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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起死,你也不要覺得對不起我,因為這世上已經沒什么好讓我牽掛的了。” “不,別這么對我!”段杭一的聲音夾著慌亂和不安,我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現在卻說這樣的話,你是故意懲罰我是不是?” 我只是笑:“不,無論是選擇放棄還是選擇死亡,都是對我自己的懲罰。我不該貪心,不該奢求那么多遙不可及的東西,無論是家庭、愛情,還是你……” “我死了以后,勞煩你帶我回國。”我嘆了口氣,耍賴似的說道,“是你說要給我撿骨灰的,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不過你也可以放心,等你履行了這個承諾,我們就再也沒有瓜葛了,我絕不會纏著你的,我保證。” 說著,我再也沒有了猶豫,一點一點地掰開了他的手。 看著段杭一幾乎絕望的眼神,我終于明白了我媽從我面前跳下去時的心情——那不是恨,而是一種失去一切的無助和無奈,她或許想恨這個世界,但她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再也不要遇見你。”從橋上掉下去的一瞬間,我幾乎是祈求著跟他說道,“所以也請你忘了我吧。” 即使知道你是我的遙不可及,我也不后悔愛過你,只可惜,一切都已經不是最初的樣子了…… 第番外:1 第一次知道沉斯的時候,段杭一正在替周靜安審人,對方是個毒販組織的二把手,長得獐頭鼠目的,一雙小眼睛祈求地看著他,哆哆嗦嗦地像他求饒,毒販的喉管像是被血堵住了似的,說話時有種詭異的咕嚕聲。 段杭一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坐在一旁看書。 他的面前有一盞小燈,是審訊室里唯一的光亮,光芒多半投在書上,將段杭一隱在黑暗中,只露出一管高挺的鼻梁,和一方殷紅的薄唇。 那唇色在燈光下閃著瑩潤的光澤,如果光看他,只會讓人覺得這大約是某部大片的截圖——無論是光影還是服裝,都像是為這個人量身定做一般,只為了烘托他無可挑剔的氣質。 毒販被綁著手吊在房梁上,頭頂的血順著眉骨滴到他似乎永遠睜不開的眼睛里,將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種詭異的紅色,他哆哆嗦嗦地看向段杭一,整個人被他的氣場壓的喘不過氣來,明明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卻讓他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平白的渾身發冷,感覺有人對著他后脖子吹涼氣似的,讓他幾乎崩潰。 周身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思考,不多時他便開始眩暈,看著段杭一寶相莊嚴的坐姿,更是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陰冷的地獄,面前這人,便是來取他性命的惡鬼! “這位老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毒販試探地說了一句,“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經跟周老大交代過了,其余的,我真就不知道了,你行行好吧,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段杭一嫌他煩似的,冷冷靜靜地掃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讓他像是被擊穿了身體一般,哆哆嗦嗦著半天合不上嘴,轉到嘴邊的謊話也因為恐懼而訥訥地咽了回去。 有生之年,他見過了太多的眼神,憤怒的,善良的,恐懼的,無知的……就連周靜安,都能讓他偶爾從眼神里判斷出他的情緒,可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一雙眼,仿佛鋒利的刀,又似噬骨的毒,充滿了攝人的死氣,能頃刻間扼住他的喉嚨,將他扯進地獄里去。 即便陰狠如自己,也只能在這樣的眼神下瑟瑟發抖。 他無從得知對方的身份,但這不妨礙他預測自己的死期,他知道,這個人其實比任何人都狠,如果他不說點他們想聽的,他絕不能活著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明明長得干干凈凈,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怎么會養成了這樣的個性?他怕,怕死了,根本沒要段杭一開口,就直接就說要見周靜安。 只要能逃離這個人的氣壓,他做出什么舉動都不奇怪。 可周靜安卻沒來,來的是周靜安的一個助手,叫陳霍的一個男人。陳霍在周靜安公司里被稱為黑面神,這會兒卻讓毒販平白覺得安全,起碼對方有點人氣兒,不像段杭一,坐著不動都能把人嚇死。 “四哥,周哥讓拿給你的。”陳霍遞過去一沓照片,說道,“說是訂金。” 段杭一點了點頭,揮揮手讓他離開,自己坐在燈下將裝著照片的盒子打開,把毒販哭爹喊娘的求饒聲當成背景音樂。 毒販的跟腱部位被剪斷了,行內的人都知道,將腳踝生生卸掉,再把人掛起來,渾身的血就會從傷口一點一點流干,非常痛苦。毒販從來沒受過這樣的虐待,瞧向段杭一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恐懼。 段杭一舉著盒子在燈下看,側臉好看的像幅畫,說出口的話卻幾乎把毒販嚇死:“再過十分鐘,你要是還不說,我讓人拔了你的舌頭。” 段杭一說著,一邊解著盒子上的蝴蝶結,一邊在心里暗罵周靜安gay里gay氣。但是沒辦法,他有事讓他幫忙,總要做個人情。 讓他幫的忙是關于段弘毅的。 其實如果不是嫂子死的突然,他也不想管段弘毅的破事,但李秋元對他很好,他得還她一個公道。 因為段弘毅的兒子夭折的事,李秋元很早之前就患了抑郁癥,成天撓著要自殺,段弘毅早嫌她煩,在外面養了一堆人,他許久不回國,聽了消息只當是李秋元因病自殺。也是回來參加葬禮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不對勁,于是找周靜安將段家這些道貌岸然的假面人都調查了個遍,尤其是段弘毅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養子。 段霖對段弘毅的親兒子沒什么印象,對段霖卻熟悉的很,于是他一看到照片上段霖和“他”未婚妻曖昧親昵的場面,就無法抑制地冷笑了一聲。 一個女人,現在竟然要娶另一個女人?真當自己改了個名字就能抹掉以前所做的一切了? 段杭一并不知道照片里的這個女人在以后會對他造成怎樣的影響,他只知道,自己恨了快十年的人,現在就在自己的眼前,不做點什么,實在對不起當年林桑婭做過的孽。 照片里的這個女人,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段杭一判斷了照片是有價值的,便看向被吊在一邊的毒販,平靜而禮貌地問他:“說,還是死。”毒販還是不死心,想拖延時間,段杭一連遲疑的時間都不給他,直接轉身讓旁邊的人去拿鉗子。 “我說,我說!”毒販被嚇得腿軟,根本沒要別人問,便將周靜安想知道的一股腦都說了。 從審訊室出去的時候,周靜安已經等在那里了,臘月的天,就只在外面穿了一件sao包的白色風衣,戴著金邊的眼鏡,一副性-冷淡的樣子。 “我們四哥簡直rou的飛起。”周靜安笑出一顆小虎牙,把一個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