚飯的,可是我等了很久,他卻沒有回來,只是讓人先把我送到京城了。后來我才知道,那日他又結識了兩位姑娘……也因此,又在揚州待了近二十天。” 說完這些,沈姑娘悵然若失:“哎,他就是見一個愛一個,我怎么會想不到呢。” 她沒發覺,這番話說完,唐白的面色攸地變得煞白。 許久都是靜默的。 直到唐白問她:“九月二十七,永和郡王去干什么去了?”聲音里帶著些哆嗦。 沈姑娘沉浸在失落中,倒是沒聽出來,她認真想了一想,才說道:“那天之前,我們的感情還是很好的,他每日給我描眉梳妝,我給他編發戴冠。可就是那天,說好的吃晚飯,飯菜熱了又熱,我等了一天,餓了一天,從中午等到晚上,他都沒有來……”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回來。他的小廝阿滿說,他在春滿樓,又認識了兩個姑娘……回來時,身上滿是脂粉味。也因此,我沒多作糾纏,上京就上京吧,我這在這里等他就好了。” 沈姑娘不明就里,說出來有些凄涼。 唐白喃喃道:“他在說謊。” 只是這聲音很小,不曾讓沈姑娘聽見。 阿竹卻也聽明白了,擔憂得望了唐白一眼。 唐白強忍住心里的疑問,又問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