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爺不希望你們去打擾王妃的生活。” 在沒來驛站之前,李懷恩對這個余氏還只是有所耳聞。跟她面對面了之后,發現她頗有幾分不知天高地厚。還以為王府是他們普通的一戶親戚,任由來去的? “這話說的,難道我們姚家這些年給她的錢,都不算數了?不讓我們去可以,倒是把那些錢都拿出來啊,少說也有幾千兩吧!我們姚家富貴的時候,也著實看不上這些錢!若不是遇到難處,誰愿意做上門要錢的事情!”余氏的潑辣勁上來了,扯著嗓子跟李懷恩理論。 姚慶遠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低聲道:“你就少說兩句吧!那可是王爺跟前的親信,我剛才回來,看到下面的馬車前還站著不少人那!萬一將他們惹急了,我們倆也就罷了,你不想想智兒和慧兒?” 余氏剛才想著這些年的遭遇,一時怒上心頭,也忘了對方的身份。此刻經姚慶遠提醒,幡然醒悟,便不再做聲。他們不過是升斗小民,對方是天潢貴胄,要弄死他們太容易了。余氏原本也不打算跟對方交惡,只是李懷恩一見面就拿了五百兩銀子出來,作勢要打發他們,她便不樂意了。 姚家在余姚當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能跟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他們? 姚慶遠恭敬地送李懷恩下樓,大致說了下此番進京的主要目的。將李懷恩送出門外后說道:“那姓馮的商人拿走我們不少家財,說要在京中為我們打通門道,但后來就沒了音訊。我就算想重新開始,也得先將那筆錢討回來。可現在毫無頭緒,也想著在京城探探行情,所以才暫時留下來。公公放心,我們不會去打擾王妃的。” 李懷恩看到這個姚慶遠還算個明事理的人,不知怎么找了那么個妻子,便將銀票放在他手里:“王爺本意也是要幫你們,這錢你先拿著吧。至于姓馮的那位商人,待我回去問問,看能否幫你們探得消息。” “多謝公公了,但這錢我實在不能收。”姚慶遠推拒。 李懷恩搖頭道:“王爺叫我拿來,就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剛才是被你夫人氣著了,說的氣話。眼下這光景,多點錢傍身也總是好的。你還打算繼續做字畫生意?” 姚慶遠點了點頭:“聽說京中有天南地北的客商,都好附庸風雅。琉璃廠一帶的生意日漸紅火。我家中幾代經營字畫,有些薄底,又有這方面的經驗。偏偏內人在余姚時得罪了縣令,我們實在待不下去了……”他苦笑道。 李懷恩嘆了一聲,與姚慶遠告辭,返回了王府。 留園之中,朱翊深正站在輿圖前,凝視著地圖上的衛所標志。前生差不多這個時候,韃靼忽然向邊境發難,傾兵力十萬。他們的不臣之心,也從上次瓦剌使臣團來京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瓦剌使臣團離京之后,呼和魯承諾會幫忙暗中盯著韃靼的動向,剛剛傳來消息,韃靼果然有了異動。他們可能會聯合奴兒干都司的朵顏三衛,發動南下的戰爭。雖然現在還沒有糾結兵力,但春天的放牧一結束,可能立刻就會發難。 眼下溫嘉和徐鄺都在沿海抵御倭寇,國中暫無可用之人。前世,便是朱翊深披掛上陣。 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成親。這場仗需持續一年半載,等他回來之后,手中有了部分的兵權,朝中沒有人再輕視他。而后又繼續在川陜一帶平亂,在軍中的威望日隆,甚至能夠與徐鄺和溫嘉平分秋色。所以他這個功高震主的王爺,很自然地遭到了未來皇帝的猜忌。 他不知道今生是否會走同樣的路。按理說今生與朱正熙的關系已經大大不同,應該不會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是帝王家的無情,他親身經歷過,任何事不到最后,都說不準。 幸好沒有端和帝相迫,他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他甚至可以推脫掉這次領兵之事。因他剛剛成親,正是新婚燕爾之時,拋下嬌妻出外一年半載,著實有些殘忍。 但他也承諾過父皇會保江山,這江山靠朱家的子孫世代相守,無數將士流血流汗,才有了今日的版圖,絕不能再被侵蝕掉一分一寸。他肩上的責任,重如泰山。 只是不知要如何向她開口。 李懷恩走到他身后,說道:“王爺,我已經去見過王妃的舅父和舅母了。據他們所說,在余姚的時候,被一個姓馮的商人騙去了不少積蓄,這次進京主要是來找他的。我已經把五百兩留給姚慶遠,他答應我不會來找王妃。” “姓馮的商人?”朱翊深皺眉重復了一遍。 李懷恩點頭道:“是的。當初余姚縣令還親自為他接風洗塵,姚慶遠就是在那場酒席上認識他的。那人自稱是京城人士,還認識不少達官顯貴。他不僅騙了姚家,還騙了當地許多富商。這件事在余姚引起不小的影響,但后來不知被什么人給壓制了。” 朱翊深下意識地想到,那位姓馮的商人,背后肯定是朝中的高官。就如同上次賣名帖給落榜的試子一樣,他們為了斂財,坑蒙拐騙無所不為,這吃相著實難看。 朱翊深從輿圖前轉過身來,淡淡道:“你讓蕭祐去查一查,他在錦衣衛里頭有朋友,應該能查到線索。查到之后告訴我,先不要聲張。” 李懷恩領命出去。 到了晚上,朱翊深在留園處理完事情,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去北院。去北院的話,如果那丫頭又要跟他同床,他恐怕要整夜睡不好。況且出兵的事情,他還沒有頭緒,便想著今夜宿在留園。他讓李懷恩去北院告知了一聲,脫了衣裳去凈室里泡湯泉。 韃靼出兵,必定會以蒙古騎兵為先鋒,朝中熟悉他們打法的,只有他跟溫嘉。他在想是否有人可以替他去承擔這份責任。只要他不是手握兵權,與朱正熙或許還能相安無事。可是想來想去,他都沒有想到合適的人選。 他泡了一會兒湯泉起來,剛在衣架上拿了中衣披上,就聽到凈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目光陡然一冷。 可這是留園的主屋,絕對沒有人敢擅自進來,包括李懷恩。 他轉過身,看到若澄站在那里,里面還穿著就寢時的中衣,外面披著一件披風,神色不霽。他愣了一下,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你今夜為何不去北院?”若澄說道,“我一直在等你。”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吧。”朱翊深淡淡地回道,將頭發從中衣里拿出來,又披上袍子。這丫頭也不知誰給的膽子,竟然敢闖到他沐浴的地方來。 “你是有事情要處理,還是根本不想看見我?”若澄大聲問道。 她在北院等了一天,知道他有事情要忙,不敢過來打擾。可到了掌燈時分,留園忽然來人告訴她,朱翊深不過來了。這可是他們新婚的第二日!昨夜他要分床睡,今夜干脆不去她那兒了。新婚夫妻,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