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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冷著臉:“到了閻君面前,你這一生的功過是非,自有公斷。” 黑無常冷笑:“你想得到是挺美。”帝王將相中,能成仙的寥寥無幾,能成佛的更是絕無僅有。倒不是說成佛比成仙要難,而是成仙的標準可以吃rou喝酒殺人,只要仁義就行,成佛就必須得戒殺,可是一個皇帝如果不殺人,他不僅人品有問題,治理的國家也會出亂子。黑無常不想講這些道理。 孫娘娘被一把推到了另一個空間中,這是一個霧蒙蒙的、沒有日月星辰的地方,只看到有一條小河,村莊和花園。“這是哪里?”她非常害怕的小聲問道。 “這可是個好地方。” 白無常想到自己被請吃的酒,就按照囑托說了:“你丈夫在等你。” 二十年前,朱瞻基就請他吃酒,請他在帶來皇后的時候不要嚇唬她,他知道,孫娘娘看起來咋咋呼呼,實際上膽子很小。二十年過去了,孫娘娘終于來了,這托付的事兒終于派上了用場。 孫娘娘一聽這話,就覺得安心了。雖然這地方陰風(fēng)陣陣,鬼氣森森,遠遠還能聽見鬼哭狼嚎之聲,可是一聽說丈夫就在前方等著,就不覺得到了一個陌生的地府很害怕,反而有點期盼。她又問:“胡氏留在皇上身邊了么?”哎呀,我現(xiàn)在的樣子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摸不到自己的臉,又不能照鏡子,實在是令人頭痛呀。 “沒有。” 這兩個字就仿佛標注著一次兩粒的定心丸一樣,實在是太有效了。 孫娘娘樂滋滋,美滋滋,笑瞇瞇的被鬼差夾著,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們是男人么?”要是男人就別湊得這么近,叫皇上看到了不好。 倆鬼撇撇嘴:“都是鬼了,誰還貪圖你那點姿色。” 他倆一巴掌就把孫娘娘從高空扔了下去,倒也沒有砸在地上的感覺,孫娘娘像是一團被狂風(fēng)卷走的大團棉花糖一樣,飄飄忽忽的落在地上。 四目相對。 朱瞻基震驚的從小馬扎上跳了起來:“啊啊!是你!你來了!” 孫娘娘如乳燕投林般忘情的撲進他懷里:“皇上!我總算見到您了!皇上,嚶嚶嚶嚶。”她在一瞬間恢復(fù)了少女的嬌俏,雖然沒掌握好變幻外貌的技能,卻自然而然的變成了當年初見時的美貌少女。 被埋在地里的朱祁鎮(zhèn)表示絕望,娘啊您就不看我一眼嗎?我就要被……憋死了…… 對面的嬴政,臉色立刻就變了,唯一一個陪著他一起當光棍的人,忽然之間就不是了。 ☆、第 238 章 嬴政穿了一身黑色曲裾, 頭上懶得戴十二旒的冠冕, 只帶了一頂日常的帽子。他靜靜的坐在席子上,看著這感人的夫妻重逢。面前的地上擺著一張棋盤, 放著兩罐棋子, 從小馬扎掀翻的位置來看,顯然朱瞻基剛剛在同他下棋。 從今往后,我又恢復(fù)了一個人獨身一人。 始皇帝本不是為兒女私情而動搖的人,征討四方、吞并六國是他唯一的愛好, 無論是本國的還是搶來的女人, 都不過爾爾。就像看過的漫畫或電影,無論覺得多有趣, 也不會每天重復(fù)看。 他本不會為了自己身邊沒有女人而感到郁悶, 也不需要認同感。 可是!時勢造英雄,時勢也會造就他現(xiàn)在的心情。畢竟沒有事業(yè), 沒有工作, 除了自娛自樂之外沒有打發(fā)時間的方法。他有時候會想,假如現(xiàn)在有一個女人在身邊,再加上扶蘇, 就可以打牌了,好歹屋子里能熱鬧一些, 別這么冷清。至于胡亥?他也配坐下來打牌么? 他伸手撫亂了眼前的棋局,猛地站起來, 幽冷的看了孫氏一眼, 沒有什么惡意。 卻嚇得孫娘娘躲在朱瞻基身后, 小聲問:“他,他看我。這是誰啊……好嚇人。” 朱瞻基伸手在背后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又拱手道:“嬴兄,如今我夫妻團聚,有些閨房密語要說,嘿嘿嘿,說來不好意思,告辭!” 嬴政沒說什么,鷹鉤鼻上一雙深邃烏黑的眼神盯著他,忽然又移開了,看了看地上埋著的兩個鬼,冷笑一聲:“請便。” 老夫妻倆手拉手的走了:“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已經(jīng)把房子修好了。” 孫皇后有些吃驚:“修房子?怎么還要修房子?” 朱瞻基頗有些得意:“帝王的功過是非難下定論,我們要長久住在地府中。每個皇帝都有一片地,至于能修起什么樣的房子,全憑自己的能耐。我給你修了一座大宅子,不亞于爺爺所修的大宅。” 孫皇后更吃驚了:“我們往后要一直住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這不是比喻,這就是形容詞,地府中不見日月星辰,也沒有花紅柳綠。 朱瞻基訕訕的想說皇后可以先行去投胎,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他有點尷尬和羞愧:“其實這地方挺好的,古今多少帝王將相,還有他們的妻子或?qū)欐剂粼谏磉叀S袝r候能看到漢武帝大戰(zhàn)唐太宗,豈不是很有趣?”是啊,和你當太皇太后時的條件是天壤之別。 孫皇后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自悔失言,現(xiàn)在連忙找補:“是呀。其實……能在你身邊就好啦,我別無所求。”她又補了一句玩笑,解釋自己剛剛所說的‘暗無天日’:“我只怕這里總是這么黑,叫我瞧不清你的臉。” 朱瞻基被黑了一把臉黑,卻笑了起來,挽著她的手往自家宅子里走,路上頗為關(guān)心的問:“朱見深還好嗎?” “很好的呀。”孫娘娘很喜歡自己的大孫子,娓娓道來:“他現(xiàn)在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朝廷中的事兒我不大清楚,只知道廣州的叛亂平了,四川的叛亂也平了,剛剛還打贏了蒙古人呢,幾乎殺掉了毛里孩王。宮里宮外一團和氣。” 朱瞻基微微的松了口氣:“當皇后的,還是那個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