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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恐怕只有死亡是永恒的。可是這種永恒有什么意義。虛無空洞的永生,怎么比得上短暫的生命綻放燦爛的光華。 天道不仁。而我看不下去。我是人,既然擁有神目,那就拼了這條性命想要拯救人類一次。” 元薇不能認同她的觀點,“我不認為殺一個人就能夠拯救旦地。如果說毅兒是天道派來以毀滅生命來拯救旦地的天命之子。如果毅兒死了,還會有其它天命之子出現(xiàn)。 殺死毅兒不能拯救旦地。旦地已經(jīng)徹底被污染了。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布魯和鬼修謝忘影搞在一起。布魯會依靠鬼修和獸化人的力量進行政變,一旦政變成功,鬼氣將像瘟疫蔓延到西位的各個角落。 毅兒就算是天命之子,就算是真的來殺死所有人的,我也不會殺死他。 他是毒,可他是拯救果實的毒,不能因為想要讓‘手’茍延殘喘,就弄死他。我相信還有別的辦法可以除蟲。你也說了,只要殺死源,就能夠拯救旦地,不是嗎?” 元萱不可思議地看著元薇,“你竟然對鬼修之事了解到這種程度。” “我也是獸化人,自然會關(guān)注鬼修和獸化人的事情。他們都是毒蟲。我也是。我們都是不容于世的異變者。” 元萱說:“你真的不考慮殺死張妙毅嗎?如果殺死他,說不定我們就有時間研究除掉‘源’的方法。如果不殺他,不出十年,旦地就會變成一個只有沙子的死地。” “這么快……” “是啊,很快,鬼氣的蔓延速度非常可怕,現(xiàn)在是感染人類,不出多久,妖獸也會被感染。”元萱說,“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都還活著,就能夠以另外一種方式拯救旦地。” “我不明白,為什么擁有過去眼現(xiàn)在眼未來眼的神目者會這么消極愚蠢。”元薇說,“我本以為我們很像,看來我錯了,錯的離譜。你不過是一個逃避者,一個以犧牲別人保全自己的可笑之徒。 你讓我想起了鐵紀城的事情。 鐵紀城被妖獸圍攻。妖獸中有個主力叫嵐鷹。他和我有過節(jié)。嵐鷹說只要文慷城主將我的靈力封起來交給他,他就放過鐵紀城。文慷想都沒想就想把我交出去了。當然他打不過我,根本不可能交出我。 后來有人說只要交出文家所有人就放過鐵紀城。鐵紀城的人想都沒想,就把文家人推出去。文家人全部被人類屠殺。 人就是這樣,犧牲別人總是很痛快的。 有本事就自己戰(zhàn)啊!戰(zhàn)死了那是英雄,總比出賣自己人強。更何況哪怕是出賣了自己人也沒有辦法獲得真正的安全。 我們憑什么要讓毅兒犧牲。如果世界要毀滅了,那就去找真正要滅掉世界的人。我們真正的敵人不是毅兒,而是鬼修,是獸化人,是被污染的手,是旦地的蟲子。” 元萱沉吟半晌,才說道:“對不起,是我狹隘了。” “不是狹隘,是壞!”元薇冷冷地斥責(zé)。 元萱苦笑,“是啊,是壞。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行為那么不堪。我總覺得犧牲一個人,保全所有人是對的。這樣的壞人就讓我來當吧。” 元薇說:“那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殺吧。讓我殺徒,那是不可能的。當然,如果你真的想到辦法殺他,我也會阻攔你的。 世上就不存在犧牲個人拯救世界這樣的事情。毅兒他是無辜的。他憑什么犧牲,憑什么要去死。如果這世上的生靈,當然也包括我,十年之內(nèi)都要死,那是我們所有人的命,不是他的命。 誰也沒有權(quán)力決定他的生死。我一定會保護他到底。” 元萱搖著頭,“恐怕已經(jīng)太遲了。” “為什么?你做了什么?”元薇像從來都不認識沈元萱。 元萱說:“我這十年來一直在暗處觀察你。” “你偷窺的水準還真不賴,我居然從未發(fā)現(xiàn)。”元薇語氣不善,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親和。 她發(fā)現(xiàn)她和沈元萱的觀念完全不同。 或許在元萱的眼中她所做的事情是無比偉大的,她將拯救旦地所有的生靈。 可是,在元薇的眼中她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傻子蠢貨。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勞永逸的事情,人就是要不停地前行進步。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終將一無所獲。 元萱說:“甘夫人是我殺的。是讓人cao控了克魯斯。少年實在太沖動了,若是他不那么著急殺死克魯斯,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異樣,可是他很沖動。 我必須將你和張妙毅分開,不然我永遠都不可能尋到機會殺死他。你們師徒情深,很難有所突破,唯有甘夫人最好的矛盾點。 正如我所料,他因為甘夫人的死遷怒了你,并且試圖復(fù)活甘夫人。他會去找鬼修幫忙復(fù)活甘夫人。他并不知道自己是鬼修最大的敵人。 這次,他必定有去無回。” 元薇冷笑:“難怪一個二十來歲的人發(fā)瘋了似的嫉妒毅兒。你真是神算,對人心的把握也很準確。” “不,我差很多。我似乎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你,包括你的未來。我以為你會死在桃花谷,沒想到你活咯,還活的很不錯。” “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經(jīng)有把握毅兒將被鬼修殺死,為何還要我去殺毅兒,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第315章 七層膜 元萱那張滿臉溝壑的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出無比復(fù)雜的表情,“我沒有把握未來,只要有你存在,事情就會變得非常復(fù)雜,并且難以預(yù)料。 張妙毅離開你之后,我就看到他被人扎穿了心臟,死在沃原獸森中。可是,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所以,我試圖將你拉到我這邊來。”。 “那你的希望真是落空了。我不可能殺死自己辛苦培養(yǎng)了那么多年的徒弟。你的想法很大膽,也很不可思議。” “不。”元萱說,“我是因為懂你,才和你說這些的。你一直是個懂得憐憫并且慈悲的人,所以,我以為你會以天下生靈為重。” “天下生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如果連徒弟都保護不了,又怎么可能保護得了天下生靈?” “那請你看看這些。”元萱突然拽住元薇的手,按在有棱有角的古怪水晶之上。 元薇的腦袋中突然涌入無數(shù)奇怪的畫面。 毅兒已經(jīng)成年,面龐也不再rou嘟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