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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力氣才將那把槍撿起來。 “直到上飛機之前,我都沒有改變過我的想法,你說你因為青梅竹馬的死而痛恨著段霖,我信了。”我偏頭看著窗外漆黑的云層,我笑道,“這個理由不是很好嗎?為什么不能停在這里呢?” 段杭一的視線炙熱的幾乎能把我灼傷,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解釋的,我也在等著他給我解釋,可最終他什么都沒說,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沉默良久,我終于失去了耐心,或者說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我最后看了看手中的槍,而后絕然地轉過身,往段霖所在的機艙走去…… 段杭一果然像他所說的那樣,沒有攔我,只是在我來到另一個機艙關上門的時候,我聽見隔壁傳來一陣巨響,像是什么東西被用力摔到地上的聲音! 他可能,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無所謂吧。 我心臟的位置突然感覺到一陣空落落的,像是被挖空了一塊似的,帶來綿綿密密的慌,讓我不得不蹲下身,捂著心口發(fā)出劇烈的呼吸。 “呦,這么離不開我啊,才剛剛分開多久就又找來了?”段霖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發(fā)出古怪的笑,“怎么,我哥對你不好?” 我抬頭怒視著她,冷聲說道:“你閉嘴。” “別這樣,好歹是一家人。”段霖笑的更得意了,“做不成我嫂子你還是我老婆啊,老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你乖,不要跟我鬧了。美國很多我們這樣的情侶,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心里更加難受了,我將槍口抵在地上,勉強站起來。 段霖見我手里拿著槍,臉色頓時就變了,估計知道我是來干什么的,當即瞇著眼睛朝外面喊道:“段杭一,誰讓你給她槍的?她被仇恨蒙蔽了頭腦,你也瘋了嗎?你不知道槍殺美國公民是什么罪名嗎?” “槍殺?”我學著她一貫的樣子,形容扭曲地笑道,“誰看到我殺你了?” 段霖臉色一變,瞪大了眼睛仰頭看著我,原本一絲不茍的發(fā)型早在一次又一次的掙扎中變得凌厲不已,臉上還帶著淤青和血污,看起來有些狼狽。 我泄憤地將堅硬的槍口抵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碾壓。 她那兒之前才被沉默捅了個對穿,我把槍抵在上面的時候,她疼的臉色都變了,卻仍是咬著牙倔強地看著我,眼里含著一種我形容不好的情緒,像是興奮,又像是痛恨,總之是一種很變態(tài)的眼神。 “shuangma?”我冷著臉,毫不留情地對著她的肩扣下了扳機。 段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手里的槍,我分不出手槍的型號,只瞧見手槍不大,但非常重,能有個十幾斤,壓著我的手心,帶給我一種能稱得上驚心動魄的力量。 “沒拉保險栓,可是打不出子彈的。”段霖到現(xiàn)在還笑得出來,她看著我,目光灼灼地說道,“看來你還真不是干這行的料啊,要不要我教你?” 我見到她這副樣子就心煩,直接拿槍在她腦袋上磕了一下! 殷紅的血頃刻就順著她的額角流了下來,她也絲毫不在意似的,仰著頭癲狂地看著我,眼里閃著猩紅的光。 “你就這點力氣?”段霖挑釁地說道,“沉斯,你知道自己輸在哪兒嗎?你真的不夠狠,我要是你,早在你媽跳樓的時候,我就算赤手空拳追出十條街也一定要把那人給弄死!結果你呢?左等右等,等什么呢我的小公舉?你特么槍都握在手里了,卻只輕輕打了我這個仇人一下?areyoukiddingme?!” 我被她激怒了,登時學著電視里看過的樣子,用力扳開槍的保險栓,從而將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段霖的額頭上。 段霖卻絲毫不怕,依然仰著頭沖我笑,笑的肆意而張狂。 “這樣才對。”段霖瞪大了眼睛,齜著牙,窮兇極惡地朝我喊道,“你想和我離婚是不是,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的字典里,只有喪偶,沒有離婚,除非你死我亡,否則我絕不會放你離開!” 我越看她,越覺得她像一只困獸,即便此時受制于人,也依然保留著野獸的兇狠,即便被人拿槍抵著額頭,也絲毫不像是被脅迫的那個,反倒更像是行兇的,仿佛我這一槍并不是對她的懲罰,而是給她的解脫…… “開槍啊?!你父母兄弟的魂魄還在地下看著你呢,害死他們的人就在你眼前,就在你槍口底下,你卻猶豫、害怕,下不去手……”說著,她諷刺一笑,“你說你對得起誰?” 段霖見我不肯動手,不由用更加難聽的話來刺激我:“你不敢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敢!你別怪我沒有人性,但沒有人性總比你沒有血性強!沉斯,你這一生還沒窩囊夠是不是?快點給我開槍,別讓我臨死都看不起你!”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一心求死,但不可否認,我被她這席話徹底激怒了,我冷漠地看著她,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仿佛預感到要發(fā)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段霖的眼睛越來越紅,表情越來越猙獰,我看著她,像是被她的瘋狂感染了似的,下意識地將食指抵在扳機處,一點點地往下扣…… 第054章 跟我去個地方 手里的槍仿佛有千斤重,我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在輕微地顫抖,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是殺人,如果我連這個時候都能做到心如止水,那我也不至于會被段霖欺負成這個樣子。 她一定是知道我心里害怕,所以才故意拿那些話來給我難堪,如果我聽了這樣的言論對她還是下不了手,那我以后也不要談什么報仇了——我可能會一輩子記住這個場景,并在以后的時間里無數(shù)次地責怪自己,但如果再讓我回到這個時候,我肯定還是下不了手。 人對死亡的敬畏早已經(jīng)寫在了基因里,無論是死的那個,還是被死的那個,壓力都很大。 “你很懊惱吧?”段霖哈哈大笑道,“為什么就做不到呢?不過就是殺人而已,你動動手指就可以了,有什么難的?現(xiàn)在又是在公海上,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我變成鬼回來纏著你嗎?” 我被她三言兩語逼的幾乎崩潰,下意識地大喊道:“你給我閉嘴!” 段霖自然不可能放棄讓我難受的機會,愈發(fā)張狂地笑了起來,仿佛斷定我不敢殺她似的。我賭氣似的用力扣動扳機,但扳機非常重,加上我又非常的害怕,第一時間沒有扣動。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我咬牙說了一句,改用兩只手端槍,食指松了一下,重新抵在扳機……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后的艙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拉開。我戒備地回頭看了一眼,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出現(xiàn)在門后,那人徐徐朝我走來,站到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