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情。”

    魏昭低著頭，看炕上姜黃色繡蔥綠折枝花的大迎枕，“我相信這個(gè)人說的話。”

    徐玉嫣趴在她近前，注視著她，“這幾日你神不守舍，飯吃不下，覺睡不著，就是為了我二哥納妾的事？”

    魏昭沒否認(rèn)，等于默認(rèn)。

    徐玉嫣看她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異常脆弱，心頭升起不祥之感，拉住魏昭的手臂，“二嫂，你別去了，我害怕。”

    “你就睜一眼閉一眼，反正我二哥早晚是要納妾的，你就裝不知道，相安無事，一旦夫妻撕破臉，不好挽回。”

    魏昭低頭，語氣堅(jiān)定，“玉嫣meimei，我一定要親自去一趟，問個(gè)清楚，如果你二哥不要我，也要當(dāng)面說個(gè)明白，做個(gè)了斷，他好娶新人進(jìn)門。”

    “二嫂，你說什么呢？我二哥怎么可能不要你，你為他做了這么多，他怎么忍心對(duì)你無情。”

    徐玉嫣怕魏昭跟二哥生分，二哥跟自己是兄妹，她替二哥說好話，“二嫂，你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我二哥敬愛你，你心里知道的，二嫂，你這個(gè)樣子去了，我實(shí)在不放心，你實(shí)在要去，把子初托付給母親照看，我們回母親，我陪二嫂一起去。”

    徐玉嫣看魏昭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放心她一個(gè)去，她心里隱隱害怕，害怕要發(fā)生什么事情。

    積善堂里

    徐老夫人給步子初講故事，聽徐玉嫣說要跟魏昭去夏平關(guān)送棉衣，沉吟片刻，說；“你跟著去也好，你二嫂身體不好，你去多照顧你嫂子。”

    又對(duì)魏昭說；“我本來不放心你去，車馬勞頓，怕你身體吃不消，這又一想，你們小夫妻長久不在一起，你去看看曜兒，曜兒看見你高興。”

    魏昭低頭苦笑，這回徐曜大概不想看見她。

    關(guān)山帶著五百侍衛(wèi)押運(yùn)幾馬車棉衣，魏昭帶著徐玉嫣、五妹、徐玉嫣的丫鬟春柳，田華隨行。

    早晨萱陽城門一開，一行車馬出城。

    路上順利，走了兩日，離夏平關(guān)二十里地，天陰沉沉的，突然卷起狂風(fēng)，關(guān)山騎馬來到魏昭車旁，朝里面說；“夫人，不能往前走了，天黑風(fēng)雪交加，路上不好走，前面是個(gè)集鎮(zhèn)，末將看今晚住下，明早雪停了在走。”

    車?yán)镂赫训穆曇魝鱽恚昂冒桑【驮谇懊婕?zhèn)上住宿。”

    一行人進(jìn)了集鎮(zhèn)里，一打聽知道這個(gè)地方叫烏旗鎮(zhèn)，好不容易找了一間小客棧住下，五百多人在鎮(zhèn)子邊扎下帳篷。

    風(fēng)雪大，趕路不便，客棧住滿了，剩下兩間屋子，魏昭跟徐玉嫣住一間，幾個(gè)丫鬟住一間。

    北風(fēng)呼嘯，魏昭躺在炕上，聽窗外樹枝被風(fēng)折斷，打在窗欞的聲音，夜里聽著格外真切。

    徐玉嫣睡醒了一覺，迷迷糊糊地問：“二嫂，你還沒睡呀？”

    “玉嫣，我睡不著。”

    徐玉嫣揉揉眼睛，頭腦清醒了，“二嫂，你心里很難受吧？”

    “玉嫣，我好幾個(gè)晚上一闔眼就做噩夢(mèng)。”

    徐玉嫣翻身趴著，看著魏昭，“不然我們別去了，叫關(guān)山把棉衣送去，我陪你在烏旗鎮(zhèn)等。”

    魏昭望著棚頂，“不，我要去，”

    心里掙扎過，潛意識(shí)害怕面對(duì)，但是不去，她想她撐不下去了。

    刮了一夜的風(fēng)，天蒙蒙亮，風(fēng)住了，一行人草草吃了早膳，動(dòng)身往夏平關(guān)。

    烏旗鎮(zhèn)通往夏平關(guān)官道的積雪被昨晚的風(fēng)吹散了，官道沒有車輛，道路通暢。

    一行人進(jìn)了夏平關(guān)，天色還早，徐曜住在原來的守備府邸，打聽確切方向，一行人徑直往守備府而來。

    到了守備府門前，守備府大門緊閉，魏昭掀開窗簾一角，看見前方守備府朱紅大門，門前掛著大紅燈籠，燈籠上燙金喜字，門上貼著喜字，門前鋪著紅氈，顯然守備府昨晚剛辦喜事。

    田華下馬，先走到府門口，叫開大門上的小門，門里一個(gè)老家人問；“你們找誰？”

    田華很客氣，“我想打聽一下燕侯是否住在這里？我們求見燕侯。”

    老家人站在門里，“侯爺昨晚洞房花燭，不知道起沒起身。”

    田華有點(diǎn)懵，疑惑地問：“燕侯有妻室，老人家您是不是弄錯(cuò)了。”

    老家人不高興了，“這么大的事，我還能胡咧咧，燕侯昨晚納了二妾，一個(gè)青州刺史之女，另一個(gè)黃姑娘的父親是朝廷降將，相中咱們燕侯了，非要把姑娘給燕侯做小，沒看見門上雙喜嗎？雙喜臨門大吉大利。”

    田華一回身，一下愣住了，只見魏昭站在身后，面色雪白。

    守備府后宅上房，馬金枝羞澀地侍候徐曜更衣，小廝留白氣喘吁吁地跑進(jìn)來，看見馬金枝，遲疑了一下，徐曜面無表情地問；“什么事？”

    留白瞄了馬金枝一眼，期期艾艾地說：“夫人來了。”

    馬金枝只覺一股風(fēng)從身旁掠過，醒過神時(shí)，徐曜已經(jīng)消失在門外，馬金枝手臂上搭著鶴敞，跟出去招呼，“侯爺。”

    徐曜頭也不回急匆匆走了。

    小廝留白趕上侯爺，一路小跑，“夫人在前院偏廳等侯爺。”

    偏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推門進(jìn)屋，魏昭的雙手在衣袖里握了握。

    “阿昭。”

    這一聲呼喚熟悉又陌生。

    魏昭徐徐轉(zhuǎn)過身，腦子里一片空白，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著飄著，“夫君洞房花燭，我來遲了，沒討一杯夫君的喜酒。”

    她目光無意識(shí)地掃過徐曜一身大紅喜袍，慢慢地?fù)P眉淺笑。

    徐曜莫名地不安，面對(duì)魏昭，心里愧疚，自己刻意地隱瞞，遂放軟了口氣，“阿昭，你怎么來了？你聽我解釋。”

    上前想拉住魏昭的手，魏昭退回半步，躲開，徐曜的手僵在哪里。

    “我來恭喜你，夫君大喜的日子為何不告訴我一聲，夫君這是娶妻還是納妾？”

    魏昭混沌的頭腦，漸漸清明。

    徐曜略尷尬地收回手，放低身段，好言哄道：“阿昭，我顧忌你的感受，沒告訴你，是我不對(duì)，你在萱陽，她們?cè)谙钠疥P(guān)，各不相干，她們就是妾，而你是我的發(fā)妻。”

    魏昭笑得天真爛漫，“曜郎，原來是我妨礙了你，我讓位，等你打到京城，三宮六院也都湊齊了。”

    徐曜被她挖苦，不覺動(dòng)怒，“魏昭，你胡說什么？我不就納了兩個(gè)妾嗎？至于你千里迢迢來興師問罪嗎？”

    魏昭冷笑兩聲，“興師問罪？我哪敢？我還怕你不要我。”

    徐曜這才注意到魏昭的消瘦羸弱，心一下軟了，和緩了語氣，“我跟你保證，站在我身邊的人永遠(yuǎn)是你，你的地位無人能取代，它日我若為帝，你必為后，這還不夠嗎？”

    你還要我怎樣？

    恩賜嗎？她該感動(dòng)，感動(dòng)他的夫君有良心，沒忘了她曾經(jīng)的付出，感恩他寬宏大度，包容她的無理取鬧，魏昭一時(shí)激憤，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