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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元梓筠在去往皇宮的過程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墨從安在那次給了元梓筠一劍后恢復了記憶。向來冷靜的他選擇了蟄伏, 墨從安先是悄悄與元梓文通信,才設計了這么一出,引誘懷王進皇城, 最后一網打盡。至于墨從安帶的那支軍隊,早就成了自己人。 元梓筠來的這時候,元梓文剛剛處置了懷王。 元梓筠想起了另一個人, “葉慕秋呢?” 墨從安皺了皺眉頭, “葉慕秋帶著一些殘余的兵力南下了。” “必須鏟除這幫叛黨。” 墨從安點點頭表示同意, 雖然勢力并不大,但斬草就必須要除根。 元梓筠想了想一肚子氣,索性也不再開口。 到了金鑾殿, 遠遠地就看見那道金黃色的身影,沒人敢攔元梓筠,她和墨從安沿著一節一節階梯往前走。 元梓筠穿著一件玄色衣裳,裙擺被撕破,上面沾染著血跡,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臉上也多了幾道血痕,長發因為這寒冷的天氣結在一起,泛著血色,一身的血腥味隨著冷風飄散出去。一旁的墨從安紅色隨風飄舞,如同鬼魅。 她慢慢走近,元梓文站了起來。金鑾殿的大臣齊齊跪下。 遙遙地兩條視線在空中交匯,元梓文的喉結上下滾動,接著唇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用金線繡著繁復花紋的衣袖下那雙手握緊了,他是那么恨自己的無用。 元梓筠卻突然朝他笑了。 元梓文身邊的戚桃言大著肚子,元梓筠也是后來才知道,恰是得知皇后有身孕后不久,他就收到了小桃的尸骨。所以也不難猜測后來元梓文為何百般寵愛第一個孩子,比起先帝對元梓筠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把那個孩子當成了小桃的投胎轉世,所以傾盡所有地對她好。 而墨從安得以恢復記憶,也是小桃的功勞,她雖然做了對不起元梓筠的事情,最后卻用生命付出了代價。 最怕在錯的人生里遇見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本就該薄情卻一次又一次多情,遇見那個人,不知道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幸的是,遇見了你像是遇見了全世界。不幸的是,失去了你即便是有了全世界也毫無意義。 元梓筠在聽墨從安說這件事的時候,她緊緊摟住了他。 墨從安伸手撫摸她的臉龐,“你放心,不管面前是什么,爬我也會爬到你身邊的。” 而此刻的元梓筠臉上沾染上了灰塵,幾年的戰亂就這么結束了,一下子恍若隔世,邊城的風仿佛還在她耳邊呼嘯著,她那原本麻木的心臟又漸漸復蘇起來,一下一下噗通跳得起勁。 **** 女兒一直是在戚桃言的宮里養著的,元梓筠先是交代了一些事,然后迫不及待地想見她。 “阿寶應該不記得我了。” 墨從安想起女兒不待見自己的樣子,摸了摸鼻子,不大確定地說,“應該記得吧。” “我一直沒給阿寶取名,你覺得該叫什么?” 墨從安又摸了摸頭,“想不到。” 元梓筠:“……”讀的書都喂狗了嗎? 她加快了腳步,把墨從安甩開身后,心里想著這個墨從安肯定是被換了個殼子,再加上上次發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她心里頓時就不晴朗了。明明是墨從安對不起她,為什么擺臉色的卻是他? 果然男人都是善變的。 看到自家女兒的時候她心情才好些,雖然走時她才那么一丁點大,抱在懷里臉也皺巴巴的,可是元梓筠卻一眼認出了她。她一張嫩嫩的臉,睜著一雙葡萄眼好奇又有些害怕地看著元梓筠,元梓筠想要向前,卻見她像是受驚了的小鳥兒往后退了退,小小的手抓住戚桃言的裙擺,半張小臉藏在戚桃言身后。 戚桃言看到元梓筠行了行禮,她隨后揮了揮觸及女兒的眼睛,仿佛觸到了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但她到底在女兒幼時就離開了女兒,所以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元梓筠蹲下身,朝女兒招了招手,“阿寶,過來。” 阿寶干脆將整個臉都埋在戚桃言裙擺里了。 戚桃言解釋道:“阿寶有些認生。” 她哪里是生人,她是阿寶的母親啊。可是面對那么小那么稚嫩的孩子,元梓筠一句話說不出來,她想起那時找墨從安,差點死在懸崖底下就鼻頭一酸,她對不起女兒,差點讓女兒見不到這個世界,也沒有給女兒足夠的愛。 “這是阿寶的娘親。”戚桃言有些費力地蹲下身子對阿寶說,把她從自己身后扯出來。 阿寶看了看元梓筠,又看了看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元梓筠身后的墨從安,那雙好奇的眼睛轉來轉去,最后還是扯住了戚桃言的衣袖。 戚桃言打圓場,“阿寶跟他父親真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尤其是一雙眼睛。殿下給阿寶取好名字了么?” 圓場沒打成,變成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元梓筠沒好氣地看了墨從安一眼沒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個人覺得鬧別扭十分帶感啊。我可能有病。還有粗長失敗了,我也不知道為啥,可能是因為有手機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吧。我認錯,評論紅包。 ☆、六十二個長公主 阿寶突然間支著短腿怯怯地走到墨從安面前, 好像一下子認出了他似的, 蹲著身子的元梓筠一時有些尷尬。墨從安瞥了元梓筠一眼,接著把阿寶抱起來,元梓筠站了起來對戚桃言說,“承蒙皇后照顧, 阿寶本公主這就接回去了。” 戚桃言點了點頭,從婢女那里接過早就寫好的紙張,眼中含著些不舍,“殿下,這上面是照顧阿寶需要注意的事項。” 元梓筠半天才接過,心里很不是滋味。 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浸了些濕雪,染到繡著紅梅的黑色靴子上。 墨從安抱著阿寶, 阿寶以為墨從安只是帶自己去玩, 所以才沒有鬧騰。她揪著墨從安的一截墨發在手中把玩著,看神情十分地認真。元梓筠在他身后跟著,微微地垂著頭, 她不是怪女兒不同自己親近,而是怪自己沒有做好一個母親。 阿寶是被墨從安反著抱著的,她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元梓筠, 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也皺了皺小小的眉頭。 元梓筠恰好抬首, 見此彎了彎唇角, 向前兩步捏了捏阿寶的小手,阿寶咯咯地笑了起來。 宮外停著轎子,一家三口坐了進去, 元梓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幸好她見女兒之前沐浴焚香,因此身上很是好聞,阿寶沒拒絕,坐在了元梓筠腿上。 阿寶伸出小胖手摸了摸元梓筠臉上的傷疤,嘴里還重復著,“疼、疼。” 元梓筠笑著握住她的小手,“不疼。” 但是阿寶不聽,她撅著小嘴湊近吹了吹,才說,“不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