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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畫了一幅, 趴在案上、站遠一些仔細欣賞了一番:“很好,非常好!” 雖然山和饅頭相似,松林畫成一片平菇,猛虎有點像宮里的貍花貓,額頭的王字不小心寫成隸書了,但是他覺的不錯。 丟下畫筆,提起羊毫筆,準備在上面題一首詩,可是寫老虎的詩不多,他一首都沒記住。 索性寫了兩句五言詩‘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嗚!’,換了小楷筆寫道:景泰四年五月初六。 “拿孤的印章過來!”所有的名家字畫都有一個特點,有很多藏家的印章,他啪啪啪往紙上蓋了七八個印,看起來好像輾轉經過了幾位藏家。 “備馬,孤要出宮!” 大太監無奈道:“殿下,畫還沒裝裱,先裱好在再送人?” “不行!我等不及了!”朱見濟非常倔強,找了一個錦衣衛百戶給自己當安全座椅,騎馬到了沂王府。那沒裝裱的畫只好尋了一根圓棍子當地軸卷了起來,裝在錦囊里,一般裝裱好的畫軸厚實光滑而結實,也是卷起來裝在錦囊中。垂在下面的圓形紙卷叫做地軸。 到了王府門口:“沂王呢?” 白迎戰戰兢兢:“王爺出府去了,城東新開了一家廣東燒臘店,味美絕倫,一定要趁熱吃。” 朱見濟又找了過去,兄弟二人吃著燒鵝、乳鴿、乳豬、叉燒,欣賞這副猛虎下山圖。 朱見深笑嘻嘻的指這幅畫:“我覺得這兩句詩是點睛之筆。” 萬貞兒差點忍不住。 朱見濟自己笑的露出后槽牙:“嗷嗷嗷嗷嗷” 朱見深用讀詩的語氣說:“我來讀下半闕,嗷嗷嗷嗷嗚!好詩好詩!惟妙惟肖,意境深遠。” 萬貞兒忍笑忍的肚子疼,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兩只胖乎乎小光頭也笑成一團。 這副猛虎下山圖送去裝裱,裝裱匠人本想怒噴敗家子畫個貓臥與饅頭山也剛拿來裝裱,細一看上面蓋著‘皇太子之寶’,默默的裝裱。 …… 五月初八的清晨,室內室外都有些昏暗,由于現實生活中不存在夜明珠這樣的東西,又不能在睡覺的時候點蠟燭,室內暗淡而朦朧。 那奢華的大床上早就換了帷帳,冬天換成了絹帛,沒有繡花,是小王爺自己選的粉色,很可愛的粉色。夏天用繡花薄紗帷帳,可以把窗外吹來的風擋一擋,吹在人身上時不那么硬,同樣也是朱見深選的粉色,他現在非常非常喜歡粉色。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還要冬眠。 朱見深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懶得睜眼睛:“森么時辰了?”在這三米的大床上,他從床的左端睡著,醒來時卻在右上角。 他這么說話不是在賣萌,而是前天啃燒鵝的時候,門牙掉了一顆,說話漏風。 在屋子的角落里有兩名侍女正在閑坐偷懶,聽見床上出聲,連忙站起來:“王爺您醒了。”“回王爺的話,已是巳時三刻”也就是上午十點。 一聽這話他就睜開眼睛了,好晚,晚了許多。“唔?天怎么這么黑?” “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朱見深從睡成亂糟糟一團的被子里滾出來,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方位,滾到穿的另一側:“哦……萬jiejie,嚶呢?” 伴隨著翻滾,他徹底清醒了,本來就睡的很夠,而滾出兩米的距離也實在是有些累,算是小小的活動。 滾動到了地方,枕著自己的枕頭,他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平時伸懶腰不會碰到床頭的木板,可是今天碰到了,雖然只是指尖碰到,還是讓他懷疑自己又長高了。 六歲的男孩子,正是長個子的時候。 “萬姑娘一個時辰前醒了,不敢吵醒王爺,悄悄的起身出去了。” 朱見深沉默著側耳傾聽:“外面下雨了?” “還沒呢。”“只是從早上開始,天就陰沉的很,嬤嬤們都說要下雨。” 朱見深坐了起來,夏天很熱,他只穿了小肚兜和小褻褲——這是從養生的角度穿的,在睡覺的時候,肚臍眼、肚子和不可描述之處不能受風,否則要拉肚子,據說理論依據是人在睡覺的時候很靜,七巧百骸三萬六千個毛孔都是開著的。他爬到床邊,把腳垂下去,侍女連忙過來給他穿鞋。 穿好鞋,朱見深就竄了出去,輕車熟路的往后殿找去,后殿里又安靜又空曠,還鋪著厚實柔軟的地毯,是個練拳的好地方,已經確定為健身房了。 “寶寶!寶寶等等我,要下雨了!”門口閑聊的嬤嬤趕忙抄起油紙傘追了上去。 萬貞兒正靠著屋子里的柱子倒立,忽然看到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穿著白綾子褻褲和紅肚兜跑過來,她繼續倒立著:“見深~恕我不能施以全禮。” “孤恕你無罪~”倆人玩的是‘臣甲胄在身’的梗。 朱見深看她倒立,倒立的時候地心引力依舊,小肚子也向地面、向著靠近她的胸部的方向沉降。這很好玩,一個有肚子的人倒立比一個沒肚子的人倒立要好玩的多。“瓦長高了,膩趕緊下來,量一量。” 萬貞兒立刻下來:“真噠!走,量一量!” 高高興興的到了量身高的地方,后殿暖閣的一面墻上,白墻上沒有任何顏色,只有用簪子劃出的印記。 第一次量個子的時候,不好用毛筆在白墻上亂點,萬貞兒隨手拔了頭上簪子在墻上劃了一道,后來一直如此。這墻上有許多劃痕,從三歲開始記錄至今,長了有一倍左右。他還專門有一個本子,記錄這些數據。 朱見深趴在墻上看著劃痕,還有劃痕旁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