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普通人，哪里受得了這么一甩，直接昏迷過去。

    老夫人的皮膚皺了，頭發白了，目光渙散，渾身散發著惡臭，完全就是個垂暮老人的模樣。原本那種意氣風發驕傲自信自己離她遠去。她真的好老好老，就像普通人的祖母。她身上蓋著的棉被都是黑色的污漬，屎尿都從旁邊溢出。

    這種做法果然很符合王艷琴。曾經，王艷琴被老夫人收拾，顏面掃地，現在，王夫人就要將失去的尊嚴找回來，剝奪她的驕傲，她的尊嚴。

    “祖母。”元薇喚了一聲，原本想好要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可是見她這樣凄慘居然生不出一絲恨意，反而覺得她可憐。

    老夫人木木的一動不能動，也不知王夫人對她做了什么。

    罷了，雖說祖母待她不好，卻也沒想過傷她性命。

    元薇找了下人，將老夫人以及她的空華苑收拾妥當，又為她尋了大夫。

    大夫得了額外的賞賜，風風火火地趕來。大夫初步察看老夫人的臉色口舌，切脈之后，說道：“小姐，老夫人不是得病，是誤食了閉脈丹。”

    “有辦法救嗎？”元薇淡淡地問。

    大夫有些為難地說：“辦法有，只是老夫人的修為恐怕回不來了。”

    “修為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命。”

    “有閉脈丹，就有絡經丹。絡經丹的原料十分稀有，制作也很復雜，百爐都不一定能成一爐。”大夫的表情十分凝重。

    元薇暗笑，這不就是變相提價么，罷了，性命攸關的時刻被敲竹杠也是難免的。

    元薇立馬說：“酬勞不是問題，請大夫務必尋來絡經丹。”

    大夫一聽這位小姐很上道，從醫箱取出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打開的瞬間，一股清香溢出，讓人精神振奮。確實是好藥。

    “小姐，我這里恰好有一顆，是今日剛收的。”

    “可以，我收了。”

    元薇付了錢，大夫才將絡經丹塞到老夫人的口。

    絡經丹入口則化，無需其他輔助段。吃了絡經丹后，老夫人原本木然睜著的眼睛閉上了，不一會兒就傳出厚重的呼吸聲。

    元薇問：“我祖母這是怎么了？”

    大夫說：“吃了絡經丹一般會沉睡天。醒來之后就能夠動了。我開個方子，等老夫人醒來每日煎服。因為曾經吃過閉脈丹，靈力對于老夫人來說是致命的，靈米靈面靈獸rou都不要吃，因為隨便一絲靈力就有可能讓她走火入魔，她的丹田經脈都非常脆弱。如果可以，最好每日吃血燕。”

    “好，多謝大夫了。”

    元薇送走了大夫，這才去二房找了曾夫人。

    曾夫人有些耳目，長房這邊發生的事情她略知一二。

    沈家又變天了。

    曾夫人溫柔一笑，“薇兒來找二嬸嬸何事？”

    元薇笑了笑，說：“二嬸嬸，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還是開門見山地來得痛快。王夫人她耍脾氣回娘家了，丟下沈家不管了，還請二嬸嬸主持饋。”

    曾夫人面陸難色，“這怕是不好，萬一大嫂回來，見我做了她的事豈不是要怪罪于我。”

    元薇說：“二嬸嬸，你不答應的話，我便不勉強了，不過祖母病重需要人照料。”

    “婆母她怎么了？病得重么？我怎么都沒聽大嫂說起過。”曾夫人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但她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元薇不在意曾夫人心的小算盤，說道：“二嬸嬸，祖母我一個人實在照看不過來，而且家丁奴婢也不大聽我的話。眼下王夫人不在，父親又出海了，姨娘們又都是不用的，長房無真正的長輩管了，不知您能否幫我調教他們一二，若實在有不聽話的就發賣了。”

    “這恐怕……”

    “二嬸嬸您就別推辭了。對了，光想著煩二嬸嬸，倒是把東西給忘記了。”

    元薇取命人取了一只大盒子。盒子打開彩流溢，未見其物，先聞其香。

    曾夫人眼睛大亮，喜難自勝，可偏偏要裝出一副懵懂的模樣，“這是……”

    元薇一笑，“這是織錦，用種香蠶絲織成，就是在仙山恐怕也是少見的。”

    曾夫人暗暗咽了唾沫，嘴上卻說：“這可怎么好意思，萬萬不能收的。”

    “這是我孝敬二嬸嬸的，您若是嫌棄，扔了剪了，隨便您。”

    “哎……你這孩子啊。”曾夫人嗔了一聲，卻忍不住悄悄摸了一把織錦。

    元薇知道這東西一件就買倒了曾夫人，便說道：“二嬸嬸，祖母的事情就勞煩您了，派些得力的丫鬟婆子好好照顧她，她現在病著不能動，不能讓人作賤了。”

    “那是自然，”曾夫人說，“就算薇兒你不說，我也該對婆母盡孝心。”

    將老夫人安頓好了，元薇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去落云山莊的亂葬崗等著，不知王夫人能不能熬過謝忘影的折磨。

    落云山莊的刑臺上散發著古怪的腥甜味，還有某種堿水味。

    謝忘影已經和王艷琴在里頭呆了好幾天。

    王艷琴是在刑臺上活得最久的那個人，受刑最少，卻是最屈辱的那個。

    謝忘影修為極高，不知疲倦，日日夜夜不停地馳騁在她的身上，針扎刀割鞭笞，都只在皮rou上，并沒有真的傷及要害。

    最奇怪的是王艷琴的臉至今完好無損。

    不知怎么謝忘影突然想出了新花樣，只是逗著她，讓她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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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可憐的王夫人

    ()　　王艷琴被折磨了天夜，痛苦居然帶有飛天般的快樂，這是她丈夫不曾給過她的境界。

    瘋了嗎？她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身體分明傳來極致的痛苦，卻不想讓他停下來，這分明是最屈辱的事情，但是，她卻感覺到愉悅。

    她覺得羞恥，不是因為她被強迫，而是她感覺到快樂。

    她不應該如此，這是背叛她的丈夫。

    王艷琴覺得自己在被他折磨死之前就瘋了。

    不要，不可以，不行，停下，停下……

    王艷琴一遍遍重復著，仿佛這樣就能夠洗刷內心的羞恥感，仿佛這樣就能夠減少背叛丈夫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