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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紅繩草草扎了個發尾,一身干練的舊行頭,唯獨肩上扛著的那把刀是嶄新的。 這是她特意去了附近的小鎮用一大塊玉玦跟打鐵鋪子的老板換來的,上邊只懸了三個鐵環,倒是比原來那把要重一些。 她是個記仇的人,雖然這仇遲些報也不晚,但她就不是那種可以窩窩囊囊忍到那個時候的人,所以今天就算是又換一身傷回去她也要砍那個禽獸幾刀。 抬頭望一眼頂上隱約可見的寨門,沈覓深深吸一口氣,一個大跨步正要上山,忽然身后傳來了力道,扣住了她的肩膀讓她生生頓下了腳步。 下意識地,手中的大刀掄了一圈朝身后的人劈去,那人躲閃之間將她放開,大刀架到那人的脖子上,才發現原來是宋殊原。 “怎么是你?也不出一聲,我下手再重點你的脖子可就斷了!”沈覓罵罵咧咧地收回刀,瞟了一眼他身后黑壓壓帶著的幾十號人。 “一覺醒來到處都找不到你就猜到你一個人跑這里來了,還好你還沒上去,你一個人一把刀你以為你能砍得贏?他們可不像我會讓著你。” 沈覓哼哼兩聲并不接話,他這話說的確實沒有錯,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功夫到底怎么樣,上次跟連忱糾纏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有沒有運氣的成分在里面。 “就算這樣,我今天也要上去砍那混蛋兩刀才能解氣,想想那天我們在外面血拼他們卻把寨門關了起來見死不救不止還有背后放箭,為了那些死去的弟兄我也不能咽這口氣!你今天要是要攔我你就把我打暈吧!” 宋殊原無奈嘆一口氣,伸手撫上她的臉,那道傷疤結了痂她就沒有再敷藥,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留疤。 “我要是要攔你就不會帶這么多人來了,你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就算今天把你打暈了帶回去你明天還是會跑來的,只是,你不該一個人來,這是弟兄們共同的仇,你不帶他們來他們也不樂意啊?!?/br> 此話一出,后頭的弟兄們趕緊爭相附和,這讓沈覓不得不懷疑,她這么正義凜然的事情好像還做錯了? “那……我們……一起上去?”她指指山頂的寨子,問得有些不確定。 “嗯?!彼问庠p輕應聲,眼底浮起一點點笑意。 她仔細瞧了一會兒瞧不出他到底在笑什么,索性也不理會他,大刀再次往肩上一扛,威風凜凜地打頭陣朝山頂出發。 不多時,一群人便出現在了鶴化山寨的寨門前。 - 寨子里面大致還沒有什么變化,可能是幾天時間來不及大整改吧,寨門倒是給她換了,門口兩邊她喜歡的那幾盆雛菊也被端走了,整體顯得難看了許多。 擱從前不管怎么捯飭她都不會嫌棄自己的寨子難看的,她現在覺得難看,一定是因為里面的頭把交椅換人了。 沈覓暗暗嘆一口氣,原來人的審美觀真的會因為某些物質的東西而發生改變。 守門的人瞧見了她,趕緊一溜煙跑進去報信,不多時便出來了一群人拿著兵器向著他們這邊,這陣勢就像每次劫道的時候。 很可惜,她不是那些被劫的商人百姓,她可是這處原本的頭頭! “居然是你們?!怎么,官府還沒有把你們兩個賊寇首領拉到午門去斬首???”人群中一名看上去有些地位的人站出來說話,生得賊眉鼠眼說出來的話都尖酸刻薄。 “你們都還沒死本大王怎么能被斬首呢?別廢那么多話,你是哪個旮沓里的蒼蠅?叫你們那禽獸大王出來!” “蒼……蠅?!你還管我們大王叫禽獸!你……你……”那人指指自己,指指寨子里面,再指指沈覓,“你”了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后頭的人群被撥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邁著大步子走到最前面,正是那個秦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禽獸,后邊還跟著他那個憨大個兒弟弟。 他劍眉一揚,腦袋揚地比眉頭還高,一副不屑的眼神看著沈覓和宋殊原。 “我說是誰,原來是投降朝廷的叛徒!我說宋殊原,你在十萬群山可是很有威望的,怎么就甘心做一個女人的狗呢?!還帶走了那么多弟兄,大首領交代了,看見你一定要抓回去大刑伺候!” “如此這般,宋某倒是要多謝你們如此看重了。只是大話不可以說得太早,保不準一會不是你抓住了我們,而是我們把你給解決了?!?/br> 沈覓挑了挑眉頭看向宋殊原,他一貫無賴她是知曉的,倒是不知道他也會有這么尖酸刻薄的時候。 不過這話尖酸得讓她心里舒服! 對方冷笑幾聲,大概是在嘲笑他們大言不慚吧,眼里慢慢的都是蔑視。 “你們以前的威名那都是過去了,現在一個是投降的叛徒,一個是只會跟在女人身后搖尾巴的狗,手底下那就那么些殘兵,還是在別人的地盤,想想就知道你們只能橫著滾下山!” 宋殊原正要罵回去,忽然手臂被沈覓拉了一下,他不解地看向她,只見她從他身側走上前一步,臉上揚著的是她坐在鶴化山頭把交椅時的那副神情。 更準確一些,應該是從前鶴化山女大王沈覓。 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頭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她記起來了? 隨即這個念頭被風垂散,她,不太像。 沈覓冷冷哼一聲,現在氣勢上壓對方一頭,然后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在暗地里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才讓大首領做出那樣的決定的,你們在寨子里看著我們在下面血拼,想用我們耗去對方的兵力最后好反攻,沒想到他們派的官兵太多反倒是把寨門打退了。照我說,這還真是你這種小人干得出來的事,做了這樣的事情大首領還讓你這種廢物坐這個位置,你姑媽沒少吹枕邊風吧?” “沈覓!你別亂說!我倒是看不出來你嘴巴這么不干凈!” “呵……呵呵……”仿佛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沈覓開始發笑,只是這長耳朵的都能聽出來的嘲諷的笑聲,笑得……很是難聽啊。 她還想言語上回擊過去,宋殊原倒是先了她一步,二話不說下令讓人上前攻寨子。 “今天誰能把那個嘴臭的家伙的腦袋砍下來,賞銀一千兩!那個傻大個廉價一些,五百兩!” 一聽到“賞銀”兩個字,后邊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