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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一下開口:“等我漸漸都想起來,就能找到依據。” “既沒有真憑實據,那就罷了。”唐白推開他:“先前你說,我在侯府,有利于打探消息。如今花濤那里也問了,六皇子那里也問了,甚至處心積慮當了三公主的救命恩人,差點失去一條手臂,吏部文庫也去了。” 如今,侯府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利用價值了。 顧少鈞也明白這一點,他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換做別人,哪怕三公主,他可以拉她摟她抱她求她,不讓她。 可是唐白……他不知道該怎么做。 她與他所有見過的女子都不同。 倘若她愿意,寡婦她也不怕。 倘若她不愿意,你親了她抱了她,將她的名節和尊嚴撕碎一地,也留不住她。 “我一直等著我大哥來侯府接我,可他永不會再來了。”唐白眼里一片茫然,卻又帶著堅定:“我必須走。” 留在侯府所有的意義和用處都消失。 她要回到許宅,以唐家小姐的名義,光明正大的生活。 顧少鈞臉色晦暗不明。 蘇一過來,說劉太醫來了,叫顧少鈞回去把脈。 “你且等等,或許這副藥下去,我就想起來了。”顧少鈞明知無效,可還是像天下擔心兒女的母親那樣,殷勤叮囑。 他看見唐白長長嘆了一口氣。 顧少鈞一下子沒有任何僥幸的想法了。 一身縞素,鬢間白花,脂粉不施,眉宇清奇秀麗,舉止沉靜嫻雅。 唐白回到二舅許達全的院子里小住,不出三日,周圍人都知道有這么一位在孝期的表小姐了。 “小姐,問到了。”阿竹進來,見唐白桌前還是早上的茶,里面茶葉都見底了,忙換掉,頭一次露出笑容:“奴婢問了京城頂好的繡娘,她說這梅花絡子雖然討巧,但是也不是極難,她隨意就可以模仿著編一個。只是,她給奴婢打的過程中,有個地方總做不好,琢磨許久,才告訴奴婢,這是絡子,是用左手打的。” 所以,那么多梅花絡子,每個都像,每個都不像。 可是達官貴人家中,誰會左手打絡子? “這個留待細細再查。”唐白將圖紙上畫的人物關系圖翻來覆去的瞧,心中暗想,很可能顧少鈞說的沒錯,此事跟大皇子有關。畢竟,爹爹死的前一天,九月二十六日,揚州城出現了兩件事情。 一是顧少鈞被追殺,一樁是神秘人再次拜訪唐府。 開始她懷疑神秘人是永和郡王,但是多次見過,永和郡王身形偏矮,與那神秘人完全不像。 據蘇一口供,顧少鈞被追殺那日,本是約了永和郡王一同去看聞名天下的揚州瘦馬的,顧少鈞爽約,永和郡王空等。 如此完全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據。 她那時候一心想等大哥來,因此不管是花濤處,還是蔡為中那里,包括六皇子,全沒有抽絲剝繭,一點一點去求證。只把那些容易收集的信息,都聚攏在一處,等與大哥會合后再定奪。 可大哥,她心里明白,是永不會再來的了。 老鄭給了她許達全寫的信,上面也同樣證實了唐青遇難的消息。 如今她無依無靠,只能自救。 “蔡為中那個念閨學的小女兒呢?”唐白心下不忍,可是別無他法,她無權無勢,只能鋌而走險。 “每日午時準點下學。”阿竹回。 “好。” 閨學地處鬧市,蔡小姐身邊婢女又多,中午人多眼雜,不是行事的好時機。 翌日一早,唐白問了這附近最近的閨學的路,和阿竹悄悄潛了進去,里面卻是早已經書聲瑯瑯。 等了一會兒,女先生就課歇,讓學生們自己打鬧玩耍。 唐白扒在窗戶外面,見不少小少年都偷偷望著一個少女,那少女明眸皓齒,雖年紀剛過十來歲,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已有美人自知的矜貴。 沒想到肥頭大耳的蔡為中,能生出這么漂亮的閨女,也不怪有隔壁少年偷偷瞄她。 三小姐很明白的知道有人在看她,卻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與其他姑娘說笑,只是言行舉止特別注意,堪稱完美。 這是一個愛護形象的人。 阿竹進去,小聲問道:“誰是蔡三小姐?” 那個漂亮的小姑娘歪著頭,一雙眼睛黑黝黝的望著她。 阿竹笑笑,從手心里拿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我家少爺讓我給你的……” 蔡三小姐頓時囧的滿面通紅,那塊玉佩已經不容她拒絕,落在她課桌上。 她急得額上微微出汗,追著阿竹出來,躊躇不安:“你家少爺是誰?”卻是面若桃花,欲語含羞。 阿竹掩嘴輕笑:“我家少爺,他要我保密。” 她扯了個謊,偏偏春心萌動的小少女不依不饒,追問不休,阿竹只好撒謊:“他以前見過你一次,只是害羞不敢來。好了,他家里如今有喪事,回去奔喪去了。這才叮囑奴婢,一定要給小姐送過來……” 蔡三小姐名喚蔡瑞芝:“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唐白自打從侯府搬出來,一直在思考如何打開蔡為中這邊的局面。 那個蔡為中一看就是官場老手,推太極推得極好。 繞來繞去,得知他女兒在上閨學,還是覺得小姑娘情竇初開,只有這樣才好。 兩個人不見面,也算不上私相授受。一個莫須有的被編造的少爺! 蔡瑞芝容貌出眾,成日里有些官家子弟找她說話,她這才知道自己是漂亮的,惹人喜愛的。 如今有個沒見過的少爺遣人給自己送東西,更是大大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阿竹聽她如此問,愁眉苦臉:“少爺沒有話,只讓小姐喜歡什么,就跟奴婢說。” 蔡瑞芝還想問什么,阿竹已經走了。 翌日一早,蔡瑞芝就左顧右盼。被人偷偷打量和被人公然示愛,這兩種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只會讓她竊喜,后者,卻能讓她趾高氣揚。 阿竹果然帶了京城名點鋪子的點心過來,不僅她有,幾個小姐妹都有。 蔡瑞芝前所未有的開心。 “你家少爺是誰呢?”阿竹不答。 一連好幾日,只收禮,不見人。 蔡瑞芝下學后拉住阿竹:“若是少爺不露面,你日后也別給我送東西了。” 阿竹顯得十分為難:“那奴婢去問問少爺。” 終于在蔡瑞芝連連期盼中,阿竹松了口:“少爺給小姐寫了一首詩。” 無非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浪漫橋段。 蔡瑞芝從信中看出,是邀約她傍晚在蔡府二門。 心里砰砰直跳。 “小姐,出來了。”唐白女扮男裝,倚在墻頭等佳人。 手握鮮花,藏在身后。 蔡瑞芝被她英俊的相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