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步伐，看著墻上的一副卷軸畫。

    畫的背景空無一物，容顏也只是側顏。畫中人微抬頭看著上方勾起了唇角，她知道這是歸闌。

    想到那時緣予說的畫像，便是這張了吧。

    她走上前去湊近了看，那隨風飄落的細淺青花，是北極天柜山，她恍然的疏開面容。

    “怪不得！”

    怪不得，阿呆住在天柜山，風姮既是她的jiejie，便也住在天柜山，所以，她便是在那時見到了歸闌。

    女衍再抬起頭想看著墻上的畫，“這般圣潔的男子，任誰見了都會仰慕吧。”

    只是，若是如此的話，她倒是有一個地方不解了。

    繚繞的云霧比之前來時更盛了，女衍沿著一旁的憑欄向前走去。

    “小予應該還在那里吧？”輕聲疑問一句便朝前走去，她知道前面是青凡的宮殿。

    走下幾方臺階，她四處看了看卻不像有人的樣子。

    “小予？”

    “小予你在嗎？”

    喊了幾聲并未聽到回答，正待轉身離去時卻感到身后有些微的聲響，她轉身看著來人。

    “青凡？”

    她有些奇怪，卻看得出面前這人是青凡，而不是趙青凡。

    “女衍神君。”他點點頭示意。

    女衍點了點頭，看得出他有深深的疲倦，眼神空了卻仍是溫俊的模樣。

    “小予不在這嗎？”

    他眼神似乎閃了閃，“緣兒...她走了。”

    “何時走的？”

    “前不久...我回來...”

    “原來如此。”

    “緣兒她...一直待在這里嗎？”

    女衍看著他終是點了點頭，“你既回來了，她也該走了。既然她不在這，那么...告辭。”

    “等一下。”

    第57章 至清之氣

    “緣兒她......一直待在這里嗎？”

    女衍看著他終是點了點頭，“你既回來了，她也該走了。既然她不在這，那么...告辭。”

    “等一下。”

    身后傳來青凡的聲音，她側身看著他。

    “您能否告訴我，緣兒她去了哪里？”

    “我來此便是想要找她。”她坦誠道。

    青凡低下頭，方才突然乍起的一絲精神也頓時沒了。

    “對了，向你打聽件事。”

    青凡抬頭看著她點點頭。

    “后院那處泉水，你可知它是何處流來的？”

    方說完便想到了什么，果然，青凡一瞬間呆滯了，看著她搖搖頭，“不知。”

    “多謝。”說完便轉身走去，踏完最后一方階，終是背對那人開了口，“你既無意于她便該早早說明，曾經的種種她自知是一廂情愿，不曾怪過你絲毫。只是，你怎么可以在她舍命廝守之后還封了她的記憶當作從未發生，她可有什么錯？到頭來，你只是在利用她。”

    青凡瞪大雙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正待說些什么，動了動嘴唇終是什么都沒能說出口，偌大的庭院，只剩他一人。

    ..............

    青要山下。

    女衍看了眼身后的青要山便向外走去，這里的氣息不尋常卻有些似曾相識。

    走至緣予的別院，她看著院內遍布的是新落的櫻花花瓣，看來前不久還有人來過這里，想起緣予說的話，知道這是雲洺所為。

    抬頭看著漫山的晶瑩，人間這幾日落雪了，而且一直持續著，所以各種氣息也都淺淡了許多。

    “怪不得。”她喃喃道，如此她才想起，走經各處總有一股似有似無的氣息，說是妖氣卻也不甚清晰，且因在各處都有的話，倒也不顯得奇怪，只是她感知比較強罷了。

    “看來修為高些確是靈敏。”她說著自顧點了點頭，掏出腰間一直血色管蕭，精致透亮的天然紋路，握在手中似乎能感動微弱的跳動。

    端詳了片刻便放至嘴邊，方吹了一聲，便聽到身后的響動。

    “是你？”她略有驚訝。

    “是我。”雲洺笑看著她，“來找小予嗎？”

    “你見過她了？”

    “她找你找不到便來找過我。”他挑挑眉，“看來想找你真是不容易。”

    “你找過我？現在是專程在這等我？”

    雲洺點點頭，“算是。”

    “這樣啊...”她思索一番抬頭看著他，“那你找我可有何事嗎？還有小予，你可知道她現在在哪？”

    雲洺盯著看了片刻才勾起笑來，“現在...倒也不是要緊事，不如你先......”

    “衍兒！”

    聽到突來的聲音，二人同時看向一旁，飄渺中漸清晰出的人影，正是歸闌，一襲淺藍衣衫襯得愈發圣華。

    雲洺負手而立，露出一絲邪佞的笑意，轉頭看著女衍，后者沒了方才的笑意。

    “你怎么來了？”

    “元廿？”雲洺看著女衍道。

    女衍點頭又搖搖頭，轉而看向來人，“你怎么找到這來的？也對，你想找誰又怎會找不到。”

    歸闌無奈搖了搖頭，抬頭看著天邊示意她，女衍轉頭看去正是金璃。

    “原來如此，你來所為何事？”

    說完便見歸闌似乎瞇了瞇眼，雙眸中的氣息不甚友善，她正不明所以，便感到耳邊湊近了什么東西。

    “他可是歸闌？”

    她轉頭看著近處的雲洺，低頭與她耳語一番之后便直起身來看著她，滿是好奇的模樣。

    她不由覺得好笑，“你怎么知道的？”

    “看得出...你討厭他？”雲洺又湊近說了一句。

    女衍怔了怔，看著不遠處的歸闌。

    “...我現在很討厭你。”

    她瞇著眼狠狠的說出這句話，清晰可見的是歸闌眼中的凄然。

    她當時確是說過這句話，不過此刻聽到雲洺這么說，她卻不確定起來，或者說是那時的憤怒模糊了。

    垂著的手突然被溫暖包圍，不知何時歸闌走了過來牽起她走至一旁。

    “有事要跟你說，先跟我走。”

    她疑惑著想甩開他的手，“什么事？”

    這時金璃已經到了跟前，正猶豫間便感到身體騰空，竟是歸闌抱起她躍至金璃背上，她趕忙看著下面的雲洺。

    “我等你。”雲洺看著她隨意道。

    不待她回答，金璃已騰身飛至空中，滿空的云霧阻了視線。

    “你說的是什么事？”她問道。

    見歸闌沒有回答，她皺了皺眉，“這是要去哪里？”

    “回不周山，那里出了些事。”

    “出事了？什么事？”

    “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

    靜了片刻，她看著歸闌的側顏，大概知曉了他為何有些生氣的模樣。回想當初的種種，她懂得，只是卻無太多心思。