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神靈殿堂，見到蔣牧海，蔣牧海壓根就沒問過她在那個位面死后怎么拖了那么久才回來。這就是因為零時差的緣故。下界位面時間流速調(diào)整，神界的時間又一向慢于下界位面數(shù)十倍，乃至數(shù)百倍，蔣牧海才沒發(fā)現(xiàn)她去完成二周目工作的消失時間。即使沒有零時差，神界和下界位面的時間流速比例放在那兒，這點時間差也不足以讓人懷疑什么。

    如果不是時間，那就是其他方面。洛凌想到時之境曾提到過的只言片語，眼睛一亮。

    是下界位面和神界之間的空間門，或者說是空間通道！混沌神想要拉凡人上神界，對空間門和空間通道肯定有研究。他應(yīng)該是能感知到神靈進(jìn)出神界的通道，發(fā)現(xiàn)洛凌在離開蔣牧海那個位面后沒有直接進(jìn)入神界，所以知道了二周目的事情。

    “哦，看來他還是有跟你提我的事情的啊。”混沌神突然出聲，聲音冰冷。

    洛凌嚇了一跳。混沌神看出她的想法了？這也難怪。混沌神本身就是個智商情商都很高的神靈，能從她細(xì)微的眼神、表情變化中看出端倪來并不奇怪。只是，混沌神這態(tài)度是生氣了？

    “抱歉，嚇到你了。”混沌神道歉。

    洛凌無語了。

    “回到剛才的話題吧。”混沌神不耐煩地繼續(xù)說道，“經(jīng)歷二周目，你該看到他在神靈掠奪中的做法了吧？再加上我們共同經(jīng)歷的那個位面，你還沒醒悟過來？”

    “可是，他之前放走過一個神靈。”洛凌躊躇地說道。

    要不是如此，她和時之境的事情也不會在神界曝光。洛凌忽的心念一動，臉色微變。

    “那是故意的。否則我怎么知道你的存在，去找他呢？”混沌神得意洋洋，“這是他給我的暗號。”

    “也是他給整個神界放出的訊息。算是篩選合適的飼料吧。”戲謔的聲音說道。

    洛凌沒管混沌神的后一句話，確認(rèn)道：“所以，你們在那次工作中交流了某些信息。而他本來對付神靈掠奪的手段，就是殺掉對方的同時抹掉對方意識？這就是你之前說的稽查隊成員？”說到此，她不能繼續(xù)忽視那后一句話了，“而他放出消息，加上工作中促成許愿者的誕生，就為了讓弱小的神靈知難而退，強(qiáng)大的神靈接了工作，幫助我在二周目過程中進(jìn)行神靈掠奪？”

    “對。你該意識到你的不同了吧？”

    “我早就意識到了。只是不明白他要我做什么。”洛凌冷淡地回答。

    “這個么，我不能代替他回答。你可以直接問問他。但我估計他是不會回答你的。嘿嘿……”混沌神輕佻地說道。

    這點洛凌也猜到了。時之境或許在下一盤大棋，或許壓根看不上她，所以不會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如混沌神所說，他圈養(yǎng)了自己，讓自己飛速升級，提高實力，是為了達(dá)成他自己的目的。

    “你怎么不說話了？”

    “受到打擊了嗎？”

    “你不必在意，他就是那樣討人厭的性格。”

    “不如你和我合作，我們一起坑他吧！”

    “還是好好配合他，你幫了他，他肯定會在事后好好安置你的。”

    洛凌被吵得頭疼，脫口而出：“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啊，你發(fā)現(xiàn)了。”混沌神委屈地說道，“我有精神病。”

    洛凌囧了。

    第328章 混沌神（二）

    這年頭，承認(rèn)自己有病的不在少數(shù)，至少洛凌生前有不少人都正視自己患有的疾病，積極治療，大眾對精神病的認(rèn)識也超過從前。

    可那是凡人。

    一個神靈這么說，洛凌就覺得驚悚了。

    神靈不死不滅，除了末位淘汰制，沒有什么能殺死他們。現(xiàn)在，十大神靈之一的混沌神卻說自己有病……

    “人格分裂？”洛凌腦中靈光一現(xiàn)。

    “是啊。”混沌神用渾不在乎的口吻承認(rèn)了這一點。

    洛凌不說話了。

    混沌神人格分裂的表現(xiàn)還挺明顯的，可以說是非常明顯。凡人人格分裂頂多變一下表情和語氣，他連聲音都變了——表情沒法看到。再一想，混沌神工作的時候都“全身心投入”，完美扮演出形形色色的許愿者，會得這樣的疾病也不奇怪。洛凌就常看到新聞?wù)f娛樂圈一些厲害的實力派演員出點精神問題，為此藥物上癮、甚至自殺的，有不少實例。混沌神這樣的，已經(jīng)不能說是實力派，而該說是神級了，這么多年下來把自己整成精神分裂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只是……

    “您不要緊吧？”洛凌換了一種態(tài)度。

    怎么說都是十大神靈，實力出眾，現(xiàn)在知道對方是個精神病，洛凌決定謹(jǐn)慎對待，別刺激對方。

    “呵呵，別擔(dān)心，我雖然人格分裂了，每個人格各有性格，但不會做出有違主人格意愿的事情。”混沌神淡定說道。

    洛凌心下稍松。想來也是，要真是人格對立，以混沌神的能耐，自己掐自己都足以將神界攪個天翻地覆。

    “而且我最近想到治療的辦法了！”混沌神的聲線高昂起來，如同活潑開朗的少年。

    “什么辦法？”洛凌順嘴問道。

    “找心理醫(yī)生！”混沌神給出了答案。

    洛凌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心理醫(yī)生？神界有這種職業(yè)？”

    “當(dāng)然沒有。”

    “那是下界位面的凡人？這能治療嗎？”洛凌更加震驚了。

    心理治療至少得敞開自己的心房，和心理醫(yī)生進(jìn)行深入交流。一個神靈，一個凡人，能這樣交流？

    “可以啊。可惜你被時之境圈養(yǎng)了，否則我會把你也放到候選名單中的。”混沌神語帶惋惜地說道。

    “什么意思？”洛凌眼皮跳了跳。

    “你沒看過下界位面的快穿文嗎？”混沌神驚訝地問道，“治療人格分裂就得用快穿的方式嘛！”

    這是什么神邏輯！

    洛凌想要吐血，勉強(qiáng)說道：“您應(yīng)該選用一種更加科學(xué)的辦法比較好。”

    “唉，你不懂，愛情是治療一切的良方。只要設(shè)計得好，讓其他人格都甘心去死，那他們就會融入到我的主人格中了。”混沌神老氣橫秋，夸夸其談地又講了講他要怎設(shè)計自己其他人格的死亡。

    洛凌明白了他的思路，更加覺得不可理喻，“那些人格不知道這事情？”

    “知道。”混沌神笑了笑，“我說過了，他們不會做出有違主人格意愿的事情。只是沒有外界刺激，讓他們?nèi)谌胫魅烁袷遣豢赡艿氖虑椤！?/br>
    洛凌恍然，“所以，你所謂的候選名單，就是個……戀愛對象？”

    “可以這么說。”

    “那以后呢？”洛凌心中泛起了奇怪的感覺，“等你恢復(fù)正常，你的那個戀愛對象要怎么辦？”

    “所以我在想辦法把凡人拉入神界。”混沌神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