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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眼前,又好像遠在天邊,“顧傾,你……” 顧傾踮著腳由著他抱住,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才輕揚嘴角,燦爛地笑道:“是我!heinrich,沒想到你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 “看吧看吧。”裴青城看好戲地說道,“早跟你說了他不是好人了,你不信。” 我生生咬碎一口銀牙,看著人群中間擁抱著的一對璧人,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這個顧傾,目的絕對沒有那么單純,她暗地里能指使裴青城去拆散我們,為什么不明面上去找段杭一?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她一開始就巴巴地找去,段杭一說不定理都不會理她,可在這么重要的場合,她萬眾矚目地從樓梯上款步走來下來,言笑晏晏的樣子宛若光芒四射的女神,別說段杭一一個男人,就連我,都忍不住想要離的更近一些。 這才是手段,這才是心機! “你不是她的朋友嗎?”我移開目光不去看他們,朝在旁邊聒噪的裴青城說道,“你知道她今天會出現在這里是不是?你故意來看我笑話的?” 裴青城攤了攤手,無辜地說道:“天地良心。” “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了嗎,那天是我打賭輸了。”裴青城說道,“幫她一次可以,我又不是專業拆伙的,哪能一直盯著你不放?” 說著,他還怕我不信,補充道:“后來我發現段霖的事情,覺得這樣任憑她發展下去對你實在不利,所以我就去告訴你了。誰成想晚上會在這遇見你?多余讓我跑那一趟。” “而且,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可是拼了老命才進來的,”裴青城實在無辜,“難道為了看你笑話,就要搭上我那么多天的口糧?” 我狐疑地看著他,心里還是有些不相信,但我再不相信又能怎么樣,段杭一已經見到了顧傾…… 雖然在國外的禮儀中,擁抱只不過是最尋常的舉動,可我了解段杭一,知道他輕易不會和別人這么親密,何況他剛才那個震驚的樣子,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不敢想象顧傾的真實身份,只能奢望段杭一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這個顧傾,到底是誰呀?”我再次將目光放到了她身上,見段杭一已經松開了她,多少松了口氣,正想朝裴青城打聽著女人的身份,段杭一就帶著她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段杭一的表情仍像以前一樣平靜,但我卻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輕松,像是卸下了扛了多年的重擔一樣,看著我的眼神都溫柔了幾分。 “顧傾,給你介紹一下,”段杭一隨意地說著,“這是我……” 我生怕他說出我不想聽的答案,當即主動握住顧傾的手,搶先說道:“你好,我是他侄女兒,我叫沉斯。” “嗯,你好。”顧傾有點拘謹地將手抽了回去,笑的有點尷尬。 我頓時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某人更像是冷氣制造機似的,目光沉沉地盯著我看,我察覺到他的情緒,偷偷打量他一眼,結果正巧對上他的視線,嚇得我連忙轉開臉,不知道他怎么又生氣了。 “好巧。你們認識?”裴青城自然不想他和顧傾的行為在段杭一面前暴露,便主動和顧傾說道,“剛才我還疑惑呢,段總怎么突然跟失了魂似的,原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段杭一照例無視他,端了杯果汁給顧傾。 顧傾接過來,溫柔地朝他笑了一下,那畫面怎么看怎么和諧,同時怎么看怎么刺眼,偏偏段杭一還很習慣似的,實在讓我想不懷疑都不行。 “你回來這么久了,怎么沒聽你跟我們提過段總?”裴青城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顧傾,“看你們現在這樣,應該是在你回韓國之前就認識了吧。” 顧傾仰著下巴,充滿敵意地說道:“所以呢,跟你有什么關系?” “唔,是沒什么關系。”裴青城不在意地聳聳肩,撞了我的肩膀一下,哥倆好似的說道,“人家許久沒見了,敘舊懂不懂?” 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都沒明白怎么回事,一聽裴青城要帶著我撤退,也就茫然地哦了一聲,下意識地就想跟他一塊兒離開。 “哪兒去。”段杭一平靜地看著我,臉上沒有絲毫波動。 我迷迷瞪瞪的,缺心眼似的指了一下裴青城,說道:“他,我跟他出去透透氣……” “不許,”段杭一將酒杯放在侍應生的托盤上,黑著臉朝我走過來,不耐煩地說道,“透什么氣,回家了。”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看了旁邊的顧傾一眼,結果段杭一卻霸道地攬住了我的肩膀,朝顧傾說道:“我侄女兒今天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什么時候有空,出來吃飯。” “好,我可不會跟你客氣的。”顧傾朝他舉了舉酒杯,笑的明媚而燦爛,“再見,小侄女兒。” 我朝她微笑了一下,隨即失落地垂下了頭,努力跟上段杭一的腳步。 段杭一握在我肩膀上的手力道有些重,我覺得疼,自然就想掙脫,但他卻像是跟我賭氣似的,直接把我抱了起來! “你干什么?”我生氣地捶他,結果他渾身的肌rou硬的跟石塊一樣,明明行兇的是我,結果他沒怎么樣,我的手反而疼的不行,一時更加難過,不由吼他說,“我又是怎么惹得你不高興了?” 段杭一把我壓在后座上,寬大的指節摁著我的肩頭,危險地說道:“再亂動就在這里上-了你!” “你……你神經病了是不是?”我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看著他這張英俊的臉,結果看著看著就想起他剛才抱住顧傾的動作,頓時煩的要死,不肯妥協地拿腳去踹他,手上也死命地推。 然而根本沒蹬幾下,腳踝就被他攥在了手里,這個動作和姿勢簡直太熟悉了,我不禁嚇得哇哇大叫,所幸車里沒人,不然丟人可丟大了。 “段杭一你今天敢動我。”我知道他是說得出做得到,也不敢再鬧了,只虛張聲勢地說道,“我告訴你我現在生著氣呢,你別來我面前散德行。” 段杭一估計也是第一次聽見別人跟他說這樣的話,氣笑了似的,捏著我的下頜問道:“說什么?” “管我沒說什么。”我委屈地說道,“你這是干嘛呀你。” 段杭一高挺的鼻子頂在我耳根深嗅了幾下,突然郁悶地說道:“誰讓你剛才那么活潑的,不知道老人家不禁撩嗎?” “切,是不是我撩的還兩說呢。”我想起剛才他給顧傾遞果汁的畫面,心里難受的要命,不服氣地小聲說道,“什么都往我頭上賴,你就欺負我在行。” 段杭一敏銳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緒,掰著我的下頜讓我和他對視,嚴肅地近乎凌厲:“說什么,再說一遍。” “說就說。”我也朝他瞪眼睛,“顧傾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