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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都知道,也先放走他,是因為大明另立新君,手里的皇帝一下子從奇貨可居變成了不好處理的舊貨。他沉默不語,決定用幻術(shù)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即便是戍邊軍卒,也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也有血有rou。 活著的時候有高低貴賤,死了之后墳?zāi)沟某叽绮煌墒窃谀魏螛蛏狭耍械闹挥械赖隆?/br> 場景忽然轉(zhuǎn)變到荒郊墳塋,遍地鬼火處。這里陰風(fēng)陣陣,鬼氣森森,貓頭鷹的咻咻怪叫,杜鵑啼血,青蛙鼓噪,還有猿啼之聲,交相輝映。 高大的陵墓,矮小的墳塋密布緊湊,就像是打翻了面包店的貨架,俄羅斯大列巴和法式小面包、切片土司滾在一起。 別說是一個已經(jīng)被嚇尿的、膽小的皇帝,就算是某個傻大膽見到這個場景,也得被嚇尿。 于謙博覽群書,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每個場景都有據(jù)可查,陰風(fēng)陣陣援引了李白的詩,杜鵑啼血更是典故,猿啼同樣被古人吟詠。這遍地的墳塋雖然在位置上略加改動——將軍的陵墓附近不會有這么多亂葬崗、千戶和百戶的葬儀不是這樣的,但是!但是將軍陵墓的封土高矮、坐落的尺寸、前苑后陵、鎮(zhèn)墓獸、石刻人像等等,全都非常考據(jù)! 只是不知道瓦剌人怎么給死去的太師修陵寢,作為一個考據(jù)黨,他有些郁悶,心中耿耿。 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讓死掉的也先出場。 朱祁鎮(zhèn)已經(jīng)嚇的尿不出什么了!說的文雅一點:腹內(nèi)空虛。 在于大人的幻象中,一切都井井有條,矮小的墳?zāi)怪信莱隽巳备觳矓嗤葲]腦袋的小兵,在高大一些墓里爬出來游擊將軍等中下層官員,在那些又高又大的墓地中,接二連三的走出來一批熟人——一批于謙的熟人,都是他過去的同僚、上司,是土木堡之變中殉國的一批文武重臣,以上一任兵部尚書和英國公為首。 因為軍報中寫了他們的死狀,朝服又自有法度,所以,也很真,一絲瑕疵都沒有。 皇帝已經(jīng)要抽過去了,嚇得心口直抽抽,渾身上下抖若篩糠,腦子里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可就是暈不過去。 英國公問:“皇上,聽說你要給也先立廟?” “你要給也先立廟?” “你怎么能給也先立廟?” “皇上,不可如此。” “也先立廟的事,請皇上三思而行!” “皇上,萬萬不可啊!” “請皇上收回成命!” 這些話,都很熟悉。在皇帝決定御駕親征的時候,大臣們就是這樣說的,只不過那時候皇上聽在耳中只當(dāng)沒聽見,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的效果。 在正統(tǒng)年間,皇帝經(jīng)常被這些大臣勸說,說的話也差不多,當(dāng)時不屑一顧,現(xiàn)在他都快跪了。 朱祁鎮(zhèn)學(xué)著兒子說話:“諸位愛,愛卿,朕,朕都都都知道了,不,不立廟,不立不立,諸位請,請回吧。” “朕即刻下旨旨,拆,拆了,拆了!” “諸位的高,高論,朕都,都記住了,一定照做。做。做!” 于謙見他如此行徑,實在是失望,這一幕他應(yīng)該見過,當(dāng)時文武群臣死在他眼前,不見他有什么觸動。 唉,不想把他嚇?biāo)溃琧ao控著幻象中的諸位同僚轉(zhuǎn)身回去,回到墓門口,猛然間想起自己成了神仙,不在為人臣子,但是這些位老大人的身后清譽要緊,又cao縱他們對著朱祁鎮(zhèn)深施一禮,隨即消散。 朱祁鎮(zhèn)一翻白眼:“呃……” _(:з」∠)_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于謙嘆了口氣,驅(qū)散夢境,見這個黑胖子在床上一身是水,分不清楚是汗是尿,他連忙轉(zhuǎn)身離開。自己在月下徘徊思量,嗯,行事匆忙,幻象不夠周密,和皇帝爭論,沒有好好計劃,唉,瑕疵太多了。李德貴想要弒君,此事還需仔細(xì)思量,只要有人弒君,太子登基,就會有對他不利的傳言。 萬貞兒這位尚宮,實在是太大膽了,她以小恩小惠籠絡(luò)人心、刺探皇帝政策也就算了,竟敢對著皇帝起殺心,將來會不會擅權(quán)禍國?可惜太子對她情根深種,不好辦,實在是不好辦啊! “唉。”不如意事常□□,可與人言無一二。 郁悶的于大人慢慢飄回東宮,考慮著找萬貞兒談一談。 ☆、第75章 穿山甲說了什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豪爽開放的胡十三娘纏著文四, 就要試試看, 她從沒試過女人,更沒試過女仙, 非常好奇。 作為一只狐貍, 她不怕名譽受損,也不怕有什么后患, 狐貍們奉行的是交*的季節(jié)到了, 就去交*, 和誰都行。修行成精的狐貍比野狐貍更矜持一些,也只是有限的矜持。可惜的是, 她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就知道文四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 唔,真是奇怪,她竟如此潔身自好? 文四躺在房頂上吟詩:“天為羅蓋地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胡十三娘問:“你每次睡樹林里, 都這么安慰自己嗎?” “對啊。” 胡十三娘在她身上亂撓了兩下, 趴在文四的胖肚肚上,把下巴擱在她的胸口,感受著這團(tuán)柔軟:“唔,女人真有意思。見濟的肚子也這么軟乎乎的,像個小嬰兒一樣。” 文四只當(dāng)自己在擼貓, 把她從頭上到腳下擼了兩下, 這手感比狐裘更好, 滑溜溜熱乎乎毛茸茸,果然是活的小寵物更好玩。漫不經(jīng)心的擼了一會,見于謙飄了出來,一副心思沉重的樣子,深沉肅穆的往東宮走,她也沒多想,撓她脖子的手停下了,打了個哈欠:“走,該干活了。” “干啥?”胡十三娘被摸的舒服,困了。 文四腳踩房脊,指天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