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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啊……求求你,我不想死的啊!爸,爸?爸爸?喂?”白淑雯放下手,看到了一片黑暗的手機屏幕。 沒電了。 白淑雯手一松,手機落到地上,發(fā)出輕響,卻重重敲在每個人心頭。 “直升機呢?”林總聲音沙啞地問道。 “沒有直升機,沒有直升機了!”白淑雯抱著腦袋,揪著頭發(fā),“你沒聽到嗎?沒有直升機了!” “怎么會沒有的?不是說道路搶通了嗎?因為下雨嗎?雨肯定會停的啊。” “是啊,這雨總會停的啊。” “這點小雨沒什么關(guān)系的吧?” “先讓他們送食物過來啊。可以空投食物的吧?” 眾人七嘴八舌。 “閉嘴!我不知道!別問我!”白淑雯氣急敗壞,猛地沖出了房間。 剩下的人都有些絕望地看著地上的手機。 “去找袁春香!袁春香可以用應(yīng)急燈給手機充電!我們問問清楚!”一個人叫了起來。 “白淑雯肯定問清楚了……”他旁邊的人靠在墻上,默默流淚,“我們沒救了……” “不會的,白敬業(yè)怎么會放棄自己女兒?” 一群人爭執(zhí)起來,可他們現(xiàn)在被困在這兒,根本無力回天。 唐宗德忽然站了起來,“好了,大家各安天命吧。誰命硬,誰就活下來。”說著,他也走出了房間。 輕微的啜泣聲響起,漸漸的,那哭聲響亮起來。 “別哭了!留著你們的馬尿等著我們沒水喝的時候用吧!”汪經(jīng)理不耐煩地喝道。 眾人一驚,發(fā)現(xiàn)這個聲音嚴厲的人居然是一直好脾氣的汪經(jīng)理,都嚇了一跳。 汪經(jīng)理心里面后悔不已。可木已成舟,他也沒了辦法。事實上他完全沒有選擇權(quán)。要不是白淑雯,要不是林總,要不是他這些下屬的背叛,他們一群人或許能維持兩三周,現(xiàn)在卻是剛過去一周就要面臨彈盡糧絕的境況。 聽汪經(jīng)理這么一罵,眾人也不敢哭了。 汪經(jīng)理看看這些人的嘴臉,只覺得惡心,也起身往外走。 鐘望北如同幽魂一般拉著崔夢晴站起來,崔夢晴小媳婦似的跟在鐘望北身后。 一個兩個的都離開了,其他人也坐不住了。 薛萍帶著侯逸呈出去,林總也和自己的馬仔離開,剩下的人三三兩兩,各自找地方,還有人拿了紙筆寫遺書的。 黎晚櫻和路音瀾聽到外面沒動靜了,都惴惴不安,以詢問的目光看向洛凌。 洛凌正在擦窗。 “happybirthday”被擦掉,換成了“help”。她還拿了被單,搬了椅子,將床單綁在氣窗上,另半邊扔到室外,任它在風雨中飄蕩。 “會有人來嗎?”黎晚櫻喃喃問道。 “肯定會有人來的。”洛凌肯定地點頭,又去拿了電熱水壺,艱難地將它探出小氣窗,持續(xù)端著接雨水。 看到洛凌這積極向上的求生態(tài)度,黎晚櫻和路音瀾都受到了感染,和洛凌商量著輪班接水的事情。 “他們會來找我們嗎?”路音瀾盯著門口。 “暫時不會。”洛凌想了想,搖頭。 食物有限,即使是她們的食物也非常有限。短時間內(nèi)沒了救援希望,那些人不可能再次聚集起來。出現(xiàn)在她們房門口的人只會是少數(shù)人,他們不會希望有人分去所剩不多的食物。 更何況,他們剛得知了這個壞消息,情緒上還需要一段時間來平復(fù)。 洛凌算了算,看了下時間,“大概要一兩小時后才會有人吧。可能會更久。” 這就要看腦子先轉(zhuǎn)過來的人是誰了:要是個聰明狡詐的,會想辦法把這層樓的人支走,自己偷偷來找她們;要是個單純點的,一想到就會來找她們。 “唐宗德是最有可能的。”洛凌推測道。 “為什么?”黎晚櫻不解。 “因為他的態(tài)度。不覺得他有恃無恐嗎?”洛凌反問道。 第99章 洪水困城(二十六) 黎晚櫻和路音瀾想了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唐宗德最快認清現(xiàn)實,可他要是真是個看得開的,也不會對著白淑雯逞嘴上功夫了。他會有這樣的態(tài)度,只可能是因為他找到了依仗。 “雷虎呢?”黎晚櫻問道。 “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我想他不會那么快行動的。”洛凌沉吟著。 洛凌預(yù)想中沒有那么快行動的雷虎的確沒行動。 他什么都沒做。在之前自己藏的食物被眾人搜尋時,他沒阻止。在這兩天中,他也保持了沉默。到了現(xiàn)在,他依舊什么都沒做,只呆在角落,微微低著頭,嘴角掛著旁人看不到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戲謔和玩味。 沒人知道雷虎在想什么。他的妻子李梅芳和兒子雷翰都躲著他,不敢靠近。這會兒眾人都在絕望,他們母子倆也不例外。 絕望中,不同的人會做出不同的事情來。 哭泣的,寫遺書的,都屬于正常,發(fā)傻發(fā)呆的,也是常見。 鐘望北卻是和這些人不同。 他拉著崔夢晴離開那一屋子人,帶著她去了天臺。 “望北,我們要怎么辦?”崔夢晴哭著問道。 鐘望北沒回答,用力將崔夢晴推倒在水泥地上。 崔夢晴吃痛地悶哼一聲,茫然地仰視著鐘望北。 兩人被雨淋濕,有種徹骨的寒意。 鐘望北的眼中是令崔夢晴不寒而栗的炙熱瘋狂。 “你要做什么?”崔夢晴心驚膽顫地問道。 “晴晴,我們快要死了呢,你說我們該做什么?”鐘望北呢喃著,跪在崔夢晴身前,伸手就粗魯?shù)厮撼兜袅舜迚羟绲囊路?/br> “啊!”崔夢晴叫了起來。 鐘望北之前也是這樣,動不動就壓在她身上。可是那時候鐘望北是溫柔的,現(xiàn)在不同了。 崔夢晴感到恐懼。 她忽然間想起了在一天前,鐘望北臉上也掛著這種表情,把床單一圈圈繞在那冰冷的門把手上。 那時候崔夢晴什么都沒說,只是同情洛凌她們,現(xiàn)在,沒人來同情她。 崔夢晴掙扎起來,尖叫踢打著鐘望北。可她的力氣根本抵抗不了鐘望北的蠻力。 雨水灌進了她的嘴巴里,讓她嗆得咳嗽起來。 “小伙子,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一個聲音響起。 鐘望北動作一停,轉(zhuǎn)過頭去。 崔夢晴劇烈咳嗽著,眨了眨眼睛,擺脫了眼睫上的雨水,才看清來人。 是唐宗德。 “難得你有個漂亮女朋友陪著,怎么可以這么粗魯呢?”唐宗德皮笑rou不笑地說道。 他的手上下拋動著,一根臘腸就這樣不停在空中轉(zhuǎn)圈。 鐘望北的眼睛頓時就紅了,嘶啞地問道:“你哪來的食物?” “這你不用知道。”唐宗德笑瞇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