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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梓筠會不會好過些。 猶豫半天他還是說了出來,“墨從安得的不是失憶癥,他是中了一種蠱,名叫抽絲。慢慢地抽去情絲,慢慢地抽去記憶,最后什么都不剩。所以他不認識你,更沒了當初對你的感情。如果他面對你動心一次,心上依附的蠱蟲便會牽制他,其中痛苦,我未曾體會過,只是看書上記載,說是‘生不如死’。” 元梓筠呆滯住了,她停在那里,周圍無風也無雨。 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墨從安是無意為之,卻從未想過,真相原來是這樣。 而墨從安早知道會有那么一天,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漸漸遺忘心中摯愛。 他,該有多痛啊。 “你打算怎么做?” 元梓筠一瞬間恢復如常,仿佛方才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語氣淡淡,“已經為敵了?!?/br> ☆、五十九個長公主 再情非得已又如何?元梓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元梓筠了。 從前看慣了生死, 所以將生死置之度外。后來看破情愛, 便不再受情愛控制。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為了情愛失去了理智。因為那個過去深愛她的人已經變了。她曾經在他面前是那么地柔弱,那么現在離了他,就更要萬倍堅強。 幸好的是,元梓筠終于又有了理由來原諒墨從安了。 她沉默著。清虛不懂, 原本自欺欺人的她終于能有個正當的理由來為墨從安開脫,她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他看著前面都城越來越近,才收回了思緒。 皇宮在懷王的掌控之內,城門自然也在。守衛見了元梓筠大聲喝道:“前面的,做什么的?” 元梓筠掏出自己的皇家令牌以表明身份,阿素在一旁斥責,“瞎了你的狗眼, 竟然連長公主殿下都認不得, 還膽敢阻攔。誤了殿下的事,你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守衛見了令牌趕緊跟旁邊的守衛咬耳朵,旁邊的守衛似乎是通知其他人了, 然后這人才告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殿下請恕罪?!?/br> 可是從這傲慢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來, 他并不是真心想得到元梓筠的“恕罪”。 阿素一聽還想說話卻被元梓筠止住了。 “再不開門, 本公主手上的長/槍可就等不及了?!?/br> 守衛一抖, 長公主女羅剎的稱呼還真不是蓋的,神情雖然是漫不經心,眼睛里卻仿佛有鋒利的刀刃飛出來, 只看一眼就不敢再看。 這時恰好另一個守衛回來,在他耳邊嘀咕了些什么。想必是那守城的總負責人吩咐了他什么。他不敢像之前那么囂張,“殿下得罪了,皇上有旨意,殿下須得先將那兵權交出來才可入城?!?/br> 元梓筠冷笑了一聲,反問道:“是皇帝的旨意,還是懷王的旨意?” “自然是陛下的旨意,懷王怎么能替陛下做主?”自然,他那語氣可表明并不是如此。 “你們既然說本公主是反叛之徒,那本公主又何須聽從陛下的旨意呢?”元梓筠歪著頭笑得無邪天真。 長公主的這番話倒是正中他們下懷,他大叫道:“你想造反?” 這一喊,墻頭上所有的武器都對準了元梓筠。 “造反?這個主意倒是很不錯呢?!痹黧薏]有受到威脅,反倒是云淡風輕地笑,“你們說是本公主直接坐上皇位好呢?還是扶持另一位皇兄好呢?” 此言一出,眾人皆震驚,這么驚世駭俗、大逆不道的話長公主都敢說。 “不過扶持誰,都輪不到和我們元家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的懷王?!痹黧扌Φ脿N爛,“諸位說是不是?” 上面的守衛一時說不出話來,只緊緊攥著手中的槍對準了元梓筠,好像生怕元梓筠會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似的。 那個守城的總負責人姍姍來遲,他指著元梓筠,“來啊,將這逆賊拿下。” 眾人對著元梓筠那愈加陰鷙的眼神有些猶猶豫豫。 元梓筠長這么大,最起碼頂著長公主身份的時候就從來沒被人這么指著過,更何況這個老逆賊竟反過來叫她逆賊? 她拿出左右隨身攜帶的弓箭對準了那人,那人見了便極其恐懼地躲在一個士兵的身后,還一邊吩咐左右的人給長公主放箭。士兵被當成人rou盾牌自然不樂意,便左右躲閃。這一躲閃又把他暴露了出來,元梓筠嘴唇一勾,一支箭矢已經劃破風聲直直地朝他胸口刺去,只消半刻便了結了那人的性命。 “這就是污蔑本公主的下場?!痹黧扌Φ貌?,直笑得上面的人不敢再放箭。 她若一日是長公主,那么任何人都休想踩到她頭上去。 元梓筠看著前面被屬下打落的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現在到底是誰要謀反?” “自然是你。”另一位將領說道。 元梓筠只帶著這么幾個人,又何必再拐彎抹角,只需除掉她最后給她冠上一個謀反的罪名也就是了,看到左右不動,他氣不打一處來,“還不上?就這么幾個人你們還慫了不成?” 元梓筠笑,“不是說只要回都城便從輕處罰,怎么現在又想要了本公主的命?” 那些說辭自然是給長公主下了一個套,長公主若是不回來,他們豈不是可以白白給她冠上一個罪名,誰能料到,她還真敢自投羅網。 “陛下說的是叛軍格殺勿論?!蹦侨擞终f。 元梓筠吃吃地笑了,“那看來本公主和你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咯?” 元梓文都已經倒臺,元梓筠更不足為懼,他完全沒這些話放在眼里,“我只聽從陛下的命令。” “對長公主不敬,該當何罪?” 輕飄飄的一句突然爬上了那人的脊背,他一哆嗦,回頭望去,原來是軍師雪泠。他今日不知為何穿了一件大紅色的衣服,襯著膚白如雪,向來清冷的神色沾染上笑意,眼睛彎得像月牙。 將軍心里思忖著雪泠還想同元梓筠周旋不成,也就沒開口了。再加上雪泠看起來心情不錯,他也沒覺得雪泠說這句話有什么危險。 雪泠笑了笑,身下的紅衣一直延伸到腳旁,像是開盡了冬日里最燦爛的一朵花。他眼角向上挑,一向清冷的臉突然變得有些妖艷。他伸出手,他的手是冰涼的,沁入骨髓的那種涼,像一只蛇慢慢地纏上了將軍的脖子,再慢慢纏緊。 而自始至終,雪泠的臉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他看了一眼那人瞪大的雙眼,張口說:“敢這么對她的人,只有一個下場?!?/br> 將軍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出于本能地用手抓住雪泠的手反抗。雪泠隨即收了手,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朝后面的人說,“交給你了。” 他武功沒有恢復,說是廢人也不過如此了。 元梓筠自然沒料到會有這么一出,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