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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緙絲技藝獨步蘇州。近年來已經很少再動手。那名繡娘還是與老夫人同門呢?!?/br> “真的嗎?來,你給我說說。”方老夫人執著蘇奉英的手,拉她坐在身旁,一下子與她親近了很多,也不大與旁人說話了。 沈如錦和若澄到屋外透氣,沈如錦看了屋內一眼,說道:“也不知道今日這賀禮是蘇奉英的意思還是葉明修的意思,說花了半年準備,一下子就把別人的賀禮都比下去了。難怪葉明修近來頗得太子賞識,看來也是個會逢迎上意的。世子跟他比,就差遠了?!?/br> 若澄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本來就沒有認真準備方老夫人的賀禮,因此不討對方喜歡也在情理之中。她這個人做不來那些曲意逢迎的事,她覺得喜歡或者不喜歡都應該出自真心。 她跟沈如錦散步到花園,忽然聽到爭吵聲。 “我明明花了重金買的兩幅畫,怎么變成假的了?”方玉珠斥道。 若澄聽見姚慶遠的聲音:“您可不能誣賴小的啊。小的分明就是拿了真品來府上交貨,怎么一轉手就成了假的呢?” “剛才你自己也驗看過了,還有何話可說?”方玉珠盛氣凌人道,“來啊,將這一家三口,統統押送到順天府去!” “慢著?!比舫芜B忙提著裙子走過去,果然看見姚慶遠一家三口跪在地上求饒,方玉珠和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站在一旁,身后還跟著不少的丫鬟和仆婦。 方玉珠看到若澄和沈如錦來了,皺了皺眉頭。這一個晉王妃,一個世子夫人,闖出來管別人家的閑事做什么?管家在她耳邊說了兩句,她露出了然的笑容,低笑道:“我當是誰呢,晉王妃是認親來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低賤的親戚,真是折煞了晉王府。” 若澄走過去,要把姚慶遠扶起來,姚慶遠連忙推開她的手,說道:“不不不,小民跟晉王妃什么關系都沒有。小民認了,都是小民做的。小民一定賠償貴府的損失。” 若澄道:“舅舅,你在說什么呢?” 姚慶遠仰頭道:“王妃身份高貴,請速速離去,千萬不要因小民幾個而讓你蒙羞。今日之事,小民一力承當,你快走吧。” 余氏剛才看到若澄過來,本以為看到救星,聽到姚慶遠這么說,醍醐灌頂。上次晉王已經狠狠警告過她了,若再牽連若澄,就讓他們幾個在京城待不下去。比起賠銀子,后者顯然事態更嚴重,因此縮在一旁,抱著姚心惠沒有說話。 姚心惠知道阿爹做生意一向誠信,斷不會拿假畫來交差,剛才她就想試著說話,但畢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還是膽怯。 若澄看向方玉珠,大聲說道:“在你眼中,血脈親情是低賤?老實本分是低賤?我舅舅做人一向光明磊落,誠信待人,你說交給你的畫有問題,拿給我看看。” 方玉珠嗤笑,心里覺得若澄根本看不懂。 “拿來吧?!鄙蛉珏\站在若澄身邊,伸出手說道。她是聞名京城的才女,沈家以書香傳家,她在京城之中已經是名聲不小。方玉珠冷哼一聲,礙于兩人身份,示意管家把兩個錦匣拿過去。 沈如錦和若澄將里面的畫拿出來,一幅是李成的,一幅是董源的,兩位都是宋朝山水畫的名家,而宋朝的山水畫又被稱為黃金時代。真跡恐怕是收藏在宮中,民間只有摹本。 若澄仔細看了看,發現這畫臨摹的還是粗糙,一眼就能看出是贗品。她下意識地想起前陣子有人拿著贗品去姚慶遠鋪子里騙錢的事情,今日竟然在方府又故技重施。她走到姚慶遠身邊,低聲跟他說了幾句。 姚慶遠點頭道:“有的,有的,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明明是陳書生交代他的法子。 若澄輕輕笑道:“那不重要,能洗刷你的冤屈就可以了?!彼龔陀终酒鹕?,將畫軸卷起來,慢慢說道:“這兩幅畫絕對是贗品不假,但不可能出自我舅舅的鋪子?!?/br> 沈如錦看著她,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態與往日柔順乖巧的模樣完全不同,渾身透露著一種自信的光芒。她本來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只是把畫交給她,靜靜地看著。想來她這個meimei還有些驚喜要給她。 方玉珠冷笑了一聲:“你可是堂堂晉王妃,怎么現在抵賴不掉,就開始胡編了?今日是我祖母的壽宴,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看在晉王府和平國公府的面上,”方玉珠停了下,看向姚慶遠一家,面露鄙夷之色,“既然是晉王妃的舅舅,賠一千兩,趕出去,也就完事了?!?/br> 若澄搖頭道:“你最好想想,這兩幅畫到底經過了誰的手,是被誰掉包了。如果你不知情,一會兒報官了,也好撇清自己。否則事情鬧大了,只怕你們賠一千兩,也解決不了問題?!?/br> 若是平日,方玉珠肯定已經嗆回去了,可是對方身居王妃之位,只能按捺著性子說道:“晉王妃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明明是你舅舅為人狡詐?;?,以次充好,你還讓我賠你們的錢,太可笑了吧?”方玉珠覺得對面這個女子肯定是傻了。晉王如今自身難保,晉王妃也沒什么了不起的。祖母的壽宴,不是連晉王都乖乖來賀壽了嗎? 這里的動靜鬧得太大,驚動了方老夫人她們,很多人都一道往花園這邊過來。 方玉珠覺得來的人多了,這里又是她家,更加理直氣壯:“今日就算你是晉王妃,也要把話說清楚。你說報官就報官,我們讓官府查一查這黑心的商販到底還坑了多少客人!到時候可別說我不給晉王府面子?!?/br> 若澄看到這么多人,手指微微發抖,她一向縮在人后,從不做出風頭的事,有些怯場。沈如錦走過去握著她的手,輕聲道:“澄兒,事到如今,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若有把握,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還有jiejie在。否則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止你我,連你我身后的晉王府和平國公府都要跟著蒙羞。還記得前幾日跟你說過的話嗎?你要立起來,才沒有人敢輕看你,勇敢一些。” 若澄深呼吸了口氣,對沈如錦點了點頭,走到沈老夫人的面前,輕聲道:“老夫人別介意。我并非要攪亂老夫人的壽宴,可不忍親舅舅蒙羞。他只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若是胡亂被扣上以假換真的罪名,以后在京中恐怕無法再立足。而我家中未出嫁的表姐也難再覓得人家,請老夫人體察。” 憑著剛才老夫人收禮時候的表現,若澄推測她是個有眼光和脾氣的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應該不會一味地護短。 方老夫人知道對方身份貴重。雖然現在晉王府大不如前,京中許多人都存著輕視之心,加上前陣子皇帝有意打壓晉王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她也聽了一二。她自己原本出身寒微,看了跪在地上的一家三口,感慨道:“以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