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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書桌,只能看到幾把太師椅。有心想挪,又怕動靜太大,索性將耳朵貼在上面只聽。 寫了好一會兒,唐白脖子都酸了,底下才傳來說話的聲響:“恩……不錯,今日有進步……” “爹你累了吧……”腳步聲許是花子俊轉到花濤背后去了。 “爹,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為何突然要提前婚期?”花子俊挑起話頭:“那時候那么迫不及待,現在呢,又不許我娶唐小姐了?” “你問這些干什么?讓你娶就娶,不娶就不娶!”花濤指指左肩頭:“這邊也捶一下。” “你兒子是個人,又不是個物件兒……”花子俊嘟囔著不滿:“我娶個媳婦都不知道為什么,這做人還有什么意思?” “再說了。爹你不是常說我除了吃吃喝喝寫些沽名釣譽的酸文章,與人情世故上一竅不通嗎?但是此番兒子是下了決心的,非唐小姐不娶!娶了她回家,我就收心好好讀書,考個狀元郎……” “娶什么娶!”花濤怒著:“她家里禍事連連,還不是個掃把星!” “她爹娘是自盡的,又不是被人殺了。”花子俊不滿的撇撇嘴:“爹你要是不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就非娶她回來,禍害咱們全家!” 花濤被兒子氣得胡子抖三抖,罵道:“不孝的東西,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花子俊不再給花濤捶背,坐下來喝茶,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樣吧,您只要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我就好好讀書……一心上進……”花子俊又拋出誘餌。 花濤沉默。 “其實您不說我也知道,從唐伯伯提前婚期開始,他只怕就有死的心了吧。不然,您回來時唉聲嘆氣,我又不是聽不見。”花子俊瞇起眼睛:“您升官,該不會是跟唐伯伯的死有關吧?” “胡說八道!”花濤氣得渾身發抖:“我與你唐伯伯多年好友,一同鎮守揚州,豈是那種人?” 他見花子俊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只得如實道來:“你唐伯伯受到朝中權貴要挾,要他辦一件極難辦的事情。他做不到,只能自盡以求保全兒女性命。” 花子俊眼珠子瞪圓,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樣一個原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句話他讀過千萬遍,沒想到,真實發生了。 朝中權貴,那定然是及尊貴的人。 要辦一件辦不到的事情。 “還有呢?”花子俊追問。 第51章 孤身上京 不知道是何等為難之事,居然要賠上身家性命。 “我哪里知道,你唐伯伯就說了這些。然后哀求我,說此事極為難辦,若是失敗,唐家只怕不保,讓我日后好生照拂唐小姐。我自然當仁不讓,主動提前婚期,好教他放心辦事。”花濤說著:“這些朝中秘辛,誰知道誰死,我也不會去糊里糊涂的過問。” “不過,有一事倒是頗為蹊蹺。”花濤笑著:“那時候,恰好永和郡王和永定侯世子到揚州游玩。”他又開始陷入沉思,不知道唐子文口中的權貴,是哪一位?還是說,都不是? 花子俊才不管這些彎彎繞繞,他有答案了。 頓時喜笑顏開,想到美人在懷。 花濤瞧著他的表情,叮囑道:“我任戶部侍郎,那是從三品的大員,你的身份又不一樣了。唐小姐如今一介白身,哪里還配得上你。你千萬別招惹她了,聽見沒!” 花子俊自然沒聽見一般。 唐白聽完,蹲在房頂上,埋頭苦思。 爹爹接到不可能的任務,是那個神秘人傳來的任務吧。 老鐵說,神秘人來了兩次。 那第一次是傳任務,第二次,是不是苛責爹爹任務沒完成?所以爹爹自盡謝罪? 永定侯世子,是小顧。 還有一個永和郡王,是什么人? 老鐵說,爹爹死前的一天,那神秘人又到唐家。按照時間算的話,小顧此事已經在城郊樹林被伏擊。 那末,就該是永和郡王? 她頭疼的很。 她還是覺得花濤話沒說完,而顯然他不愿意再說,哪怕是跟親生兒子。 亦或者,他也有他的猜測。 跳下屋頂,倚靠在墻角等阿竹。 后半夜阿竹才過來:“小姐,花老爺和夫人說了半天去京城安頓的話,花子俊沒來。” “我知道。”他們在書房。 “小姐不會嫁給那個花子俊的,對吧。”阿竹試探問道。 她是真怕小姐鉆牛角尖,為了知道老爺夫人死的真相,什么都能豁出去。 “那就要看你了。”唐白笑。 “奴婢?”阿竹點著自己的鼻尖,有些不信。 翌日一早,花子俊騎馬過鬧市,一個女子蒙著面,忽然飛身出來,直直一劍刺向花子俊。 花子俊大驚,從馬上跌落,那女子只追不打,逼著他一路跑了很久。 直到有人報官,衙差們跟過來,女子這才閃身躲走。 花子俊摔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叫嚷:“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到了城門口,阿竹摘下蒙面的布巾,氣喘吁吁:“小姐,好了。花子俊估計回家敷藥去了,等他去小宅子,咱們早已經走遠啦。” 唐白挎著包袱,牽著兩匹馬:“走吧。” 神秘男子,朝中權貴,花濤。 他們都在京城。 她要去問個究竟。 爹爹常說,人活著,不僅活個生死,還活個對錯。 她想告訴爹爹,人死了,不僅死得爽快,還要死個明白。 對,哪怕只剩一口氣,哪怕她死,也要搞清楚。 從揚州出發,一路北上。 騎馬雖辛苦,卻走得極快,一路也少了許多賊人惦記。 不過三日,就已經到了淮安縣城。 再走五日,到了臨沭縣城。 秋去冬來,天是越發寒了。而越往北走,感覺尤甚。 這日傍晚在路邊歇息,眼底掠過一頂華麗的轎子。 一路風塵仆仆,未能將轎子弄臟分毫,因此它的花色,抬轎的轎夫,唐白都分外熟悉。 那個戴金冠的男人。 不會真的又見面吧。唐白對這樣的紈绔子弟毫無好感。 那轎子卻不作絲毫停留,徑直前去了。 唐白看著前路越來越黑,暗想夜里還要趕路? 若是這么急,干嘛不騎馬?不坐馬車?任何一種腳力,都比坐轎子要快呀。 唐白納悶的想著,陡然覺得有一道目光灼灼在她側臉上停留,待她過去看時,卻又沒有人。 唐白意興闌珊,收拾包袱,轎子忽而折返回來。 戴金冠的男人與唐白眼對眼,均忍不住噗嗤一笑。 “竟與小姐如此有緣。” “不勝榮幸。” “小姐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