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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說話。 唐白知道這是“心傷”,還得靠時間慢慢治愈,因此只由著她。 “什么?那個張雨薇也嫁到京城了?”阿竹一直吶吶的,聽到這句話跳了起來:“小姐……那……那……” “放心,我沒讓她認出來,她只怕還以為我是宋府的下人呢。”唐白忙安撫她,知道阿竹還是像以前那樣擔心自己。 “那就好。”阿竹方才像一只驚弓之鳥,這會兒又重新鎮定下來。 唐白心疼不已。 “其實,蘇一很不錯的……”唐白開口。 當初若是阿竹如實相告,她怎么也會成全他們。 “我知道。”阿竹笑,眼睛看著唐白亮晶晶。 可是,若是奴婢嫁人了,小姐,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呀。 她永不會告訴唐白。 “奴婢今日聽春夏說,那個花公子也要娶親了?”春夏見阿竹悶悶不樂,跟她嘮叨,說經常來糾纏的花侍郎家的公子,最近老實了許多。 “恩,慕容小姐。”唐白笑,慕容寶兒也算心愿得償,是件好事。 婚期定在五月初五,花侍郎的帖子,還沒有資格送到侯府。 不過他是朝廷新貴,大皇子對他看重的很,也有不少官員給他捧場,肆意宣揚。 “如此也好,以后不跟花家有任何牽扯了。”阿竹說道:“奴婢總覺得花大人不是什么好人。” 唐白也有此感。 以前在揚州,兩家雖來往頻繁,但是唐白與花濤親自見面的機會并不多。 唐家出事,再見面事,花濤對她避如蛇蝎的態度,她一直以為是想退婚的緣故,并沒有太在意。 直到顧少鈞逼迫花濤對自己說實話那會兒,才覺得花濤老jian巨猾,忒沉得住氣。 雖然證實他的升官與唐家沒有太大關系,卻還是覺得他包藏禍心。 這樣的人,唯有遠離是上策。 慕容寶兒嫁過來,她也不好再來往的。 她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唐家小姐。 “阿竹,你去幫我做一件事情。”唐白步入正題。 阿竹認真聽。 “還記得那個梅花絡子嗎?”唐白問道。 阿竹點頭。 “六皇子那里,我跟三公主打聽過,他不喜歡梅花。那日我也遠遠瞧過,他并不像去唐家造訪的神秘人。”唐白道。 “可不是六皇子,還能是誰?他會不會撒謊?”阿竹疑惑。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沒有撒謊的必要。他以為我是他路上偶遇過幾次的故人而已。”唐白凝神:“況且,我讓小顧求證過,我爹死前死后,他的行程沒有任何改變。反倒是外祖父去世,他去了一趟山東吊唁。” 唐子文的死,六皇子未從中得到任何好處,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壞的影響。 “如今,只有從這里入手。你去京城買絲線和絡子的店鋪問問,誰能打出這樣的梅花絡子來。” 她取出圖紙,遞給阿竹。 阿竹接過,細細的看:“奴婢挨家挨戶的去打聽。” 說話間春夏進來,端著絲線盆,巧手又開始翻飛,打起絡子來。 唐白所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心里一個可怕的念頭扼也扼不住,她話在喉嚨間滾了好幾遍,才道:“春夏會打梅花絡子,可否打一個來瞧瞧?” 之前春夏說京城早就不流行了,她也沒在意,那時候把六皇子作為第一備案人選,絡子的事情就沒放在心上。 如今六皇子排除嫌疑,突破口只在這里。 春夏見她面色凝重,笑著道:“好。” 說著捋出幾根紅綠色絲線,開始打起來:“姑娘明日再看吧。” 春夏笑著:“這梅花絡子有些復雜,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打好的。” 唐白看著她手飛快的翻插,有些眼花繚亂,點頭應好。 阿竹拿著圖紙出去,連問兩天,一無所獲。 春夏打好的絡子也拿出來對比過,有些地方像,有些地方不像,這也是通病。 畢竟,就連春夏也不能保證,她一雙手打出來的絡子,兩個能一模一樣。 唐白有些疲憊。 清明節,唐白回了一趟許宅。 她在一間廂房給爹娘立了兩個長生牌位,好好祭祀一番。 出門時,有風,將她衣袂吹起。 脫下厚厚的冬衣,穿上去年的秋裝,阿竹發覺,不知道何時,唐白的衣裳,衣襟寬松了一大圈。 臉頰瘦削,眼睛不復往日的神采。 她一陣心疼。 老鐵來信了,一是告訴她,清明節去給老爺夫人上墳了,都挺好的。 信末,卻是晴天霹靂。 唐白還未看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她哽咽許久,語不成調。 阿竹端茶進來,看見此情此景,心里咯噔一聲,忙接過信看了幾眼。 她識字不多,不過簡單的字還是認識。 “大少爺”“私逃”“追殺”“軍紀”“身死”這幾個字,她還是認識的。 她難以置信,望著唐白,嘴唇翕動了好久,才說出一句話:“大少爺……是不是出事了?” 其實不用問明白,她也能從唐白的狀態中窺知。 阿竹喃喃道:“怎么辦,怎么辦,大少爺……” 老爺夫人不在了,大少爺也不在了,小姐一個人,孤苦伶仃可怎么辦才好啊。 大少爺走的時候還說:“阿竹啊,你要好好照顧小姐,等我回來,再教你幾招,就沒人能欺負meimei了。” 第13章 大哥不在了 那個教她武功的敦厚男子不在了。 “阿竹啊,你這樣光吃不長個兒,跟我練武吧,教你幾手,又能防身,又能保護阿白……” “阿竹啊,你得要嫁人了吧?到時候我給你添妝……” “阿竹啊……” 怎么就突然不在了呢? 無法相信啊。 唐白還在哭,阿竹已經不敢問。她悄悄放下信,默默退到外邊。 她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以紓解連日來的陰霾。 “哎呦,誰躲在這里哭呢?”好巧不巧的,春娥繞了過來,自打蘇一退婚后,她也差不多成了侯府的笑話。 唐白威脅她,她怕得很,老實了一陣子,對阿竹的事情也是諱莫如深。 只是心里到底一口氣出不去,平素遠遠的離著她主仆二人,此刻見阿竹一個人躲著偷偷地哭,暗道報仇的好機會來了,就忍不住上來奚落一番。 湊近了瞧見阿竹滿臉淚痕,眼睛腫的像個桃子一般,嘻嘻笑:“被男人甩啦?懷了孕蘇一也不要你……” 話音未落,平素憨厚樸實的阿竹,忽而轉過頭來,怒道:“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上次的帳正好一起算。 春娥還未琢磨出她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