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找的什么牛鬼蛇神,把情況一說,沒想到元梓文非但沒有同情她反而笑得停不下來,“這世上還有皇姐你害怕的人哪?這許嬤嬤不錯,挺有前途的。” 這話說的,誰說她沒有害怕的人。她師傅難道不是一個么? “我不管,你趕緊讓她別cao心了。” 元梓文可不同意,“好不容易有個可以管你的人,朕覺得甚好。” 元梓筠又翻了身,這成親怎么比打戰(zhàn)還累啊。 小桃看了驚恐地阻止:“這可是喜服,公主您這樣在床上翻來翻去,萬一有了褶皺——” 元梓筠不屑,“小桃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跟許嬤嬤一樣大驚小怪。” 小桃擺手:“不不不,不是小桃大驚小怪,而是許嬤嬤要是看見了,又得是一頓好說。” 元梓筠聞此驚恐地坐了起來。 說曹cao曹cao到,元梓筠剛坐起來就看見許嬤嬤那滿是褶子的臉上布滿慌張,“公主,你這是做什么?” 末了她又補了個禮,“老奴參見公主殿下。” 元子筠還未說平身許嬤嬤就著急地上前將她拉了起來:“公主殿下可小心,這喜服半分損壞不得。” 元子筠聽了真想馬上脫下來。 許嬤嬤又問了,“不知昨日那冊子,公主可曾好好觀摩學(xué)習(xí)?” 元梓筠想起那畫面,只覺得臉上燒得慌,敷衍地回答道,“學(xué)習(xí)了學(xué)習(xí)了。” 許嬤嬤放心了,又補充道:“公主殿下不要怕羞,這種事早晚都該經(jīng)歷的。” 元梓筠此刻只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打發(fā)走許嬤嬤之后,元梓筠坐在窗邊,她伸出自己纖長的手指,指腹上有著厚厚的繭子,看著是那么白凈,可數(shù)月以前,它分明沾染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 她曾以為自己只會像個傀儡一樣麻木地收割著生命。可從寒冷的邊城到了溫暖的都城,她覺得一同明媚的,還有她的心。 從前她眷戀沙場,享受鮮血在自己手下綻放,可現(xiàn)在,她突然覺得,縱然一輩子不會執(zhí)起她的長/槍,一輩子不上戰(zhàn)場,只要有墨從安在身邊就夠了。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她也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因為一個人放棄這些。可這個想法一旦產(chǎn)生,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網(wǎng)將她的心束縛住,再慢慢收緊。 她覺得自己大概魔怔了,又或者是被蠱惑了。可陷入愛情中的人,有幾個是清醒的呢。 元梓筠先是癡癡地笑了,復(fù)而收斂了笑容,心想,墨從安怎么都不想自己呢。如果他想自己的話,為什么不來看自己呢。 陷入熱戀的人,大抵都有些反復(fù)無常。 墨從安哪能不想她呢,元梓筠好不容易回來,好不容易接受了他的心意,他巴不得每天都看見她,甚至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或是將她變小揣進自己的口袋里,永遠也不分開。 可他聽說,成親前夫妻見面是不吉利的。 墨從安是不信這種東西的,可是關(guān)于她的每一樣?xùn)|西,他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想要跟她共白首,想余生的每一刻都與她度過。 上朝之時,他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完全沒有得娶公主的意氣風(fēng)發(fā)。那些臣子猶豫著終究沒有上前祝賀,他們猜想墨從安要么是被逼無奈要么是貪圖富貴,否則不會迎娶長公主,眼前他這不虞的臉色便是證明。這上趕著祝賀人家,搞不好不僅弄不到什么好處,還會招來人家的記恨呢。 然而他們又何曾知道,墨從安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半夜驚醒,他都害怕自己不過是黃粱一夢。 好在,成親的日子近了。 金桂花馥郁的香氣飄滿整個都城的時候,名門貴族都收到了大紅色的請柬,墨從安穿著一身鮮亮紅袍,他面上沒有笑意,可是眼尖的人都看見了他的眼睛里盛的溢出來的喜悅,他騎在馬上,身后是元梓筠和她的十里紅妝。 元梓文賜了他一座新的府邸作為他和長公主婚后的住處,他早些日子就搬了進去,只待他的娘子了。 宴席上,墨從安擺出客套的笑,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深夜,賓客推搡著他進洞房,墨從安才低低地笑出聲來。 身著厚重紅衣的佳人坐在晃動的燭火下,綴著流蘇的輕紗遮蓋了她的面容,墨從安隱隱看到她不耐煩的表情,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旁。 元梓筠從嫣紅的蓋頭里模糊地看見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她卻有些坐不住了。這蓋頭真討厭,她又不敢摘,嬤嬤特意囑咐她,這蓋頭一定要駙馬爺摘才可以,若是提前摘了就是不吉利了。 過了片刻,那人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元梓筠有些急了。 “你在干嘛呢?” 墨從安換了個手支著自己的腮幫,“看你。” 元梓筠覺得房間有點熱,不然蓋頭里面也不會有一股熱氣,熏得臉都在發(fā)燙,“我有什么好看的。” 墨從安心想,當(dāng)然有好看的了。她不耐煩卻無計可施的樣子更好看,他就喜歡她在他面前像是個使不出鋒利的爪牙的小獸的模樣。 燈盞中的燭心燃得噼啪作響。 “可以掀蓋頭了嗎?”元梓筠終究是按捺不住。 墨從安盯著她不安分的手指,眉眼彎彎,裝的是一整個星河清淺的光輝,像是回到了從前,他望著她驕縱卻小孩子氣的面龐,每次明明有些懼怕卻還是逞強想要擺出師姐的氣派來。 “還不行。” 元梓筠聞此失望地耷拉個腦袋,她一頭的金珠釵,壓得她脖子都疼。 墨從安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不忍心再逗她了,他站起身,拿起手邊的玉如意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蓋頭,她那美得氣勢洶洶的面龐一下子暴露在他面前,墨從安突然渾身動不了了。 這真是他見過最美的她。美得張揚,美得張牙舞爪,美得攝人心魂。 見墨從安突然不動了,元梓筠忍耐終于到極限了,反正蓋頭已經(jīng)掀開了,她干脆用手一扯將蓋頭全部拽了下來,視線終于清明了。 她的駙馬,她的夫君,穿著一身紅衣站在她的面前。他真好看,像是一樹紅梅,開得靜謐而熱烈。 他真成了她的夫君了。 “合巹酒還沒有喝。”墨從安回過神來,將玉如意放回原處,接著斟上酒,與元梓筠飲過三遍。元梓筠喝完不忘評價一番,“這酒一點酒味都沒有。” 她都是喝最烈的酒。 墨從安慢條斯理地放下酒盞,薄唇輕啟,“你這個酒鬼。” 元梓筠撇嘴,“你現(xiàn)在仗著本公主寵愛你,越來越放肆了。” 墨從安低著頭笑了一聲,聲音仍是清冷,“小的不敢,但憑公主處置。” “我好餓。你還故意把我晾在那兒。”元梓筠隨意抱怨了一句,然后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