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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三次?!?/br> “就當破財消災了?!碧瓢滓灿行﹔ou疼。那套衣裙是揚州府有名的繡娘花了一月功夫才繡完,她很是愛惜。 豎著耳朵聽她二人講話的顧少鈞,微微蹙眉不悅。 這一日走得尤為艱難,相比于在密林里穿梭的迷茫和不安,沒有干糧和銀兩更可怕。 碎銀子被農戶拿走,銀票不能用,倉促被趕出來,才發覺除了那幾件破衣裳,什么都沒帶。 阿竹推著獨輪車走得疲累不堪,車身一歪,顧少鈞從車上滾落,阿竹看也不看他一眼,坐在地上直喘氣。 唐白瞥見阿竹腳踝處腫起來,胳膊也是青紅的,知道她這幾天推一個一百多斤的大男人使了蠻力,加上獨輪車全靠兩條胳膊平衡,愈發難撐。 若非阿竹有功夫底子,她也幫忙扶著推,一路走得慢,只怕阿竹早就倒下了。 眼下又累又餓,周圍都是農田,并無成熟的可食之物。 唐白喘著氣歇下來,聽阿竹道:“小姐,我是不成了,帶著這人,沒到山東,我可要累死了?!卑⒅窭燮饋?,連奴婢也忘了自稱。 “他傷口在結痂,按理說人早該醒了的?!卑⒅裥獕蛄似饋矸?,嘀咕道:“都好幾天了,還是昏沉昏睡的?!?/br> “許是傷及臟腑,外面瞧不出來?!碧瓢撞聹y,她也覺得這樣一直昏迷不應該,但是他的樣子又不像裝的,是在慢慢好轉,有時候能說話,有時候能睜眼。 只是睜眼的時候,眼神總是濃烈而探究,灼灼的望著,深邃得讓她無所適從。 “我去找些吃的喝的?!卑⒅癖г箽w抱怨,到底不忍心將他丟下不管,拖著那人挪了個舒服點的位置,叮囑唐白不要亂走動,一定等她回來。 只是前一刻還艷陽高照的天空,阿竹走后不久就轟隆隆打起雷。 唐白渾身一驚,急忙拖著那人找避雨的地方。 只是荒野四顧,除了遠處有一圈泥墻,蓋著一些茅草,簡陋破敗,想來是農人歇腳避毒日頭的,再無其他。 “能走嗎?”她試著將人弄到獨輪車上去,卻不像阿竹做粗活練出來的臂力,不得其法。 只能棄車了。 “嗯。”那人悶哼一聲,順從地將胳膊搭在她肩上。 唐白將獨輪車把手對著那道墻,挎著包袱扶著他,慢慢往前行。 他大腿之前有受傷,礙于男女之別,阿竹閉著眼睛往傷口上倒了一些傷藥就沒再管,愈合得比胳膊和肩膀處慢。 如此花了近三倍的時間,等她二人靠近泥墻寸瓦時,雨早已經下起來,衣裳已濕了一半。 倚著墻根坐下,唐白大口喘氣,顧不上那人一頭栽倒在地上,臉朝下昏迷。 外頭已經噼里啪啦雨水傾盆而下。 “個老子啷個突然下這么大的雨?!币宦暣至恋纳らT吼著進了泥墻,見里面已經有人不由得一愣,隨后沖身后招手:“不得緊,是兩個年輕人?!?/br> 唐白往墻上貼了貼,頭上的雨不斷漏下來,打濕她的氈帽和臉頰。涂的黑炭被一點一點洗掉。 “老子當是個哥兒,沒料到是個小女娃,漂亮得緊。”粗嗓門吼叫著笑起來,身后跟著進來的四五個漢子也笑。 “老大,這個也漂亮。”一個寸頭漢子撲過去瞧了瞧顧少鈞,又翻了翻他們的包袱,見什么都沒有,不由得失望。 抬起頭看著唐白“嘿嘿”jian笑著:“老子當為啥子要下雨,原是給大哥送艷福來了!” 又是一陣不懷好意的哄堂大笑。 唐白悄悄摸住靴筒里的匕首。 粗嗓門想來就是土匪頭子,聞言朝寸頭漢子的頭頂扇了一耳光,卻無惡意,嬉笑著:“就你小子鬼主意多。捆起來,帶回山上去!” 說完突然想到什么,大手一揮,無奈沮喪:“算了,你們嫂子厲害……哎,可惜了白送上門的美人兒嘍……” “這有什么!”寸頭漢子嘻嘻笑著:“下這么大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地把事兒辦了……” 唐白聽得耳朵嗡嗡作響,一陣膽寒——光天化日居然敢這樣yin邪,實在超出她對江湖險惡的設想。 人就如風中燭火一般,瑟瑟發抖,柔弱可憐。 土匪頭子見她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心里一動,yin笑著搓手朝唐白走來,對剩下的幾個大吼:“都給老子出去。” “外面雨大的很咧?!绷糁俗趾氖莞邆€瞇起眼睛對唐白不懷好意的笑:“大哥吃上rou了,也讓哥幾個喝點兒湯唄。咱們絕不告訴大嫂……” “就是就是?!逼溆嗳烁胶?,摩拳擦掌,蠢蠢欲動,眼里全是貪婪和yuhuo,泛著濁黃的yin光。 “老子怕你們看了不舉咧……”土匪頭子吼道:“等老子爽完了,你們挨個進來?!?/br> 一長得斯文些的手拿大刀的年輕男子道:“大哥,這不太好吧,還沒開張,就耽誤事兒……” “你瞧這兩個妞,多漂亮,不比銀子好得多?”八字胡一味拍馬屁:“醉香樓那個頭牌,我瞧著連這小姑娘的一CD不如,一晚上還要三十兩銀子呢?!?/br> 他搓著手嘿嘿笑著:“咱們六個人,今天能搶一百八十兩?”他瞇眼瞧躺在地上的顧少鈞,改口“呸”一聲:“……不對,是三百六十兩!哈哈哈……” 第15章 給我殺了他兩 他一笑所有人都跟著笑起來。 唐白警覺得盯著他們,一臉恐懼。 這種恐懼直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才消散一點,對著已經走到面前的土匪頭子,她磕磕巴巴抖如篩糠:“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呀……哈哈哈,小美人問話真有趣……”土匪頭子輕狂地笑起來,伸出粗糙黝黑酸臭的手指頭去兜她下巴。 還未觸碰,食指一股鉆心毒辣疼痛,土匪頭子抱著指頭慘叫哀嚎,一截斷指跌落在泥地上,在積水里開出血花。 唐白握著手中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將它抵在脖子上,對著聽見慘叫聲沖進來幾個大漢怒目而視。 幾個人一時不敢妄動,有些舍不得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拔刀自戕。 十指連心,土匪頭子疼的倚在墻角抽氣,見此情形怒吼:“別殺了!抓住她,老子要輪她一萬遍,叫她夜夜在老子的胯下喊叫!狗日的……” 八字胡為了立功,猶豫了一下,提著大刀上前:“小姑娘,有話好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們大哥還是憐香惜玉的……” 唐白聞言將匕首抵得更緊些,脖子上扎出一道血痕,只盼拖得一時是一時,阿竹回來還能跟他們拼上一拼。 她一個人,委實沒有勝算。若是貿然動手激怒了他們,只怕不會再顧及她性命。 只是八字胡話音未落,眾人眼前一個身影拔地而起,如閃電般快捷! 躺在地上的土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