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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神色,胡嚕了一把孫子的頭毛:“跟我來。” 把朱瞻基和朱祁鈺帶走教育一番:“這么廢物的兒子留之何用呢?殺了又能如何?連隔壁李家的媳婦兒都舍得殺親生兒子,你又不曾懷胎九月,何必做這樣的小兒女姿態(tài)?” 又看著嚇破膽,唯唯諾諾的朱祁鈺:“你多勸你父親,想開些,父親他老人家一向賞罰公正,只是略有些嚴(yán)厲。”昧良心啊。 朱祁鈺很怕的抱著親爹的胳膊,他仔細(xì)想了想自己登基以后的所作所為,很想跪下來認(rèn)錯,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廢后不應(yīng)該寵愛唐美人,不應(yīng)該任用宦官,不應(yīng)該窮奢極欲,嗚嗚嗚。老祖宗會不會收拾完哥哥之后,就開始清算我的錯誤?我……我能不能趕緊去投胎?555 …… “過了臘八就是年,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糊窗戶,二十六燉豬rou~”朱見深躺在床上,假裝自己累的奄奄一息,其實(shí)只是累的手腕疼不想動彈:“你知道朕要怎么過年嗎?” 大寶穿著厚實(shí)的大紅棉襖棉褲,在床上慢吞吞的挪動著。 萬貞兒盤腿坐在床上給他揉著手腕,晚飯時和皇帝喝了點(diǎn)酒,她醉醺醺的笑道:“二十三批奏折,二十四批奏折,二十五批奏折,二十六批奏折。” 朱見深就想說這個,嚴(yán)肅的看著她,忍了一會,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是啊是啊。大寶就不一樣了,從二十三睡到元宵節(jié)。” 萬貞兒笑道:“這叫什么話,他要從初一睡到第二年的大年三十。” 朱見深嫉妒的不要不要的,捏住小胖子的臉,掐了掐,小孩嘿嘿嘿的張嘴傻樂:“要到百日了。封貴妃時穿的禮服做好了,織造府派人送到京城來,還需要一個多月,鳳冠還得再等等。他們做的好慢。” “鳳冠太精致了,快不了。” 朱見深嘆了口氣:“他們怎么不提早預(yù)備呢,哦,沒法預(yù)備。” 萬貞兒淡定的很:“不著急。” 朱見深有些郁悶,他就像個等快遞的少女一樣,每天都在等著貴妃的禮服霞帔進(jìn)宮,結(jié)果當(dāng)事人一點(diǎn)都不著急!哼!“萬jiejie,你怎么不著急,你就不怕夜長夢多?” 萬貞兒色瞇瞇的伸手摸他軟乎乎的肚子:“你在我身邊,就令我心安,長夜漫漫又怕什么呢?” 朱見深激動的搓搓手,整個人都滿血復(fù)活,幾十筐奏折帶來的疲憊一掃而光:“來人吶,把大寶抱出去。” 小孩呀呀呀叫著,伸出手想要抓住啥,但是無良的父母只是放下帷帳,蓋上被子。 朱祁鎮(zhèn):“美人醉燈下,左右流橫波。王孫醉床上,顛倒眠綺羅。” 萬貞兒故作幽怨:“獨(dú)倚破簾閑悵望,可憐虛度好春朝。 ” 第二天一早,萬貞兒給太皇太后請安,把大皇子放在她那兒,自己回來指揮宮人們收拾屋子。 平民百姓用一天時間就能把房子收拾好,皇宮中可不行,單是指揮宮人們上梁擦灰、掃棚、更換掛畫、撤換地毯就需要一兩天的時間。 最先撤掉地毯和多寶閣上的瓷器,隨后把高高的架子椅子拿進(jìn)來,房梁上有積攢了一年的灰塵,要擦掉。 屋子里的瓷器幾乎都收起來了,要換一批新的做擺設(shè),宮女們把雞毛撣子插在長竹竿上,仰起頭,用撣子去掃屋頂盤龍?jiān)寰筒世L上的灰。 這些巨大的、國產(chǎn)的或是從波斯或更遠(yuǎn)的西方運(yùn)到這兒來的厚實(shí)柔軟的地毯非常不易下水清洗,有時候洗了之后會掉色,這是不小的損失。最簡單的清潔方法是在大雪天,把壇子拿出去,正面朝下放在厚實(shí)的雪上,用棒子敲打一頓,所有的灰塵和掉落在縫隙中的碎渣都會被打出來,卻不會煙塵飛濺,只會在雪上留下一個黑印。 昨夜屋外下了大雪,正是打地毯的好時候。 萬貞兒穿著狐裘,用手帕掩面:“把鐘馗吃鬼圖拿出來,過兩天掛那幅圖。” 宮人們連聲應(yīng)諾,拿了牌子去內(nèi)庫中提古人的名畫,鐘馗呾鬼圖有很多,除了宮廷畫師的新作之外還有古時候的名家手筆,她們起碼得抬一箱子過來,讓娘娘慢慢挑選。 萬貞兒又進(jìn)了承乾宮的庫房,在皇帝賞賜的眾多古玩瓷器中開始挑選搭配的新春裝飾,一定要有兩件郎窯紅、祭紅的瓷器,這樣才夠喜慶。新年的對聯(lián)和福字都由皇帝來寫,提前預(yù)備好喜歡的灑金紅宣就好了。 暖房中的金橘樹上滿是黃澄澄的小橘子,梅花盆栽、竹子盆景、松樹盆景,還有即將開花的水仙花真準(zhǔn)備拿起點(diǎn)綴屋子。 乾清宮中,皇帝正在批奏折,他對于朝政的熱情被日復(fù)一日的奏折消磨了不少,現(xiàn)在變得平靜淡然。一邊批奏折,一邊期待大年三十,從這一天到元宵節(jié)之后幾天,有整整二十天的休息時間!這二十天里,可以放煙花,可以看雜耍,可以蹴鞠、打馬球,出去跑馬打獵,去湖面上冰嬉,鑿個洞釣魚~ 還可以去梅林中喝酒賞梅,賞梅這件事要冷,越冷越雅,越冷越香。 去烤rou!烤鹿rou吃!把萬jiejie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著狐裘,賞梅煮酒,在冰天雪地里聽著笛簫合奏~嗯嗯,生活!這才叫活著! 他就像個期待放假的小學(xué)生一樣,心不在焉的寫著作業(yè),盡情暢想放假后的美好生活。 一個久未聽見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萬歲?” 于謙非常滿意噠,難得回來一次,在乾清宮中看到皇帝在認(rèn)真批奏折,一大早就這么努力,而不是和他的‘萬jiejie’在一起耳鬢廝磨,這可真是勤政啊! 朱見深震驚的抬起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面前,看到于謙飄在自己面前,三十多歲的模樣,蟒袍玉帶,手里拿著一卷紙。 太監(jiān)連忙湊過來:“皇上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