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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功行賞都完成了,于謙被加封太子少保,其余人有功的加官進爵,有過的罰俸。 就連安撫傷亡士卒的撫恤銀子,都一點兒不差的發了下去。 作為本次千秋宴的主角,太子自己噠噠噠的跑出來溜達了一圈,努力的仰頭看著皇帝和諸位大臣,幾次差點因為用力抬頭而摔個屁墩。嬤嬤在后面仔細扶著——萬貞兒還太年輕,有時候又不靠譜,就被留下了。 群臣們:“殿下真是長壽之相!” “殿下十分聰慧!” “殿下和陛下十分相似?!?/br> 太子看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人,就奶聲奶氣的問:“你是于尚書嗎?” 還真是,于尚書現在坐在最靠近皇帝的位置上。 于謙穿了一件半新不舊的官服,拱手道:“臣正是?!彼椭^,正好直視太子。 太子就聽懂一個‘是’字,眨巴著大眼睛,很認真的說:“你好厲害呀。” 朱祁鈺喝著酒,笑了起來:“看來于尚書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見深,如今于尚書是你的太子少保,等你長大了,要向于尚書虛心求教治國之策?!?/br> 于謙真是喜怒不形于色,神色如常到:“臣只是盡本分而已?!?/br> 朱見深頭上蹦出三個問號,想和他多說兩句,又不知道能說什么:“萬jiejie很,嗯,很喜歡說你的故事?!?/br> 在場眾人都覺得尷尬,太子殿下,你身邊有個講故事的宮女這種事,不要拿到臺面上來說啊。 于謙笑道:“太子平時喜歡聽打仗的故事?” 朱見深點了點頭:“打仗的故事,神仙的故事,歷史故事……我都喜歡!” 于謙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可別喜歡打仗的故事,喜歡喜歡就要跑去打仗了,然后又被抓。老夫到了這個年紀,可不想再熬二十年,再來一次京城保衛戰。 朱見深又追問道:“于尚書,你寫過書嗎?” 于謙搖搖頭:“沒有,臣偶爾做幾首詩,并未著書立說?!?/br> 朱見深:“什么意思?” 于謙自己又翻譯了一遍:“臣沒寫過書。” 他的小胖臉上滿是惋惜:“可惜了,我正在認字,很快就可以讀書了?!?/br> 朱祁鈺笑得不行,小太子雖然傻乎乎的,還是挺好玩嘛,給他講故事的宮女真推崇于謙,行,不是傻子?!坝谏俦H羰侵鴷⒄f,朕為你刊印十萬冊,遍布天下。” “臣謝陛下隆恩,臣不過是拾人牙慧,不敢?!?/br> 朱見深聽他們文縐縐的說話,聽的發困,被抱到座椅上,被喂著吃了一小碗蒸rou羹,拿金杯干了一盅人奶,然后坐著打瞌睡。 朱祁鈺舉起金杯:“朕敬諸位一杯,若沒有諸位,便沒有如今的大明天下?!?/br> 眾人連忙端著杯站起來:“上蒙陛下洪福,下賴將士用命,臣等即有微功?!?/br> 朱祁鈺一擺手:“諸位愛卿此言差矣,萌芽未動,形兆未見,昭然獨見存亡之幾,得失之要,預禁乎不然之前,使主超然立乎顯榮之處,天下稱孝焉,如此者圣臣也?!?/br> “堯存心于天下,加志于窮民,痛萬姓之罹罪,憂眾生之不遂也。仁昭而義立,德博而化廣;故不賞而民勸,不罰而民治。先恕而后教,是堯道也?!?/br> 皇帝和文武群臣互吹了一番,皇帝吹捧當初所有阻止正統帝出征的大臣是‘圣人’,大臣們吹捧皇帝是堯舜。 小朱寶寶聽他們抑揚頓挫的說了半天,聽的越來越困。 別人面前的桌子上,按照品級用著不同的餐具,其實差異不大,畢竟能在這兒赴宴的人,都是朝中前三排。 盤子里放的是灸黃雛雞、蓮房魚包(蓮蓬做碗蒸魚)、酒燉黃雀、云林鵝(用酒和蜜蒸鵝)、水晶膾(rou皮凍)、鹿頭湯、金銀截(蟹黃蟹rou餅)、玉延索(山藥糕)、雪花酥(甜品)。 小太子面前的,幾乎都是看菜,嬤嬤挑了一筷子極嫩的雞rou,伺候他吃了兩口,又夾了一筷子的魚rou,小太子嗷嗚一口咬著一片皮凍,咬住了筷子膈的牙疼。 蟹黃蟹rou太寒涼、鹿頭湯太壯陽,小孩子都不能吃。 他好奇的看著叔叔再喝什么,看不見杯子里有什么,就想當然的認為是奶。抓起面前的花饃饃拿在手里玩,玩著玩著就困了,身子一歪差點在寬大的寶座上躺下。 幸好被嬤嬤們扶起來。 吃喝已畢,外面天也黑了,朱祁鈺:“出去放煙花。見深,見深,先別睡了?!?/br> “啊嗚啊嗚~”朱見深跳下地,伸了個懶腰,一頭扎進叔叔懷里:“抱抱~” 朱祁鈺喝的半醉,一把就把他抄起來,頓覺腰上一疼……一定是昨天晚上和權氏那兩次累著了,紅粉骷髏皆是刮骨鋼刀,二八佳人體似酥,道理我都知道。 他鎮定自若,假裝只是把他舉起來顛了顛,又穩穩當當的放下,一手扶著腰,一手拉著小太子的手出去看放煙花。 小火者們捧著皇上、太子、諸位大人的斗篷、棉襖、狐裘沖出來,伺候所有人穿厚衣服。 室內溫暖如春,喝酒喝的一身大汗,出去被冷風一拍非得生病不可。 朱見深穿了大紅色團花夾棉綢襖,袖口和領口滾著白色的兔毛邊,又帶了一個尖尖的兜帽,紅蝠折枝花玉兔搗藥紋等小碎花散落其上,帽子是兔皮內襯,邊緣同樣露著白色絨毛滾邊,特別萌! 宮中的煙火戲精妙絕倫,很是好看。 朱祁鈺醉醺醺的靠在金英身上,教小太子念詩詞:“天花無數月中來,五色祥云繞絳臺。”仰望天空,他實在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