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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們可以吃葷腥,只有四種rou不吃,牛rou、烏魚、鴻雁、狗rou,因為它們代表忠孝節義。 朱見深道:“還好, 父皇病倒了, 做兒子的十分憂心。” 朱見濟平靜的點點頭:“是嘛, 我當時也是。” 朱見深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弟弟穿了一件素白色的道袍,衣服上竟然沒有暗繡,真真正正的是一件樸素的衣裳,寬袍大袖,頭上戴著黑紗冠,金云頭簪束著牛心發攥,面如銀盤,光潔而圓潤,眼眸低垂。他坐在餐桌前,雙手輕輕的搭在膝蓋上,腰間掛著一塊雪白溫潤的狐貍玉佩,整個人一團和氣,一團清氣。 “見濟,你,你這樣一心向道,以后會出家當道士嗎?” 朱見濟點了點頭:“正是如此,這凡塵俗世了無意趣,”這道袍肥大寬松,以寓包藏乾坤、隔斷塵凡之意。又取直領,以示瀟散。 “乾交坤變,坤索乾成。異名同出,一本共根。內外虛實,剛柔平均。陰陽壁理,變化分形。三豐真人這段話說的極有道理,哥哥若是閑來無事,聽我講一講,如何?” 萬貞兒已經餓的受不了了,悄無聲息的伸出手,夾起一塊鴨子rou,悄無聲息的送進嘴里,輕輕的咀嚼,一點聲音都沒有。又夾了一塊荷葉粉蒸rou,全程吃的無聲無息,這肥rou在口中融化的感覺,實在是太曼妙了! 朱見深瞪了她一眼,你欺負見濟看不見!饞死我了!欣然點頭:“甚妙,聽一聽道經,定一定心。別光說,你吃點東西。” 朱見濟擺擺手,有點小得意:“不必啦,我正在學習服氣辟谷,可以一兩日不食,依然身體輕盈,精力充沛。” 朱見深早就餓了,他在逛街的時候吃了不少零食,這不假,可是零食甜點不頂飽,還是眼前的菜肴更好:“你講道的時候,我吃點東西,不算不恭敬吧?”等等,你在辟谷?辟谷還能這么胖? “你吃你吃,別餓著。”朱見濟伸手在桌子上摸索,摸到自己面前的食碟:“給我夾一塊冬瓜。” 萬貞兒站起來給他加了一塊浸透rou汁rou味的冬瓜,細心的用筷子夾成小塊,又把筷子遞到他手里:“郕王,請。” 朱見濟抓住筷子的同時,也抓住了她的手,朱見深眉毛都立起來了。 朱見濟問:“你練武?”我能感覺到,你的氣比別人更旺盛,更銳利。 朱見深伸手拍開弟弟的手:“叫嫂子。不要動手動腳。” 朱見濟驚道:“哇?真的?還是她?” “是她,就是她。” 萬貞兒悄無聲息的走回去,繼續非常淑女的吃東西,顯而易見,太子和他說過要娶自己,而郕王以為太子已經改變了計劃。 兄弟倆又吃又喝,吃的飽飽的,換了一個凈室,道士又進獻了清茶和水果,朱見濟開始談經論道。 朱見深讀過這些書,但只是讀一遍,不求甚解,老師們也不講這些東西。他強撐著精神,盡量不打瞌睡,看著打瞌睡的萬jiejie來提神,看她瞌睡的快要流口水,好好笑,還很可愛。 朱見濟一直都欲言又止,他想跟哥哥說,自己認識一位狐仙,等正式結丹,入了修行大道,就要跟她一起離開京城去山中修行,到那時候能見到講道的列子,還能見到隱居武當山的張真人。可是這話,不好說,哥哥雖然親近……可是狐貍jiejie并不相信他,我也拿不準主意,要是有一天,我不辭而別了,你會傷心么? 他腰間的狐貍玉佩就是胡十三娘變化的身形,在皇帝病倒之后就吃不到了,她本想回山中修行,又舍不得這個小可愛。在小可愛去聽道人講經時,她怕那道人修行的一知半解會誤人子弟,就幻化成玉佩跟過去挑刺兒,后來發現道人講的還行,自己聽著也有幾分收獲,更有借口不離開凡間。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到晚間兄弟二人話別,各自歸家。朱見濟回府去給汪太妃請安,朱見深回去給父皇請安。 朱祁鎮:“外面有什么傳聞嗎?” “兒臣不知,兒臣在白云觀遇上了見濟弟弟,他現在一心向道,好像有出家的打算。” 朱祁鎮微不可查的笑了笑:“隨他吧。” 里面在聊著,外面也在聊著。 承恩已經換上了大太監的衣裳,腰代扣也換成了金的,看著有些英俊:“萬姐兒,過來說話。” 萬貞兒走過去:“承恩哥哥近來可好?好些天不見你,干什么去了?” 承恩臉上有些惆悵:“媳婦兒病死了,給我留下兩個孩子,哎,難辦啊。” 萬貞兒知道他說的不是實話,他那媳婦原本是宮里的大宮女,兩人常在一處伺候太后,天長日久暗生情愫,借了對食。承恩慢慢攢下錢來,在外面買房子置地,想著這修建好的宅子一年到頭只能住十二天,實在是可惜,就把對食宮女想法子弄出宮去,住在宅子里,又從同姓的人家買了一個男嬰一個女嬰。 本來都挺好,后來聽說他那媳婦耐不住寂寞,跟一個錦衣衛百戶好上了,然后被同僚舉報給承恩,承恩出宮了一段時間,果然,他媳婦病死了。 萬貞兒只當不知道這件事,面不改色的問:“承恩哥哥打算什么時候續一房太太?別忘了請我吃喜酒。” 承恩臉上微微一紅:“或許吧,我最近看上一個花魁,她也著實不錯,只是身份叫我為難。你說一個花魁,見遍了世間男子,是不是不會像她那樣亟不可待的出墻?” 萬貞兒一攤手:“我怎么知道。” 承恩微微一笑:“也是,也是,我問你做什么。嗯,你們東宮快要有喜事了。” “喔?” “太后提出要為太子選妃,如今選中了吳氏、王氏等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