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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的,隨緣隨性,哪怕至親也一樣,因此不提這個話茬。 “你老跟我這個婆子在一起也奇怪。”唐白支開宋妙人:“我要回去了。” 她久不回,素錦姑姑會起疑心的。 宋妙人點頭。 唐白繞到后院,一個俏麗的丫鬟過來:“請跟我來。” “你是誰?”唐白問。 “唐小姐。”那丫鬟笑:“您去了就知道了。” 唐白訝異,能知道她身份的,除了顧少鈞,還能有誰? 深信不疑跟著走。 走到僻靜的廂房處,被一只手捂住嘴按在小巷子的墻上。 她“嗚嗚嗚”發不出聲音來。 那人稍微一松,唐白被翻轉過來,對上一張美麗而熟悉的臉。 她畫著濃艷的妝,紅艷艷的嘴唇嬌艷欲滴,身上大紅的喜服格外亮眼。 張雨薇!沒想到宋書浩娶得竟然是她。 唐白還未發問,一盆涼水兜頭潑在她臉上,一個丫鬟拿出帕子在她臉上狠狠的擦了幾下,力道疼得她齜牙咧嘴。 “唐白!果然是你。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張雨薇瞧著唐白狼狽的模樣,很是開心:“家破人亡了,到英國公府當老媽子了?” 按著她的丫鬟笑嘻嘻:“奴婢就說不會記錯,那日她在慕容府欺負小姐時,奴婢就看到她耳朵后面有一顆小痣。方才她跟宋小姐站在一處,奴婢暗想,這什么婆子,宋小姐也不嫌低賤,居然還跟她站在一起,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唐白耳朵后有一顆小痣,這連她都不知道。 這丫鬟倒是好觀察力和眼力。 聽說有可能是唐白,張雨薇連大婚都顧不得,立時教幾個丫鬟將她引過來按住,然后潑水洗臉。 倘若不是,無非是一個下賤的老媽子挨了頓冤枉而已,算不得什么。 沒想到真是。 張雨薇非常高興,仔細看了一眼唐白,就對一旁的丫鬟道:“給我好好打,打完了扔出去,辦妥了來找我。” 她提起裙擺,大搖大擺的回新房去了。 一面就有丫鬟抬起手來,準備打唐白。 巷道在兩間廂房之間,非常狹窄,輕松施展不出來,唐白只好趁她這幾個丫鬟不妨,手腳并用往上爬墻。 她人撐成一個大字,兩手抵在兩邊墻上,兩腳踩在磚頭連接處的縫隙間,一直到那幾個丫鬟的頭頂上,她們夠不著為止。 很累,非常累。 唐白居高臨下,卻不好低頭。 那幾個丫鬟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一時吃驚,反應過來時,就目瞪口呆的站在外頭。 “愣著干嘛,找根竹竿把她給我捅下來!”帶頭的丫鬟寶娟大叫。此事辦好了,在小姐面前功勞一件,辦不好,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罪名。 對于英國公府的人來說,宋妙人性情古怪,別說一個老婆子,就算是跟乞丐,尼姑在一起也不奇怪,所以沒人關注。 可她是新來的,不知道啊。自然覺得奇怪,忍不住多看幾眼,這一看,看得她心里抑制不住的顫抖。 若真是唐白,小姐可就抱仇的機會來了!她還不是大功一件。 于是她連猜帶蒙,鼓動小姐一看究竟。 眼看已經勝券在握,沒想到這女的居然還有這一手。 爬墻?哦,我滴老天爺。 寶娟讓幾個丫鬟圍成一個包圍圈,以防唐白突然跳下來逃跑,這面拿著竹竿亂捅。 “捅不到沒關系,她跳來跳去也累,等她累了還不下來。”寶娟下定決心,務必要把這事兒辦好了。 小姐剛嫁人,在這新家,正是缺親信的時候。 唐白不停避讓竹竿,的確如寶娟所料,累得氣喘吁吁。 她索性往上爬,一直爬到屋檐底下。 竹竿再也戳不到她。 可是屋檐太寬,她也無法爬到屋頂上。 寶娟看出這一點,頭都仰得酸了,命人搬椅子來:“看她撐到幾時。” 唐白真的很累,這地方視野寬闊,她看見有幾個人從旁邊的小道上經過。 可是不能開口呼喊,不然身份暴露,那就更搞笑更麻煩了。 唐白快撐不住了。 然后,她看見小道上那幾個人,轉過身來。 其中一人似乎看見了她。 唐白眼帶期盼。 那些人她不認識,挺好。 她看見他們走過來。 很好,很好。 寶娟都快等得打瞌睡了,唐白還不下來,她起身去撿石頭:“給我砸她!” 身后傳來一個深如沉水的聲音:“砸誰?” “砸這個小賤蹄子!”寶娟大聲回答,待意識到不對,已被一個隨從一腳踢飛。 “下來吧,姑娘。”唐白卡在墻壁上,很不想下來。 她沒想到,過來救她的,居然是六皇子。 她是想見六皇子,想問問他,可是,是以一個婆子的身份,而不是如今被張雨薇水淋了頭,露出本來面目的模樣去問。 六皇子似乎并不惱,見那幫丫頭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他厲喝一聲:“滾!” 丫鬟們如蒙大赦,連滾帶爬走了。 六皇子朝唐白伸出手,輕柔道:“原是姑娘你,到京城找宋小姐來了。” 唐白不好否認,只好灰溜溜跳下來,走到六皇子面前,微微福身行禮:“民女不知道那是六皇子!” “知道也無妨,你我萍水多次相逢,可見有緣。”六皇子溫和的笑:“快去梳洗一番。” 唐白瞧著他和煦如陽光的笑容,委實難以相信逼死爹娘的,會是眼前之人。 她略想一想,才問道:“我與殿下初次見面,那時殿下是去許家奔喪了?” 他一路并未隱藏身份,因此點頭稱是。 “那此前半個月,殿下人在哪里?”唐白終于問出口,一顆心砰砰直跳。 “你問這個干什么?”隨從大聲呵斥。 六皇子不悅的皺起眉頭,對隨從道:“不許無禮。” 他看向唐白,眼神真摯:“在浙江。” 唐白心里一驚,她后退幾步,繞到六皇子身后,遠遠瞧了幾眼,六皇子身形頎長,但不夠寬闊,與那神秘人的背影并不相符。 她又看了幾眼他身旁的兩個隨從,一個虎背熊腰,另外一個偏矮。 都不是。 唐白想了想,又問道:“那敢問殿下,九月二十七,你人在哪里?” “安徽。”六皇子笑著:“姑娘想知道什么?” 安徽就有些遠了。 即便不是六皇子親為,花濤說書信上提到六皇子,那也是與六皇子有關。 唐白見他態度和藹,沒有絲毫不耐煩,神情坦蕩,撞著膽子問道:“殿下可認識揚州唐子文唐大人。” “并無交集。”六皇子回道。 唐白有些頹然無力。 爹娘是自殺的,六皇子不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