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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的次數(shù)很少,其余的時候也召原來的良娣良媛伺候,可她看得出來,他并不是真心喜歡她們。 姑母讓她在皇上登基以后充盈后宮,大度一些。反正以后無論哪個嬪妃生的兒子做皇帝,只要她這個皇后沒被廢,都是最尊貴的皇太后。 蘇見微倒不是看不開,她對朱正熙更多的是一種責任,也談不上愛,所以后宮多幾個女子也沒什么。她怕的是以朱正熙的性子,若是哪日真的愛上一個女子,恐將死心塌地,有可能危及到她的后位。 這是她絕對無法容忍的事。 這個國母的位置,是姑母和祖父為她鏟除障礙,她犧牲了自己的感情才得來的。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覬覦,或者想要替代。 “皇后,今日朕去九叔府上,看到九叔和若澄的感情真好,心生羨慕……”朱正熙忽然握著蘇見微的手,臉也湊了過來,碰在她的嘴唇上。她未及反應,朱正熙已經(jīng)摟著她的肩膀,要把她帶入懷中。 蘇見微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行禮道:“現(xiàn)在是白日,皇上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臣妾不敢打攪,晚上再來。”她說完,也不等朱正熙說話,便躬身退了出去,留朱正熙一人坐在位置上嘆氣。為什么別人家的妻子那般溫柔可愛,他家的卻這么一板一眼呢? 蘇見微從殿內(nèi)退出來,手撫著怦怦亂跳的胸口。自小接受的教育,讓她無法認同皇帝剛才所為。 她看到原來的東宮良娣,如今的王貴人羞答答地捧著托盤往這邊走過來。王貴人向她行禮,嬌聲道:“臣妾聽說皇上最近睡得不好,特意熬了滋補的參湯來給他喝。” 蘇見微皺了皺眉頭,冷冷地說道:“皇上正處理政事,你不要進去打擾。” 王貴人怯怯地應是,正要走,劉忠過來說道:“王貴人,皇上有請。” 王貴人的表情一下就亮了,感覺腰板也挺直了,徑自從蘇見微面前走了過去。 蘇見微表面上沒有發(fā)作,回到坤寧宮之后,面色陰沉地將青茴叫到面前:“去打聽下,那個王貴人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伺候皇上?” 青茴問了乾清宮的太監(jiān),回來稟報:“最近皇上的確頻繁召王貴人侍寢。王貴人身邊的宮人還說,這樣下去,貴人很快就要有身孕了,位份也會提高的。” 蘇見微記得姑母曾教過她,在深宮之中,最忌諱心軟。你對別人心軟,將來懸在你頭上的刀就多一把。 “她還想生皇長子?做夢。”蘇見微冷笑了一聲,湊到青茴耳邊,仔細叮囑了一番,青茴連連點頭。 ☆、第一百一十天 到了正月, 新皇舉行登基大典,定國號為永明,蘇見微為皇后。端和帝遷仁壽宮, 為太上皇。蘇太后居長春宮, 封為圣恭太后。徐太后賜住慈安宮,封號為敬仁太后。群臣各有封賞,也趁勢提拔了一些年輕的官吏,原來東宮的詹事府屬臣順理成章地進入六部之中。 諸藩王奉詔進京朝賀新皇, 每人不得帶超過百人的兵馬。而周邊各國也遣使前來拜見, 盛況空前。 登基大典結(jié)束以后,永明帝返回乾清宮, 還未將冕服卸下,小太監(jiān)就跑進來稟報:“皇上,平國公求見!” 方才在承天殿, 朱正熙讓劉忠念封賞官員的名冊時,徐鄺沒聽到自己的名字, 臉色就十分難看。后來聽到李青山被派去平?jīng)龈?zhèn)守, 當場就要發(fā)作。要不是李青山等人攔著, 今日當著各國使臣的面, 朱正熙恐怕要下不來臺。 他沒找這個舅父算賬, 他倒自己跑來了? 后面還安排了宮宴,朱正熙不欲與他過多糾纏, 就對太監(jiān)說道:“說朕要更衣前往宴會, 有事改日就說。” 小太監(jiān)一字一句地轉(zhuǎn)述給門外的徐鄺聽, 徐鄺罵了句:“豈有此理!” 左右的宮人還有乾清宮的守衛(wèi)都看過來,李青山扯著他的手臂說道:“國公爺,我們先走吧。” 徐鄺被他強行拉走,一路上還憤憤不平:“皇上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舅父?當初要是沒有我,太上皇能得到皇位?現(xiàn)在倒好,他這是要過河拆橋?都怪蘇濂那幾個老匹夫自作主張,強迫太上皇退位。” 李青山道:“太上皇吃多了丹藥,已經(jīng)不能理國政。原本末將想著您是皇上的親舅父,皇上登基以后,對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哪里想到皇上竟然防著您呢。” 徐鄺面色沉郁,手握成拳頭。 “沒有封賞也就算了,居然還將末將調(diào)離京城,這怕是要給晉王讓位吧?既然皇上不見,不如您去見太后?太后總歸是皇上的生母,她說的話,也許皇上會聽?”李青山建議道。他才不想去什么勞什子的平?jīng)龈睦镏保嫔弦膊荒鼙砺冻鰜恚荒茏龀鰹樾爨棏崙嵅黄降臉幼印?/br> 徐鄺想了想,對李青山道:“你說的有理,你先去赴宴吧,我去找太后說說。太不像話了!” “國公爺慢走。”李青山行了個禮,看到徐鄺大步走遠。 …… 朱翊深今日進宮不在家,并且很晚才回來,若澄一個人閑著無事,便邀沈如錦到府中來玩。 沈如錦今日著實好好打扮了一番,頭上的發(fā)髻插著玉觀音滿池嬌分心,金簪,戴著昭君套。上身穿著對襟的花蝶紋短襖,襖上有金紐扣五對,下面穿著杏色的牡丹紋馬面裙,雍容華貴。門房那邊早就得了王妃的吩咐,將她們一行人請了進去。 鴻兒已經(jīng)快一歲了,穿著如意紋的小綠襖子,戴著貂鼠皮的小帽,在暖炕上爬來爬去,白面團子一樣可愛。若澄跟他說話,他只能發(fā)出咿咿呀呀的簡單音節(jié),聚精會神地地看著這個年輕貌美的姨母。 沈如錦笑道:“這個小家伙,成日就知道看漂亮姑娘。那日我?guī)鋈ヌで啵車幸蝗憾罐⒛耆A的小姑娘在放紙鳶,他就一動不動地盯著人家看了半日。” 若澄摸了摸他的頭,親昵道:“這樣以后鴻兒就不怕找不到媳婦了。” 沈如錦看到房間里沒有別的丫鬟,拉著若澄的手,輕聲道:“澄兒,眼看你嫁給王爺也不少日子了,這肚子怎么不見動靜?是王爺不行?” 若澄連忙擺手道:“他,他沒問題的。大概是因為我月事不太準,不好有孕。” 沈如錦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說道:“以前王爺在朝中無權(quán)無勢的,也沒有人覬覦。現(xiàn)在他手握重兵,多少人盯著他呢,難免想塞家里的女孩給他。別怪我這個做jiejie的潑你冷水,他疼你的時候,自然是千好萬好,但以后會不會變心,誰又知道呢?因此有子傍身,坐穩(wěn)這正妻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對了,我認識城外靜月庵堂的玄清師太,聽說她專治無子,很多貴婦人都找她看。改日,我陪你去。” “jiejie,王爺他不是這樣的人。”若澄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