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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沒有仔細看。今日無意間翻出收藏的木箱子,發現它們都好漂亮。”她跳下暖炕,去抱了木箱子過來,打開給朱翊深看。 朱翊深原以為她都丟了,沒想到一樣樣都收著,還像新的。 他隨手拿起一個陀螺,若澄說道:“這個是你下江南的時候給我帶的。還有那個,是你去西北的時候給我買的。這個是云南的,這個是廣東的……” 她好像都記得每個東西的來歷。朱翊深道:“既然覺得我不是真心送你,為何還留著?” 若澄回道:“那時以為你不喜歡我,可我還是偷偷喜歡你。因為是你送的,所以舍不得扔。文華殿的翰林侍講總是夸你,先皇跟娘娘在一起的時候也常說你最像他。他們夸你的時候,我也覺得很高興呢。” 她的表情充滿了崇拜,好像他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他其實未必有他們說的那么好,只不過那時候有父皇的恩寵,宮里人人都捧著他,跟今日的境況完全不同。再也沒有人說他是天之驕子,再沒有人提他做過的事情,他似乎被京城里的人遺忘了。 可還有她,由衷地為他的出色感到高興。 “這些東西,留給咱們的孩子吧。”若澄順口說道。說完,她才驚覺失言,她在說什么呀?他們都沒圓房,哪來的孩子?何況他也沒說過要跟她生孩子……她面紅耳赤地抱起木箱子要逃,朱翊深卻按住她的腰,拉她坐在懷里。 “你剛剛說什么?”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曖昧的低沉,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廓。 若澄只覺得腦中仿佛炸開,用力地搖了搖頭,耳朵紅得都快滴血了。下一刻,朱翊深低頭吻住了她。她的身體下意識地往后縮,他的一只手環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抬手按住了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第六十章 若澄只覺得這個吻又長又深,她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等到朱翊深離開她的嘴唇, 親向她的下巴和脖頸, 她雙手抵在他胸前小聲說道:“我, 我剛剛渾身都是汗, 臟。” 朱翊深含糊地說著沒關系,只覺得她身上的香氣因為流汗而更濃郁,想品嘗得更多。若澄后仰著抗拒:“不要……我, 我不舒服……” 他沒再勉強, 但仍未松開手。大概是天生麗質, 她平日就不喜涂胭脂水粉, 首飾也很少戴。剛才為了踢毽子,還把耳墜和簪子全都摘了,此刻便有幾分天然去雕飾的美麗。 他看著她白凈的臉龐, 長長的睫毛, 挺翹的鼻尖和緊抿的雙唇,只覺得無一不美。若澄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將他guntang硬實的手臂從自己腰上拉下來,輕聲道:“你在這里, 我沒辦法沐浴……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雖然是趕他走, 但她聲音嬌嬌軟軟的, 聽得朱翊深的心底一陣酥麻。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剛剛說要給他生孩子的是她, 現在要他走的也是她。本是夫妻, 沒什么好避諱的。但她那副模樣,想必他不出去,真的是不會去換衣沐浴的。 “就這樣讓我走?”他低聲問道。 若澄抬眸看他一眼,聽出他的話外之意,臉微紅。然后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迅速地親了下他的嘴角。猶如蜻蜓點水,但足以在心湖蕩出層層漣漪。 朱翊深知道她害羞得很,不再逗她,下了暖炕離去。 若澄望著他的背影,露出笑容。他雖然看起來很高傲冷漠,但其實很尊重別人的想法。這跟天家的人都不大一樣。她記得以前住在娘娘宮中時,先皇也會強迫娘娘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朱翊深幾乎從沒有強迫過她,也沒有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她身上。 就連普通人家的丈夫都未必能做到尊重妻子,于他這個親王而言,便更難能可貴了。 素云和碧云進來伺候若澄沐浴,碧云好奇地問道:“剛才王爺追來,跟王妃說什么了?有沒有怪我們在后花園踢毽子?” 若澄一邊脫掉裳裙,一邊搖頭道:“沒有。他還說讓我做自己就好。” 碧云松了口氣:“那是王爺疼您,才會這么說的。若是換了別人,恐怕免不得挨訓呢。奴婢也沒想到王爺今日會這么早過來,被他逮了個正著。王妃,咱們以后可不能再這么胡來了。傳出去,別人會說我們北院沒上沒下,其它地方得跟著亂了。” 若澄乖乖地點了點頭,她今日也是一時起了玩興,還被他看到。她問素云:“陳玉林的鋪子開張了嗎?” 若澄聽了沈安序的話,不再用清溪之名售賣臨摹的書法以后,陳玉林的生計便成了問題。好在他幫若澄賣畫,也攢了一小筆銀子,然后若澄也拿出一部分積蓄,讓他在琉璃廠附近尋了一間鋪子,先做些賣筆墨紙硯的生意。陳玉林承諾每個月都會給若澄送來分紅。 “嗯,已經開起來了。現在正好是會試期間,生意還不錯。繡云說他從前一心考功名,沒把心思花在做生意上,其實還算有幾分天賦的。”素云說道。 這點若澄自然是相信的。從陳玉林給她賣字畫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腦子挺活絡的,人面也廣。解決了他們一家的生計問題,若澄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 朱翊深回到留園,坐在暖炕上看書。李懷恩進來,高興地說道:“王爺,您看看誰來了!” 他側身讓開,一個人走進屋子里,像朱翊深行禮。 朱翊深看到蕭祐,立刻把書放下。蕭祐說道:“草民蕭祐,特來晉王府效力。”他自稱草民,身上應該是除了錦衣衛的職務了。 朱翊深連忙將他扶起來:“辛苦你了。” 蕭祐當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調進錦衣衛,做了總旗。雖說不是什么大官,但錦衣衛為天子效力,在京中行走也算有幾分臉面。如今為了給他效力,蕭祐甘愿丟掉這個飯碗。這樣的人,朱翊深覺得當以國士待之。 “我府中的三百甲兵缺個統領,以后王府的安全就全權交給你負責了。”朱翊深拍著蕭祐的肩膀說道。 “愿效犬馬之勞。”蕭祐抱拳道。 李懷恩在旁邊笑道:“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蕭統領不知道,晉王府建府以來,王爺一直沒立過府兵的統領。因為找不到辦事穩妥,又信得過的人。蕭統領可是頭一個呢。” 蕭祐有些動容:“多謝王爺的信任。” 朱翊深道:“還是委屈你了。這差事不比在錦衣衛中,有臉面,又有權力。但有我一日,晉王府絕不會虧待你。” 蕭祐搖頭道:“王爺說的哪里話?蕭祐是心甘情愿追隨的。在錦衣衛里也是常常提頭辦事,上官若不信任,或者故意推脫責任,我們隨時都有丟掉性命的危險。不比王爺信任屬下,將整個王府的安危全權托付,屬下覺得無上榮光。” 李懷恩跟蕭祐接觸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